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相凄惨的尸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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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到时候要是出现异常情况你能帮忙?”

“你怎么可以抢夺我这个伟大哲学家的水杯!”

林失细细端详着面前的洁白手掌笑意不减,并不准备人为破坏一下创口,慢条斯理拭净手指理了下衣服抚平褶皱,一如之前面色淡定从洗手间出来,坐回原来的座位,淡淡睨一眼只吃了一口的盖浇饭并不打算动筷子,耳边突兀响起一声不满的气喝,稍些挑眉转头面无表情看着旁边的男人唇角微勾,丝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目中平静毫无感情。

“恩,然后呢,伟大的哲学家。”

“这回答一点都不和套路!”

这回答让对方似是恼了,一甩有些长了的头发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按住肩膀似是要打架,那人皱起那张本就有些女气的脸撅唇笑得委屈不满,泪意盈盈眼眶似乎都红了一分,扣着肩膀的手指一分分收紧,如若不是知道这人和自己一样压制着主人格且是个不错的盟友,就冲这幻想症下隐藏的这么恶心的女性人格,也要离得远远的来一记过肩摔十字禁锢让她涨涨记性。

挣开她的挟制顺便抬腿踩在这人的胸口上让她离自己远点,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糊掉灰尘,扣住人的手腕淡声开口,满意看着这人暴躁地回归原状。

“小心我告诉护士你有第二人格?”

呵,不错的消息,那些个废物们终于愿意查这案子了,不容易不容易。

“我拒绝,你看我这么正经,你听听,当孤独的重量超过了极限,雪崩的狂潮会把整个世界都吞噬。这种关头要是被怀疑成杀人凶手我有冤都没地说去,你不能这么对一个注定名垂青史的哲学家!”

“听得出来,网上的。”

眸色晦暗,旋即放开这人任凭他自个儿嘀嘀咕咕起身往餐厅门口走去,其他人也没当回事,毕竟看的多了也习惯了这俩人的相处模式。

经过一人旁边全程围观抢水现场,身形微顿看过去,下一刻正好撞上,眼中蓦然失去了某种锋利的东重新变得柔和,目中微怔环视一圈最后定格在面前那人身上,沉默片刻迅速冷静下来冷淡开口道歉。

“抱歉。”

“没事。”

洛九行很显然并不知这人是什么情况,毕竟自从得知可以和杰克说话之后自己的话就少了,虽然他说的都是些无厘头且血腥的东西,但是自己却在努力改善,事实上并没多大作用那家伙就是喜欢血,就是喜欢内脏和面具。

“不知为啥我挺喜欢这家伙的不如你俩认识认识。”

冷声回复那个声音:“我拒绝”说的很小声,就怕被旁人听见自己的自言自语,况且杰克的声音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立即侧身准备离开。

林失看着这人离开也并没有阻止,身体微僵加快了步伐往病房走去,这时候所有人都在吃饭里面基本没人,垂首一副专心阅书状掩饰目中几乎要溢出来的惊惧,这沦落精神病院的三年来哪怕早已安分接受现实不再抗拒,但心中还是并不相信这所谓的人格分裂。而今天,竟然亲眼见了自己第二个人格,仿佛谎言突然成真的恐惧蔓延全身。

洛九行全身发冷。

指腹无意识地不断摩擦着纸页,野兽就是野兽,就算在狗笼里生活了几十年被强行磨灭野性,天生的血性逐渐觉醒发酵的时候它依然是野兽。似是想到了什么,提笔在书页空白处写下一句,“我知道你在。”

抿直的唇角慢慢现出一丝上扬的弧度,狰狞的锥形。

洛九行走进305这里与平常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有所不同,就连起居都和监狱差不多。杰克刚一进去就一脸嫌弃。很显然他与自己有些方面是完全相同的,自己也不喜欢这种地方。找到自己的床铺躺下去,一动不动,并没有留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

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掩藏杰克的存在,让那群人觉得自己是精分,如若杰克真实存在被发现,就怕那群人会把自己也搭进去,杰克的性格自己很清楚,但他喜欢的,自己没有,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并不确定杰克的存在,但那时起,自己敢肯定他就已经存在了,当时自己上台弹奏钢琴音乐,过程很模糊,下台后才反应过来,当时自己对音乐方面根本没有任何天赋,竟然也有二等奖。

叶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淡蓝色衬衣领子翻出来,系上最顶端的那粒扣子,挡住了锁骨上方一条五厘米长肉色的疤。崭新的白大褂散发着洗衣粉的淡香,长度盖住了大腿,露出一部分白色小脚裤,卷起一个边,白皙的脚踝十分养眼,右边的系着一条细细的红绳,月白色的软底浅口羊皮鞋称得双脚十分瘦削。

对着镜子满意地露出一个微笑,腋下夹着崭新的档案薄,伸手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作为一一个实习医生,他今天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查房,算是熟悉一下病人的情况。

“305的洛九行,是我们派过去的人,你的任务是暗中协助他。”

