血腥(2 / 2)
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支蔷薇递给人,将人抱起来到床边,轻轻将人放在床上,替人盖好被子。
“好好休息一下吧。”
留下一言后缓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明亮的月光,人眼中的神色不断在眼前闪现。
“她……不喜欢么?可是明明是她自愿的啊……”
大战之后的废墟总是令人厌恶,扬颈瞧被黑烟掩着的蔚蓝,虹膜折出斑斓,裙角曳过枯萎的花朵与还留着口气的人儿身边,提起长裙毫不敛力气将人撕碎,摇晃着高脚杯中那还留有余温的血色。
“瞧啊,被遗弃的人类们看起来真像是一群可怜鬼儿。”
克莉斯多饮尽杯中的最后一滴液体,待人一个标准的宫廷礼,算是给予他最后的那一分贡献,琉璃般的眼眸印出的是脚下榻着的尸体与血液浸透的石灰地,淑女总是不屑于理睬那些临死的吼叫。
“这大街像是刚被宰猪场经过,真是令人厌恶的臭味。”
红唇吐出的话令人类愤怒,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是带着讽刺,像是神明所降的那道救赎,想那时人类的王洋洋得意的说血族会亡,可如今,他们的国都却被踩于血族的脚下,真是令人欢喜。
“你们的神明给你们带来的旨意难道就是当个小丑?”
他们的王藏匿于阴暗的角落,放弃了那时跟随他的人民,人类啊,总是如此愚蠢与懦弱,骨扇开来掩了脸,突然没了刚来到这街上的喜悦,也掩了嘴角的那几分不屑,扬眼是对于人类的所谓宽恕。
“我的追随者啊,这些愚蠢的人类赏给你们了。”
人类露出的那几分宽慰只能引来更大的呼救声与刺激感,踏着人类尸体坐到那亲王宝座上,眉目明艳是他们的荣幸,毕竟他们不过是庶民而已,他们所信仰的神明也不过是一群懦夫而已,说出那最后的话。
“你们的神明,怕早就放弃了你们,他们只是懦夫而已。”
风吹过脸庞,莉诅魅轻抚过这片土地,发丝轻扬,嗅到空气中的味道,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笑容,带着些许嗜血意味。
亲爱的神,感谢您创造出这些名为人类的物品,他们身上流的叫做鲜血的东西让我莫名地兴奋,并不是它的味道有多好,而是看见那无比美丽的颜色似乎还夹杂着它主人的惊恐与弱小,自己的心脏似乎突然开始剧烈的跳动着,就好像这么年其他的时间自己似乎并不拥有心脏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
嘴角的笑微微收敛,仿佛又回归到原来的漫不经心,眼睛微眯,眼尾突然流露出嘲讽与不屑。举起手上的刀,垂眸看着这银色的刀身,有着它自己独特的纹路,精美的刀尖上还有些残留的血。
“只要你将这刀上的血喝了,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个逃跑的机会。”
把刀横在那似乎死了的人面前,俯视他那如同残破的玩偶般的眸子,眼中带着笑意。
“你杀了我吧,我宁愿去死,也不要在你这样的东西面前去饮自己同类的血而只为换取那毫无机会的苟活。”
眉微挑,似是不敢相信这卑微的人类竟然说出这种令自己佩服的话语。
原来神竟是这样的公平啊,在赐给人类弱小的同时却给了他们强大的意念,不过面对这样的局面,自己也不清楚应该怎样处理才好。究竟是按照他所期待的那样去做,还是随着自己的内心去作为。在这世上存活了这么久,也就只有那带有美好气味的鲜血与那些明明相反却一直紧紧依靠于一起的矛盾了,就像是眼前的这个卑弱的人却怀着一颗滚烫的心,真是有趣啊……自己突然对被自己轻视的人产生了十分的兴趣。
