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溯,他顶个屁用(2 / 2)
副官同样伤势严重,他艰难的摇摇头,面上尽是死色:“没有,没有来,这个时候都没有来,将军,他们不会来了……”
七艘官船,只有三艘装备了武器,力战一天一夜,损失近千海军战士,现在,最后一艘船也要保不住了,最后两百人也要保不住了!
铁骨铮铮的海军统领红着眼眶,无声咽下眼泪。
他的副将强迫自己撑起最后一丝冷静,握住统领的胳膊,道:“小舟已经放下水了,将军,您先走!”
“我不走!”海军统领倔强的看着那越逼越近的叛军海舰,咬牙切齿的道:“老子十四岁从军,这辈子没当过缩头乌龟!来啊,杀了我啊!有本事杀了老子啊!”
“将军,您不要冲动!”副将以下犯上的大吼着,他猩红的眼睛里,装满了对敌人的仇恨,以及对自己同僚部足接连阵亡的无力:“青州城迟迟没发来军援,必然已受叛军钳制,将军您需尽快抵达回京,与七王爷禀报战情,您别忘了,京里的人,还被瞒得死死的!”
统领恨恨的握紧拳头:“七王爷,容溯,他顶个屁用,成日只知与文官大谈国政,改动一些鸡毛蒜皮的狗屁国策,皇后就在京城,那贱人私屯叛兵百万,一举发起,使得江南三洲尽受挟持,火都烧到眉毛了,京里的王侯将相还一无所知,甚至认贼为父,与那贱人同气连枝,歌舞升平。连脑子都不长的弱智,告诉他又有什么用?怕不是扭头就带着文武百官,倒戈弃甲了!”
统领说的是事实,他们海东军一贯镇守两江之左,丰州以东,丰州往下便是辽州,南州,随即便入深海,哪知一个月前,江南三州之一的松州传来敌报,说有大批海盗进入两江,令得沿江州府百姓苦不堪言,尸横遍野。
海东军闻言吓了一跳,因为海军镇守行船要塞,并不知为何两江之中央的松洲会无端冒出来数千海贼?
可等他们带兵前去支援时,后防却出了内奸,半个军营的人死于投毒,到最后,海东军仅剩的生员,竟只剩带兵入松洲伏海盗的一千二精锐,而等这批精锐回军营时,伏诛已久的贼人,便将他们一网打尽,在东海之上挣扎了将近八日,今日是第九日,所有的讯息整合,海东军的人才知道,偷袭,圈套,陷阱,所有的一切,都是皇权之下,那位一国之母所做的好事。
而就在这九日里,江南三洲,以松洲为首,丰州以次,南州以继,接连为敌军所俘。
海东军最后生还的可能,就是青州府的援军,青州府与其他州府不同,青州是姓付的说了算,尤其是付子辰重回青州,两年下来,早已成了青州府的定海神针。
海东军相信这位国之栋梁付大人的能力,因此向他求救,可撑到最后,眼看着最后一艘船已要被敌军击毙,青州府的救援依旧没到。
副将说得对,现在都没到,只有一种可能,青州也沦陷了。
敌人对他们的军备要塞了如指掌,对方有人有武器,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是兵临城下,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战争,居然已经近在眼前。
就像京城里那些豪门勋贵,他们纸醉金迷,生于太平,在此时,他们甚至对江南数州失守之事一无所知,更何谈应对之策。
海东军的统领不想走,他认为走了也没用,强敌的侵入迅猛又激烈,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现在去京城禀报有用吗?青云国的能员干将分于版图边塞,他们镇守在两国结界之间,提防着敌国军马的侵袭,这个时候,要抽调边防军来江南迎战吗?不说陆军能不能领导海军,换言之,就算他们真的放下边塞,赶来应援,边塞在此期间出了问题,被他国袭击,又有谁来主持大局。
内忧外患,国家兵力的分布从来不是轻易挪动得了的,况且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到朝廷真的敕兵入两江,怕是江南七州,早已尽数覆灭了吧。
海东军的统领想着已经发生的种种,脑中迅速生成了计划,他推了一把副将,道:“战报总要人上秉,你去。”
“将军!”副将喊道。
统领却已握住手上长弓,狠狠的闭了闭眼睛,道:“我替你掩护,快走!”
“将军!”副将已经哭了,眼泪将他本就血污模糊的脸,冲刷得更加狼狈。
“轰隆”一声,就在此时,敌军的炮火声再次响起。
而与之不远的平整海域上,岳单笙用柳蔚自制的那叫做望远镜的物件,看着远处熊熊燃烧的两艘大船,他皱了皱眉,打算往船舱走去。
刚走到门口,迎面便撞上容棱,他脸色深沉,目光凌厉尖锐。
岳单笙下意识道:“前方好像有海战……”
容棱声音冷冷清清的:“我听到了炮火声。”说着,拿过望远镜,看了片刻,放下时,脸色已如沉如墨汁:“是海东军的战船。”
岳单笙正要再问。
容棱已冷声对主舱的船工下令:“全速起航,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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