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请呵护陛下的龙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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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激怒失控时,阿斯兰的声音适时传来。

“皇弟,这个女人就是害死我们母亲的凶手!”

“臣弟早已得知真相。”无垠怒视着多蒙氏,眸光复杂。

他曾经疑惑,为何自己的母亲会对自己的亲骨肉如此狠毒?!直至他被皇甫乐荻医好,与阿斯兰有了牵引感应,他才明白,原来,这个凶残奸诈的女人并非他的亲生母亲,只是害死他生母的凶手。

往事历历在目,这个恶毒的女人扶养他,折磨他,把他利用得彻底,却也无心插柳,成就了今日的他。

他跪在阿斯兰身边,与他一起面对亲生父母的灵位时,不至觉得自己愧对他们,他文武双全,精通兵法,而且心中存善,还有了妻女,是让他们骄傲的皇儿。

阿斯兰鄙夷俯视着多蒙氏,对无垠说道,“皇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她不但买通了稳婆抱走刚刚诞生的你,还暗中给父皇下了吸血鬼的精纯之血,又以那种肮脏的血喂哺你,让父皇与你骨肉分离,毫无感应,害我们的母亲日夜以泪洗面,眼见着你被她以恶毒的手段调教,而不敢与你相认……也是她,亲手害死了我们的母亲!”

想起瑶华宫的旧主,自己已故的宿敌,多蒙氏刺耳尖利地嘲讽冷笑。

“哈哈哈哈……祺尔钦,你们兄弟总算是相认了,你也在这个龙椅上坐稳了,可你别忘了,是谁辅助你坐上了这个龙椅,是谁把你异卵同胞的亲弟弟抚养成人的?!”

阿斯兰不理会她,继续列出她的罪名,“你筹谋多年,意图杀朕,谋反篡权;你给朕的伊浵下烈毒,害朕痛失长子,又找无辜妃嫔替罪;你命朕的亲弟与朕自相残杀,你命杀手追杀羸弱有孕的伊浵,害死朕的次子,以至伊浵深陷血族,几经生死,与朕不得相聚。”

“祺尔钦,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你当初可是答应哀家的,坐上这个位子,要听哀家的话,你处处与哀家作对,哀家当然要给你点颜色瞧瞧,不过一个穆伊浵,就让你乱了分寸,你置后宫其他妃嫔于何地?哀家早就劝过你,要恩宠均分,方能万世太平……”多蒙氏开了口,便嘶哑尖利地唠叨不绝,只当自己还是身在高位的太后,傲视众人,纵然牙齿被行刑的狱卒打掉了两颗,却还是无损她惊人的口才。

伊浵突然起身,从座位旁的贺百腰间抽过纯银长剑,就那么拖着长剑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众人惊诧凝视着她,剑尖叮当叮当的磕碰在台阶上,也撞击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当她在一身腥臭的多蒙氏面前站定,剑尖嗖一声抬起,直戳在肮脏的囚衣上。

刺耳的冷嘲热讽总算停止,众人不禁畅享此刻的宁静。

“怎么不说了?”伊浵微扬下巴,怒声咆哮,“说呀!”

“我……我……”多蒙氏一脸惊恐地凝视着眼前倾城倾国的玉颜,张口结舌,是她的错觉吗?竟有刺骨的寒意从剑尖上传来,冰冻地她心脏刺痛收缩,血脉剧痛,蔓延周身。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该亲手杀了你的,是阿斯兰,亦或是无垠,怎么可能是我穆伊浵呢?”

死亡的恐惧,让曾经强悍残忍的多蒙氏不得不低头,“是……穆伊浵,你……你这样善良,是不可能杀人的。”

“放心,我之前练习过一次,不会让你太痛的。而且,我杀人没有必要用剑——这种沉甸甸的东西。”

她把贺百坠手的长剑往地上一刺,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剑刃却没入地毯,刺透坚硬光滑的石砖,消失了半截,众人不由瞪大眼睛,惊叹出声——好强大的内力!

然后,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翩然转身,一步一步走回来,步履轻盈,衣袂飘逸,妖娆多姿,叫众人百看不厌,不忍移开视线。

她不是要杀了那个老女人吗?为何什么都没做?

当她在自己的贵妃椅上入座,强硬端立的多蒙氏却突然爆出一声脆响,她脏臭的身体诡异地哗啦哗啦……坍塌成了一地细碎如沙的冰粒子,连一根头发丝都寻不到。

众人顿时毛骨悚然,不敢再直视贵妃椅的方向。

就连阿斯兰也愕然瞪大了眼睛,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他是打算把那该死的老妖婆一刀一刀凌迟的……这样的死法,倒是比凌迟之刑切刮地还细碎百倍,着实地……冰爽透顶,大快人心!

“我饿了,可以开宴了吗?”伊浵不耐烦地用青花瓷的茶碗盖敲了敲碗沿,见众人还是呆若木鸡,她只得抬高音量,“传膳,本宫饿了!有没有人听到?”

阿斯兰眸光深邃地盯着她绝美的侧脸,满心惊喜地命令,“传膳!传膳……为宸贵妃上摆上她最喜欢的菜。”敢在众人面前击杀仇敌的她,美得凛冽逼人,让他悄然沉迷,无法自已。

碍眼的冰粒子被清扫地一粒不剩,贺百也取回自己的长剑。

饭菜端上来,香气四溢,众人心情舒展,御膳的魅力是远比罪行审判更吸引人。

伊浵那边果真都是她爱吃的,而阿斯兰的雕龙翘首桌案上,却多了一个碍眼的大汤盅。

一向不喜欢喝汤的他,不悦竖起剑眉,纵然这汤盅经过了精挑细选,雕花瓷精美绝伦,却还是让他怒火直往外冒。

“哪个不长眼地混账东西弄了一份汤?这里面乌漆墨黑,是能吃的吗?”

