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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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浈知道,顾家能这么快摆脱泥淖,段容时是出了力的。可他不但不告诉苏浈,还像个孩子一样闷着头闹脾气,让苏浈哭笑不得。

第40章 和好 我不想你总是把别人放在前头。……

正是冬初, 大街上的小贩同行人还穿着夹棉的秋衣,统御司里武人众多,还有人穿着一身短打, 段容时却早早披上了大氅。

他身量高, 腿也长, 几步便从正堂走到大门, 衣摆带起一阵气旋,把地上的落叶都给吹开了。

“公子, 这可真不赖我,我已经说了您政务要紧, 可段府的人就是不肯走。” 胡楼苦着一张脸小跑着跟上, “苏娘子是金贵人物,许是家里有什么事找您, 我也不敢随便拒了, 反正马车也在门口,您就亲自看一眼吧。”

这些天段府每日都派人来统御司蹲在门口,逮着人就问段容时回不回家, 吓得底下司众出门只敢用轻功。

胡楼替段容时挡了几回了,可这次人家说什么也不肯轻易回去, 一定得见到段容时才行。

其实胡楼心里也在嘀咕,前头段容时刚新婚时,每日再晚也要归家, 那时可是真忙乱。

案卷已封,全数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归档,京里也没什么新鲜事,统御司难得清闲,连他都没怎么被娘子数落了, 段容时那热乎劲儿却像是过了,天天赖在统御司不走。

胡楼揪了两把胡子,又劝道:“公子,或许是快到冬日了,家里给您送被褥来,您不亲自去过一眼,咱们可不敢把东西送进来。”

段容时拧了拧眉心,终于改变主意,“你先去牵马,等会儿到大门汇合。”

今日说有事也算有事,说没事也算没事。

太仓一案了结,西川寺命案作为它的前因,也顺带了结了。

江绍元一路北上不易,身上还带着本要命的账簿,总是疑心有人要杀他,这疑心让他有命到了京城,却也让他犯了命案。

西川寺中被他杀害的流民是个货真价实的平民,皇帝怜江绍元不易,饶了他的罪,只是要发还原籍,子孙三代不许科考。

在段容时看来,皇帝这件“慈悲“之举”,究竟有没有报复江氏闹出这么件麻烦的因素,实在难说得很。

他这趟出门就是要办这件事,但皇帝只说发还原籍,没说什么时候发还,倒也不必急在今日就办。

段容时走出大门,自家马车果然在这儿候着,边上站的是苏浈的贴身女使。

飞絮行礼道:“娘子知道主君辛苦,今日必是要宿在统御司的。最近天儿凉,娘子想着统御司再好也没有家好,特地遣婢子送些东西过来。”她错步让开路,“主君请亲自点点吧。”

竟被胡楼说中了,这是怕他着凉,所以送了一马车的被褥衣服来。

段容时不高兴苏浈派人来叫他回家,更不高兴苏浈干脆默认他不回家。本就寒得像冰霜的一张脸更加冷凝,随意上前掀开马车的门帘。

却见车里头既没有被褥,也没有冬衣,端端正正坐着一个苏浈。

苏浈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圈,见段容时衣裳齐整还加了件厚厚的罩衣,脸型也没见瘦削,便知道他在统御司也过得不错。

她挑了挑眉,“统御司究竟是什么好福地,让主君连家也不回了,不若我也来这儿陪主君小住一番?”

段容时长住统御司,明面上说的是公务繁忙,其实两人都知道,根源还在那日两人的争执。

争执是为顾家而起,可段容时最后还是帮了忙,苏浈原先便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现在是更搞不清了。

统御司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也不算个干净地界,段容时哪可能真让她下车。

实际上,他一见到苏浈,整颗心便不由自主地软下来,甚至都要记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生气了。

段容时侧身轻咳一声,欲盖弥彰道:“前些日子公务繁忙……”

苏浈打断他,“那今日究竟还忙不忙?主君侍奉朝廷辛苦,我虽愚钝,也该尽力帮扶才是。”

说着她提起裙裾,真是一副要下车的模样。

段容时连忙上车将车帘放下,把马车内的光景遮得严严实实。

苏浈轻哼一声敲两下车壁,外头飞絮抿唇偷笑,利索地跳上车辕让马车夫赶车回家。

胡楼牵着马出来时,只见着段府马车的一个屁股,转了一圈没见着段容时,摸着脑袋直笑。

马车上备着热茶水,出门之前还用炉子暖过,四周都换上厚毡布,外头的寒气一点儿都透不进来。

段容时上车之后便像是一下落入了仲夏,坐了一会儿便把大氅脱下来。

他上车时带了一身寒气,车里温度一下降了许多,苏浈一路坐在里头,两颊都被暖得红彤彤的,被寒气一冲,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上回段容时一病,着实吓着了苏浈,是以后来太医诊治时,苏浈又细细问过了日常需要注意的地方。

苏浈这回来,一时下定了主意要把段容时给带回去,二也是担心他才大病过一场,怕他在统御司照顾不好自己。

苏浈除了先头的两句话之外再没开过口,唇角微微向下抿着,眼神也只盯着自己的裙角,没往段容时这头看一眼。

段容时细细打量了车内的布置,用余光瞧了瞧她,以拳抵唇闷着声咳了几下,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样,还将衣领扯松了些。

果然,苏浈那头立刻发觉了他的异样,将边上的大氅给他盖了回去,将车窗顶起来。

“是马车太闷了么?你先别脱这厚衣服,再忍一忍,回家就好了。

苏浈一路坐着这暖车过来,衣衫单薄,若真开着窗回去只怕会着凉。

段容时伸手绕过苏浈,将开了一条缝的车窗合上,又顺手将人环抱在怀里。

苏浈的耳朵隔着一件大氅贴在段容时胸口,自然感受到他在闷笑,登时抬头瞪他,“你骗我。”

她挣扎着要脱开他的手臂,一会儿额角都渗出细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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