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院(上)(1 / 2)
片段还是很模糊,洛萧加重了灵力的倾注才勉强看见一些画面……
沈风宇说闹鬼的是皮肤病医院,可洛萧怎么觉着这像是精神病医院呢?不管是患者还是医生,都是举止怪异。
画面中:不知是谁,安抚下狂躁的少年患者得以抽身离开病房,左手腕上牙印鲜红渗血,吃痛轻嘶了声。
男人将病历本搁到走廊窗台上提笔写下患者详细情况,一面回忆自己为何刺激了患者情绪,无意识使中性笔另一头轻点下颔,透过窗子望向病人情况,方才凶悍的不得了的病人顷刻已安静了下来,上前两步一手按在玻璃上倾身看着病房内人影,病人的心智大约与七八岁孩子一般无二,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思想也与孩子一样不可捉摸。
垂眸倾身在玻璃上哈了口白雾,左手食指轻点在玻璃上画出了个不知所云的爱心图案,弯起眼低笑一声取了病历本,走向走廊尽头洗手间草草先冲洗伤口再继续工作。
或许疯狂才是人类智慧的最高体现。
“3点了,要画画。”
某个病患呆呆的望着房间中那家人送给自己的时钟正正好好的指到3点,便放下自己手上的画集,拿起在床上摊着的画本,顺便抓起散在地上的蜡笔,铅笔,精心挑选颜色以后躲在角落里画画,呆呆的看着整个房间中的一切构造,便拿着笔在上面涂涂画画着,把眼前的一切,以及心中的一切都画在画中,画着画着在一张结束后,忽然停下捡起随意放在地上的画本,摊在自己的面前,想了想调整一下角度,翻到自己喜欢的那一页,即便昨天刚画过,用着蜡笔临摹的一次一次的涂着,颜色虽然有些凌乱,却又于画本的画风又并不违和,静静放下画笔看着本子上的画作,很是满意。
岁月静好,一切都有规律,真好。
一六年,六月十五日,晴。
当宋杰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仍躺在医院里。
疼痛、只有疼痛。甚至连呼吸都疼痛万分。可我不得不忍着剧痛将这气体吸入肺中,那感觉就像是把刀子沿着鼻腔一路划到气管。我只得像我醒来前那样摊在病床上,等这疼痛散去——或是等我的身体适应了这疼痛后才缓缓睁眼,直视头顶那片天花板,惨白的色调刺痛着双眼。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试图下地走动,动作之剧烈导致右手手背上插着的一根输液器掉落在地上,皮肤上被针眼扎过的地方立马溢出几滴血珠。而我却没有太大感觉——我想我对此已经麻木。我看向我的手臂,几点红樱周围是大片的被烧伤的皮肤。
我迟钝地嗅到了空气中混合的消毒水气味,耳边是制冷空调嗡嗡的工作声。
我讨厌噪音。就像是拳头打在脸上时的闷响,我倒在枯叶上的“咔哧”声,又或者是喝醉的几人的污言秽语。
或许烈火的嘶鸣声也能算作其中之一。
他记得那是秋天。地上积了层厚厚的落叶,踩上去会发出些细小的声响。一些没死透的蛐蛐隐匿在这些枯叶中,趁着雪还没落下的这段时间卖力嘶叫着。
与往常一样,但又与往常不同。
在教学楼后那片空地上,冰冷的啤酒浇湿了我的衣物。对着被酒精浸湿的自己,那孙子扔出了火柴。
用带火星的木条可以检验氧气是否装满——我从没想过我在被火吞没前脑中想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个。
亲眼望着脚边枯叶被点燃,焚烧起熊熊烈火逐渐向自己靠拢。
火舌高涨卷起,火焰已然触碰肌肤,顺势炽热针扎般刺痛神经。
火在摧毁我的身体。
我咬紧下唇盯着那群人,眼前事物热得扭曲,终究于临近死亡前扬起下颚撕心裂肺的高喊出声。
面前几人清醒后的哭喊和消防车的长笛随着自己的哀鸣入耳。我无暇管,烈火已焚尽我的神志。我的手表于那时停在了下午三时五十七分,就像我本该死在那时一样。但我没有。
几分钟后,邻屋的护士察觉到我已醒来。她放下手中正忙的事向我走来,强行将我摁在床上使我躺下后又把那细针重新插回我手背。我能感觉到她在触碰我身体时双手微微的颤抖,于是我睁眼看她。
那是张白净秀气的小脸,眼睛尤其漂亮。当我与那对明亮的眼眸对视时,我能看出深藏在她眼中的反感。
不对、不对。这、个、人、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们还没满足,所以他们混入了医院。他们还在我周边游荡、他们想让我死。