“你为何如此做?我觉得除了让你死和让你喝下这刀上的血,貌似让你生不如死更令我感兴趣了。”
那人瞳孔似乎紧缩了一下,接着竭斯底里地对自己吼道:“你们这些肮脏的东西,我相信血猎终有一天一定会将你们给屠尽。”
意料之外,眉间闪过一丝恼怒,听到某些声音,回头却看到有另一个血族正在享受着血液的美味。漫不经心地让地上的人如愿以偿,慢慢将刀放回刀鞘。
“怎的,你怎么如此不懂规矩。”
眼底带着一丝蔑视,迈着悠闲的步伐与之擦身而过,看着那人怀中的人类内心毫无怜悯。侧头,舌头抵了抵腮。
不过,血猎么……挺期待的。
杂草、藤蔓、恐惧蠕动蔓延于无声处,漆黑、寂静、血腥扩散萦绕周身。“都死了…都死了…”
离双眸清泪自脸颊滑落,抹去一道血渍灰尘,摔落在地,破碎万千。学医无用、学医无用!捧起地上一摊零碎的骨肉,分不清部位,隐约的呜咽自口中发出。后猛地将那模糊的血肉捂到胸口,似乎是想与之融为一体,不想分开,永远。
“兄长——”放声痛苦的同时,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一般奔腾而下。抛开拿近乎干涸的碎肉,蘸血的双手不在颤抖,握成了拳,愈发用力,骨节儿发白。
循着一道银白色闪光,晃晃悠悠前行,躬身捡起,捧在掌心看了片刻,不顾上面斑斑血迹,将其扣在脸上。
是兄长给自己的最后一件东西,薄银面具。
灰白色的碎发,灰白色眸,随风舞动。一席白衣被血染,凄厉惨痛。
那一夜深铭于心,许下信条至死方休。
人为鱼肉,我为刀俎。万恶的世间将以恶震慑,你想要守护的东西,我来帮你。
“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
低声轻吟,纪念兄长。自今日起,再无遂行,唯独有离。
在月圆之夜,在一座古老的城堡里的房间里的棺材里醒来,缓缓打开棺材,从棺材里出来走到窗前看着胳膊肘撑在窗框上,头微微抬起看着那一轮满月,乡魂玉微微一笑。
“到饭点了呢。”
转身缓缓地走向这座古堡的最顶端,头微微想下倾,俯瞰大地笑了一下,随机张开自己的翅膀扇动了一下随即飞向了天空,飞到一个村落的边缘缓缓落地,收起了自己的翅膀,在村里子转了起来,发现村子里的人都在屋子里面呆着。
“看来这里的人警惕性很高嘛。”
走到村子的边缘看见一个刚从外边回来的女孩,微微一笑,猛的张开翅膀飞了起来把女孩带回了城堡。
“这么晚了在外面可是很危险的。”看着女孩美丽的眼眸里充满了恐惧,微微俯下身在她的耳旁“很快就没事了。”
把头伸在女孩白皙的脖颈,轻轻地咬下去,然后嘴里顿时充满了血的味道,女孩渐渐没有了气息,喝完血之后把女孩抱起把女孩的尸体送到森林里给烧了,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张开翅膀飞回到自己的城堡。
“嘻嘻,最喜欢少女的血了。”
鸦黑的鸟儿振翅高飞,夜鸟在飞起已停止鸣唱,展翅归巢,树影渐深。
漆夜如墨染般乌黑,朦胧云中闪出零星稀疏的星,圆月黯淡无光压抑人心,悬于黑夜之中
