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沉默得很诡异(1 / 2)
柳蔚口中找到凶手的说法,其实也没那么绝对。
李宽,李大官人家的大公子,而立年岁,家中一妻两妾,外室知道的有三个,不知道的保守估计有六个。
柳蔚怀疑李宽,是有事实根据的。
山河边那间小木屋和小木舟,经过调查,证实了属于李宽个人私产,实际上,那整片的山林,都是李宽的。
西进县的怀山,归朝廷所有,并没有谁靠的近,谁就能强占土地的道理,居住在怀山附近的山民能在山上砍柴狩猎,那是得县城府衙盖章允许的,这是利民条例。
在宋县令接任西进县县令前,山上的物资是不允许山民占有的,也正是因此,西进县才越过越穷,风调雨顺的年间,都能饿死几十人口。
宋县令接任后就把山辟给了村庄,每个村都能占一部分,山上的物资也够山民使用。
可是怀山太大,环绕整个县府,县府南边与东边的村庄最多,西边最少,北边则是交通枢纽,西边撇开分给不同村庄的山地后,还剩下很大一片山域,抠门的宋县令怎会让这些资源白白浪费呢?
于是宋县令做主,把山地租出去了,无论是伐树的,狩猎的,还是在山上种果树的,只要你想,交了租金给衙门,这山在多少年以内,就是你私有的。
闺女不继承财产,李大官人和发妻只有一个独子,就是李宽。
既然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无须分房,所以哪怕都到了而立之年,娶妻生子,早该分出去单过了,李宽还是和父母住在一起。
但年前不巧,李大官人找回了一个私生子。
这个私生子的母亲,是以前李大官人出门和人谈生意时,在外地养的青楼女子。
李大官人是看不上青楼女子的,也没想过要把那种身份的女子纳回家当妾,那女子也识趣,拿了钱,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年前也是凑巧,李大官人再次去当年的府城谈生意,偶然在路上,遇到了已经嫁为人妻的外室,两人当初也算好聚好散,本不打算交流,奈何就让李大官人那么不小心听到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称那女子“娘”。
算算年纪,一番调查,再算算月份,李大官人才知道,那外室当初是怀了他的孩子跟他分开的。
李大官人气坏了,发妻只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妾室不争气,生了三个都是女儿,没成想,外地竟然还有一个亲子。
李大官人当即什么也不管,非要把孩子带走,索性那孩子也不是几岁的稚童,并没有多离不开娘,听说他爹是临县富商,自己回去也有更为光明的前程,便同意随亲爹回家。
就这样,那位私生子来到了西进县。
而与骄纵胡闹,纨绔成性的李宽不同,这个私生子穷苦长大,很有几分眼力,刚来他就摸顺了李大官人的脾气,过了十来天,竟连质疑反对他进门,甚至不惜以死相逼的李宽亲母,李夫人的脾气都摸顺了。
吃瓜群众无不叹服他的手段。
李宽让这个新来的弟弟坑了好几把后,与其势成水火,无论在管事买卖上,还是在平日生活上,都与其闹得不可开交。
两个月后,李大官人在京城谈了一笔生意,关于船行在京城开分行的事,这个好买卖,李宽和私生子都想争取,但李大官人是有意给小儿子的。
知晓自己与分行的事无关后,李宽闹了一大通脾气。
世人都在等着他火气上涌,跟新弟弟来个你死我活时,李宽沉默了,沉默得很诡异,沉默了几天后,他以自己的名义,跟衙门租赁山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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