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柳蔚同一间客栈落脚的纪夏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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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拿起书的容棱没有抬头,却轻笑一声:“没有。”

看那笑容,就知道有。

柳蔚叹道:“你言不由衷。”

容棱不说话,继续看书。

房间里安静下来,外面的雨声便显得格外大了。

柳蔚站起来,在窗边看雨,闲散似的盯着远处雨幕发呆。

而就在这时,一道咕噜咕噜的声音,由远而近。

柳蔚顺着那声音来处看去,就见雨雾遮掩的右方,一辆疾驰的马车,正往这边驶来。

柳蔚看那不大的马车踉踉跄跄的模样,好奇的定住视线。

马车车辕坐着一身蓑衣的车夫,车夫似乎知道这山路艰难的地方有客栈,马车直直的驶进客栈外的马棚底下,这时,听到动静的客栈小二也出去迎客了。

车夫脱了湿漉漉的蓑衣,将其顺手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对小二道:“我家夫人在路上染了风寒,你找间最暖的房间,再找位离得最近的大夫,这是赏钱。”说着,顺手扔了一块碎银子。

小二麻利儿的接过,笑呵呵的说:“贵人放心,小的这就给贵人备房,至于大夫,这雨势太大,怕是路上会有些延误,最快一个时辰给您找来,您看成不?”

车夫也知道出门在外不好挑剔,就“嗯”了一声,回头,对车厢里道;“夫人,都安排好了。”

车厢的门,这才被拉开,里面,一个红衣素妆,却眸色冷厉的婢女,先钻了出来,她打量了客栈一番,面有不满,但也不再多言什么,转头,双手恭敬的将车内的妇人扶出来。

妇人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裘,外头裹了毛茸茸的脖围,脸色苍白,身形可见不稳,在红衣婢女的搀扶下,慢慢走出来,可这时,一道冷风吹起,妇人的脸上,立刻沾了不少雨水,顿时,显出几分狼狈。

红衣婢女立刻紧张的捏着袖子,为妇人擦了擦脸。

妇人随即面目和善的摆手,以示自己无碍,婢女这才不再坚持,搀着人,赶紧进了客栈。

进了客栈,里头的事,柳蔚便看不到了。

对于这两位不过恰巧路过,又正好在同一间客栈落脚的陌生人,柳蔚没多少兴趣,只是那红衣婢女,倒是让她多看了一眼。

那婢女若是没瞧错,功夫底子应当极好,不过富贵人家的婢女,有功夫也不出奇,金南芸身边,不也有个浮生呢。

窗外的风景,又平定下来,雨还是那个雨,天还是雾蒙蒙的天。

这新客到来的一打岔,柳蔚也歇了观雨的兴致,她回过身,顺手将窗户阖了,回头看到容棱还在看书,她这才有兴趣的瞧了眼那书的书名,一看,愣住。

“《平洪策》?”柳蔚问:“连着下雨多日,这儿虽说不太严重,但有的地方,怕是已经有了洪患,只是你现在看这个,来得及吗?”

容棱将书又翻了一页,才道:“治洪非我擅长,不过看看其中的条例规范,也好拟定平洪拨款的数量。”

柳蔚明白了,点点头,坐回椅子上,又叹了口气:“每年都有洪患,今年却是这么早,也不知又有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了。”

容棱将书放下,看着她道:“洪,该是不发生的。”

柳蔚迎视他的目光,点头:“对,洪,该是不发生的,出了洪灾,不过是因为下水疏通不善,海岸坝梯不妥,说来说去,都是管理者的问题,若真的地域安排妥帖,哪怕连下两个月大雨,涝遍了田地,也终究不会有人伤亡,只是这地域治理,从来都是不经过几十上百年整顿,不见成效的。先人嫌治本时间长,不愿在此多费工夫,后人效先人之行,亦不在意,长此以往,祸上还是祸,灾上还是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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