坐在他身边的三个女人疑惑,忙贴心地凑上前来,探看汤盅里的东西。

芸妃一副见识渊博地骄傲神态,第一个开口,“陛下,若臣妾没有看错的话,这里面的黑东西是……是乌龟,呃……是甲鱼!”甲鱼的用词似乎更文雅。

婉妃也好奇地凑上来,耐心为阿斯兰解答,“还有参片,鹿茸,海马。”

妍妃也不甘示弱,“陛下,还有枸杞子和牛鞭。”

这些药材的名字,让在座的皇亲国戚哗然失笑,却无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阿斯兰脸色铁青,堪比阎王。他当然知道汤盅里面是什么,而这些可恶的东西,正是对他男人尊严的最大侮辱!

他不想喝这难闻古怪的汤,才寻那样一个简单的借口拒绝。

这三个碍眼的女人,竟不知死活,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自以为是,说出这些药材的名字?她们是要故意气得他吐血才满意吗?

偏偏,还有人胆大妄为地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

这悦耳的笑声正是来自隐忍不住的伊浵,她前仰后合,捧腹不止。

“穆——伊——浵,笑够了吗?”虽然满心恼怒,见她笑得这样开心,怒气却又发不上来。若是能用他的已然受损的颜面,换她如此畅快一笑,倒是值了!

“陛下,臣妾真是佩服御膳房的两位总管大人,竟如此为陛下的身体着想,而芸妃,婉妃,妍妃更是周到聪颖,为陛下悉心解答,陛下理当奖赏他们才对呀!”

阿斯兰抬掌一拍,砰——一声巨响,满桌杯盘震颤脆响,众人顿时毛骨悚然,一个个慌忙俯首,只剩了伊浵在那边笑意不减地用膳。

御膳房两位总管满头冷汗地上前来,小心斟酌着用词,说道,“陛下,这里面都是滋补……补肾益气的食材,可以助陛下……早生贵子。”

“混账!”伊浵之前失去的两个孩子,是空穴来风不成?!他是很需要进补的样子吗?“来人,把这两个蠢货,还有朕身边这三个可恶的女人推出去,斩立决!”

众人都忍不住缩脖子,只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护卫上前来押人,即将被砍脑袋的五个人欲哭无泪,无垠张口欲言却也不敢开口。

“且慢!”伊浵叹了口气,搁下筷子,用丝帕按了按唇角,柔声劝服,“陛下,不过是一盅汤,也值得如此小题大做?!”这只恶狼嗜杀成性,该当好好教导,尤其在吃饭的时候杀人,真的很叫人倒胃口!“总管也是一番好心,若陛下不喜欢,下次不炖汤便是。”

阿斯兰七窍生烟,她刚才不是还笑得大声吗?!怎么这会儿又劝他?

说到底,他被人如此误会,还不都是因为她?而且,这根本不是炖不炖汤的问题,是……是他们误会他那方面“无能”,让他一国之君,颜面何存?

伊浵见他杀气清寒锐利,对着房顶翻了翻白眼。

不就是面子嘛!难道他狼王陛下的面子,竟比五条人命还昂贵?!就算他狂躁地杀了御膳总管,就驳回颜面了吗?这样做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更坐实了他们的猜测,叫众人以为他是杀人灭口,欲盖弥彰。

“本宫可以作证,陛下身体康健,勇猛无敌,无需这种‘昂贵’食材调补。”

她脸不红气不喘地为自己的丈夫驳回颜面,白了眼龙椅上神情惊喜的阿斯兰,只见他唇角诡异上扬,心情分明已经和缓,却还是强自冷着一张俊脸,害得众人冷汗涔涔。这该死的恶狼,他就偷着乐吧!

“今日小公主在此,刚才已经处斩罪人,实在不宜再见血腥。御膳房两位总管,你们妄自做主,失职失察,都罚奉一年!”

两位御膳总管相视惊讶,这位与他们并无甚交情的宸皇贵妃娘娘,是在救他们的命吗?

伊浵让这哼哈二将弄得哭笑不得,“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陛下最讨厌的汤端走?”

阿斯兰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还是不饶人,“仔细你们的脑袋,以后再敢用这堵心的东西激怒朕,朕定让你们身首异处!”

这句斥责,分明是默许了伊浵的主张。

众人皆是恍然大悟,原来帝妃二人是面不合心和,夫妻俩在闹小别扭呢!

御书房两位总管连连点头,“是,是……奴才该死,奴才……奴才谢皇贵妃娘娘教诲,谢陛下开恩,日后再不敢犯糊涂!”

伊浵视线一转,怜悯俯视被拖下轮椅的三个女人,“芸妃,婉妃,妍妃,你们追随陛下多年,一时言语莽撞,罪不至死。”

“朕再也不想见到她们!”阿斯兰故意恶声恶气,给伊浵撂下一个难题,惩罚她之前那几声大笑。

“贵妃娘娘开恩,不要把我们贬入冷宫!臣妾知错了!”三个女人顿时哭成了泪人儿。

“冷宫空置多年,杂草丛生,不是人呆的地方。本宫做主,让你们携自己的私房财物,带着自己贴心的宫女,出宫返家,并准你们另觅良缘,而且,本宫向你们保证,陛下绝不会为你们的错,追究你们的家人。你们意下如何?”

这不是商讨,是宣判,是不容辩驳的命令,却以商讨的温婉口吻,宽容的安排,让众人叹服。

芸妃婉妃和妍妃,皆是俯首贴地,喜极而泣,“贵妃娘娘开恩,臣妾等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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