丛林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即便是沉迷血液的自己也忍不住揉了揉鼻尖。地上绽放的的火苗跳跃着,在有着斑驳血迹的墙壁是映出了隐隐约约的两三个人形。蝙蝠挥动翅膀的扑哧声中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詹姆斯瞧人身躯几乎五体投地的匍匐着,腰腹及双腿以难堪姿态交叠,同光洁的地板紧密接榫,肘弯承担的重量叫人担心会不会就此濒临崩溃而轰然倾厥。大腿根部凝结着被自己折磨过后已经枯涸的血液,整条腿挂在衔接处摇摇欲坠,皮肉的掩映下似乎还能看见森森白骨,交相辉映着横七竖八的刀痕,每一道都深邃的可怖,仿佛要在骨头上镌刻下什么心照不宣的对答。
舔了舔牙尖犬齿肆意厮磨着柔软下唇,直至口腔里蔓延开铁锈的腥味才放弃蹂躏这块可怜的软肉。只有大片鲜红填满空洞眼眶,叫人迷醉的血腥味气息在鼻腔,为发梢至趾骨都带来一场堂皇而酣畅淋漓的视觉盛宴。
指尖轻抚人肩,人的毛发因血迹干涸揪成一片,残破身体显露出了意外的灵活,四肢着地显的她卑微而下贱,双手撑扶着散发出腐朽气味的地板,努力拖曳着已经像死尸一般的右腿,华丽的衣料破碎不堪挤压摩擦过地板也顺带歇斯底里的尖叫,十分刺耳。
指甲轻轻划破人后肩细腻的肌肉,手指轻抿人流出鲜红血液,最终不断的发出
“噗噗噗”的嘲讽声,听人哀叫声慢慢衰弱,人早已累了,指尖轻轻用力,颈部花纹映出异色光芒,切断人的肋骨,慢慢将人心脏取出
“高级血猎,不过如此。”
牙齿慢慢下合将那紧实器官撕咬,嘴角流出深红静脉血,终将那器官撕咬咽下,只留下坚硬器官,对人遗体微微一笑,拔起地上长刀,转身化蝠而去。
“有点咸呢。”
他们说世界是彩色的,但不可否认——灰白,才是世界的主色调。
是完美而令人安心的色彩。他们所说的各种颜色,仅仅是让那些有罪之人多份毫无必要的在世界滞留下去的借口,借此表现他们对这个世界,准确来说,是对那些无用色彩的依恋。
“华而不实。”
托润缓步走入森林,落在地上的枯枝被踩的吱吱作响。
披着狼皮的羊与叼着羊皮的狼,谁将高踞于上?
他们说深蓝色很美。就像是自己眼睛一样的颜色,对除了灰白色以外的颜色毫无概念的自己,无法判断这话的虚实程度——他们称赞那是来自深海的颜色。这种情感抒发对象的正误与否,向来不会有人深究。大海没有颜色,是光的功劳。是的,仅有自己会揪住这种无聊问题不放。
“无聊的执着。”
树木逐渐由稀到盛,能通过层层树叶封锁的阳光少之又少,地上的光影斑驳一片,显然是进入了树林深处。在这种鸟鸣虫吟都不存在的情况下,脚步声大肆叫嚣着,宣告着不速之客的存在。
伸手轻抚身旁树木,粗糙的触感由指尖传递到大脑,叶在风的挑逗下轻声作响。
与众不同的客人,是否即是喧宾夺主?
他们说红色流逝殆尽即是灰白,红色是生命的活力,灰白是死亡的象征。那么,自己的世界是不是早已被埋葬?他们说血是红色的,也许自己的世界仅是需要些血用于渲染,就能充满活力?
那么……
“上色。”树木茂盛得几乎遮住了所有的阳光,抬起左手,像是拨动透明的琴弦般顺次勾起手指。
树叶簌簌作响。
往前走了几步,收拢手指,握拳。一道细细的银色似乎在阳光下一闪而过。与此同时,背后传来利器刺破皮肉,隔断骨脊的声音。几滴微凉的液体飞溅到手上,属于树林里那第二个人——准确说是吸血鬼的血。
被骗了。深蓝色的眸子内阴影更深几分。血也是灰白色的。
偏过头,对着身后原先是完完整整,此时却四分五裂地碎成一堆的那位,
“这位吸血鬼先生?这样的姿势可算不上优雅。辛苦跟了我多时,休息一下如何?”
童话的最后,狼的羊皮掉了,可羊的羊皮也丢了。
那么,谁是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