来到这儿之前上级如是叮嘱道。

小护士推着装满药的推车跟在自己身边,一个劲儿地找话说,满脸泛着爱慕的红晕。毕竟这地方也没几个平头整脸的男医生,年轻的男医生就更少了,但凡有些门路的都托人调走了。

“305。”

食指骨节轻轻敲了敲门框,翻着手里的档案簿,装作不经意地抬头将房间内的两人扫了一遍,低头看了一眼床尾的挂牌,

“林失,今天的药。”

小护士动作娴熟地拿起一个浅口小塑料杯放在床边的矮脚铁柜上。

“洛九行。”声音依旧平静和蔼听不出什么异样,却不经意地用手中的原子笔敲了敲纸张。后退一步,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二位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适?我是新来的实习的医生叶勋。”

突兀闻声顿时从魔怔般的恍惚清醒过来,林失没有留意到那声同平常不太一样的敲击声,涣散发怔的瞳孔逐渐聚焦看清了自己在书上的留言,微微抿唇悄无声息把有些急促的呼吸调整呼到最正常的频率,透过发丝的缝隙眼角悄悄下瞥看了眼医生的站位,不留痕迹顺势抬手动作利用手指借位遮住那行字慢慢翻过一页,然后装作才回过神一般顿住,虽然自认跟凶手无关完全没有嫌疑,但非常时期若是被怀疑上也是要命的。神色有些茫然抬头,空白着目光与平时一般面无表情摇了摇头,低声开口。

“没什么地方不舒服,能给我几片唑吡坦么,最近血案太多晚上我有点睡不着。”

拿过旁边铁柜上的塑料杯一饮而尽,依然是那么难喝,虽说是喝了三年喝习惯了但也没觉察到多少效果,该吃吃该喝喝,暗地里腹诽着把药递还给那小护士,然而那个一看就是春心萌动的小护士只顾着看新来的实习医生完全没注意到这边,无语哽咽只得自行欺身够到推车把杯子放回原处。顺口有意无意提醒一句:

“别撞墙。”

突然注意到旁边病床的洛九行顿时面上现出一丝惊异,没想到今天在餐厅不小心撞到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新病友,隐隐听到一声似乎从天际传来的嗤笑,虚无缥缈却也氤氲着嘲讽的冷意。

是……副人格?还是幻听。

洛九行依旧一脸淡定的看报纸,背对着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并未多说什么,“啧……”毕竟自己还是不要多惹事才好。报纸是院长提供的上面有病人死亡的线索。自己自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影藏杰克的存在并要告诉众人杰克的存在,所以只能按照自己之前与杰克的交流来。

“切切切……竟然来这种鬼地方,你还真是悠闲。”

“啧……闭嘴。”

他冷声低声说道,事实上光靠药物也挺难治好的,毕竟这是心理作用。

目前牌子的事情已经问清楚了,果然与病号排的顺序有关系,置于病号排的排列问题自己还要调查清楚。

其次是拥有医学解剖能力的人……刚想到这里,就被杰克打断。

“切切切,我说,你应该也不知道为何我会音乐吧。”

距离上次的血案已经过了三天,现此时已经是早晨晨练时间,这时候各个病房的患者大都集体无视广播,只三三两两的几个跟着音乐节拍瞎蹦跶。一群精神病找了个阴凉地混迹在一起聊天静坐打牌交换八卦,第一次远离人群,连隔壁病房的三网子瞥见自己不在跑来拉去打牌也挥手拒绝。

林失指腹摩挲着下巴靠在不远处的墙上陷入深思,头顶树影摇曳在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本是过着风声鹤有一天没一天安稳的日子,最近几月血案越发频繁,再也没法做到视而不见和自己无甚关系,有这么个威胁悬在头顶,指不定哪天就落在自己头上。从一些以往的案例中隐隐能能看出,频率越来越来频繁,是在竞争还是…………对话?个人觉得更偏向对话。指腹按压心脏平静莫名激烈的心跳,压下那股莫名的兴奋只当是沉寂许久后的心潮迭起。

下颚微垂薄唇抿直几分,发间露出的那双漆黑的眼眸晦暗得仿佛隐藏着噬人的野兽,视线分明是投注在面前那一颗茂盛的老树粗壮的树根,却偏偏有种透过虚空注视着别人的感觉。为了自保,即使不找出凶手,还是需要理解他们所传达的信息以便躲过灾厄。

并没有查询档案的权限,只能尽量从当时自己看到的现场推测。病号牌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其上病房号被刮得模糊不清却留标名是为何,虽然当时自己离的不是很近,却也隐隐看清半个角,一般人若要掩盖死者的身份,就算不把牌子扔掉也不会让对方的名字留下,除非此举本就不是为了掩盖身份,怕是某种暗号罢。

死亡地点也是一大疑点,走廊南面背阴并不是最好的藏尸地,况且对方还并没有放任何遮蔽物,北面走廊的废弃储物柜才为最佳。

对此些完全没有头绪,对犯罪推理方面向来是没有多少天赋,不然当初大一时也不会才过半个多学期就产生转系到语文系的想法,摒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决定暂放一边,暗自琢磨着晨练时间也快过了,于是慢悠悠准备离开院子进餐厅吃口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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