我盯着她的眼睛好久说不上话,在她喊了我名字几次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抱歉……请问可以将我的书包给我么?如果它被我的家属拿到这里来了的话。”
我听见什么人正用沙哑的嗓音说着这句话。在对面那姑娘面上露出了些为难神色后,我才意识到那是我的声音。
她还是把包给了我。我拉开拉链查看,里面尖锐锋利的东西果然一点不剩——但我想他们绝对忘了这里。我拉开书包的内层,一把黑色的美工刀静静地躺在那。
于是我拿起了它。
刀片被划出刀柄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中格外刺耳。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看我,而此时我已下床扑向了她,手中美工刀的刀片熠熠生辉。
刀只割伤了她的左臂。他们说我精神出了些问题,我不这么认为。
“他们”想杀我,而我所做的这些不过是正当防卫。可他们送我进了这精神病院,并没收了我所有刀具。这不是问题、小场面。我总能搞来护身的武器。重要的是我身边由“他们”伪装成的人越来越多了。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
无论“你们”扮演出多少角色来接近我,我都能一一识破、并将其杀死。在我活够之前,没人能杀的死我。
下午小憩的时间短暂的过分,林随右手腕表指针移动至下午三点钟,到了病患们离开病房出门呼吸新鲜空气的时间,从办工桌上撑起身子晃晃脑袋竭力清醒些,对镜大致整理了衣服离开办公室走向几乎闭着眼都能来到的那间病房,在门口隔着玻璃看看屋内,翻出钥匙插入锁孔打开房门,并未直接进入而是站在门口敲敲门板轻咳声示意,扶了扶镜框放柔声音轻唤那女孩,“丁雪,在做什么呢?”
丁雪本在看着画本,被人的一呼唤忽然一惊,警惕的将帽子拉上,然后抱着画本白着眼看了看人,微微有点烦躁,却又觉得时间尚未结束,于是便就低头翻翻画本,呆呆的盯着一页便没了动静,只是难得用手戳了戳,很明显用着事实给人证明着自己在看画本,而且很认真
过了尚久,最起码有十分钟后,计量着满足了,便放下画本,却也没什么作为,只是看着人,握着自己刚画的画,不知道要不要给人看。
林随弯起眼看那女孩动作继而已经会意,保持安静不再打扰她移开些目光看向墙上钟表静静等待着只当自己是抹不存在的空气,余光仍在她身上,不知画本上怎样内容,只是看着分针缓缓移动走了十几圈,直至她回过头来便移回目光含笑和她对视。
他上前两步微倾身与她视线齐平,思忖一会儿开口看了眼那画本又望向她眼睛。
“我可以看看它吗?”
“嗯……”
丁雪轻轻将画本给他看今天画的两页,其实也在等待着人的反应,并且努力的去理解是啥意思,呆呆的看着他的方向,却更为相似的是望着他身后的空气般,忽然看见放在床上的儿童读物,想到什么的忽然给人提出一个请求:
“能不能……帮…萱萱…画,羊?”
可能这样可以试试能不能让他和自己是一个世界的?
林随弯起眼不着痕迹上前两步站在她身侧看向那两页画纸,痕迹上看应该是刚刚完成的作品,虽然不能完全明了其中意义,但依旧将其视作为毕加索的抽象画作,或许二者在很多方面也并无不同,
“它的颜色很漂亮哦。”
闻声稍显诧异的挑了挑眉毛,对于画画基本可以说是什么都不会,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循着她目光看向那本书籍,
“羊吗,,想画什么样子的羊呢?”
丁雪听人这么说着忽然觉得有点心里空空的,原来他并不理解自己的世界,努力的回想着那句话,宛如背书般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绵羊,请给我画一只绵羊。”
其实那本书是妈妈给自己读过最多的书,自己也并没有理解,只是觉得那就是自己的世界一样,呆呆的强行将画本往后翻一页,把身边的笔给他,等着他的结果。
绵羊,绵羊,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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