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饮一夜(1 / 2)
没有哪一刻他比现在还要清醒,他要的,始终是她。
不因任何人,任何事,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她的人,她的心。
曾经,他认为自己是孤独的,但也早已习惯了孤独。
而此时此刻,他却是真的再不想孤独。
有时候,他甚至有种错觉,上天将她带到自己的面前,是不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补偿。
可既如此,又为何偏偏要无情的将她又带走?
别的便算了,但倘若就连她都要成为那个人的话,他绝对不允许。
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但有的时候,他又甚至觉得,只要能得到她,他便是失去别的一切,也无所谓。
不!
不止是她,他已经付出了所有想要得到一切,绝对不能失去,他一定是疯了!
想到这里,莫言深吸口气,道。
“我不会让你离开,无论如何,你必须留在这里,等待有朝一日,我娶你为后。”
“后!?莫言,此时此刻,你竟说要娶我为后!?你将风临皇置于何地!?你可知,你现在的样子,几乎等同于谋反!”华云思冷笑一声,言辞犀利。
“谋反?”
莫言眸中柔色散去,多了几分清冷,整个人更是几乎一瞬间变多出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映衬着月色也仿佛愈发的寒凉。
紧接着,他薄唇吐出三个字,“他也配?”
这种感觉,竟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甚至还有寒冬腊月的清冷。
华云思觉得有一瞬的窒息,而后轻声开口,“无论如何,他是风临皇,也是……也是抚育你长大的父亲。”
“那又如何?若说谋反,是他莫氏先谋了萧氏的反,也是他让我们母子分离不得相认,你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也配叫做父亲?”莫言反问。
“可他主动愿意立你为风临的太子,还愿将整个风临交到你的手上,他已经在赎罪了。”华云思道。
“赎罪么?”莫言冷声一笑,“风临原就是萧氏的,他交出风临,是理所应当,但我呢?我这一生的孤苦,他又该如何赎罪!?”
说到后面,莫言的声音和神情愈发激动起来,这还是认识他以来,华云思第一次见到他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是啊,他一向从容不迫,沉稳有度。
他可是风临所有人心目中最端方和煦的宣太子殿下,怎么会失态呢?
可他这么多年所经历的种种,又有哪些是一个常人能够接受的呢?
如果换做华云思身上,或许她也不能。
但即便如此,她会选择这样的处理方式么?
无论如何,那个人已经知道赎罪,无论如何,那个人还养大了他。
更何况,这风临江山异姓,原也不是那人的主意。
“所以,唆使文清皇后向风临皇下毒的人,是你,对么?”华云思问,“风临皇现在的样子,一切其实都是你造成的,是么?”
“咎由自取罢了。”莫言道。
“果真是你。”这一瞬间,华云思深深叹了口气,心口莫名的有些窒息,她竟为眼前的人感到失望?
罢了,罢了,她叹了一声,问,“风临皇他现在,究竟怎样了?”
莫言看了她一眼,“你放心,他终会得到他应得的一切,就像……柳贵妃一样。”
……柳贵妃。
华云思心中咯噔一下,柳贵妃养育他长大,如今逝去多日,以寻常嫔妃的名义下葬了不说,这么多日过去,竟还连个封号都没有。
无论如何,她可是贵妃,更是太子殿下的母妃,遵风临旧历,柳贵妃的身份,是要以皇后礼下葬,再追封皇后谥号的。
而现在……
朝中人大多以为是因为风临皇病重,所以才将柳贵妃丧事简办,追封皇后谥号一事推迟。
可今日,她才知道,原来,不是不得不简办,也不是不得不推迟,是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如今,就连称呼也变成了冰冷冷的柳贵妃,他原是该叫母妃的啊!
一瞬间,华云思的心思彻底沉了下来,只怕,莫言对风临皇也是早已下了杀心的。
那么,文敬公主呢?
他有意以文敬公主引自己入宫,如今自己也入宫多日了,文敬公主是否会……
“是否在你的眼里,任何人都比我要重要。”
看着她的神色,莫言的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华云思只道,“那是否在你的眼里,任何人都没自己重要?”
“风临皇如是,柳贵妃如是,我亦如是,所有人,都是你可以权衡的筹码,可以筹谋的棋子,是么?”
莫言蹙眉,“他们没资格和你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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