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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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若不是出了第二件事,他们还真是差点就锣鼓喧天了。

而这第二件事,便是叫整个临京的百姓心情都有些沉重了起来。

因为,天子病危。

风临皇中毒,久治不愈的事,临京的人也都是知情的,可怎么忽然就病危了呢?

说是病危,其实是风临皇在昨日的宫宴上受到刺激导致的昏迷,昏迷之后醒来,浑身僵硬,不得动弹。

据说,太医诊治的结果,风临皇想要恢复成常人的模样,怕是没有希望了。

而眼下的风临皇,除了会眨眼,张口之外,甚至连最基本的说话都做不到了。

太医们束手无策,就连莫言当日都留在了宫中,服侍在侧。

看来,风临离变天的日子,不远了啊……

一夜辗转难眠,华云思睡着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

墨琴伺候她洗漱完毕,又为她送来饭菜,开门的时候,华云思见到明月立在外面。

“他呢?”华云思随口问道。

“回姑娘的话,萧皇一大早就离开了。”墨琴一边为华云思摆好了碗筷,一边答道。

离开?

华云思叫墨琴把明月叫了进来,明月道,“凉州温太守病重,主子赶去了凉州,吩咐属下照顾好皇后娘娘。”

明月说的理直气壮,并未觉得有半分的不妥,华云思的脸色则是一黑,“你还是叫我华姑娘,或是云华郡主吧。”

明月即刻拒绝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您在景朝早已被册封皇后,如今属下再唤您郡主或是华姑娘,便是没了规矩。”

“……罢了。”华云思无奈的摆了摆手,又想起了什么,道,“温太守病重?怎么这么突然。”

“回皇后娘娘话,温家上下被温柳慢性下毒,原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前两日温太守听闻温良恭疯了的事情,便受到了刺激,一病不起。”

“原来是这样。”华云思若有所思,“那萧皇去那是……”

“主子得到消息,温家出事,凉州附近,发现温柳的行踪。”明月答。

“温柳?她不是……”

话说到一半,华云思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声,道,“她毕竟在温家长大,但于她而言,无期宫才是她真正的归属,忠孝不能两全,或许,真的是不忍心的吧。”

明月没有说话,华云思又道,“所以,他此去凉州,是为了解药吧,其实,我这边倒也不必多心,我有南风还有墨琴他们,不会出什么事的,你与其在我身边,不如去萧太后那里,她如今依旧沉睡不醒,才是最需要保护的人。”

明月有些感慨的看着华云思,“属下代主子多谢皇后娘娘对太后娘娘的关心了,不过皇后娘娘放心,太后娘娘那边,主子早已安顿好了,决不会有事的。”

经过昨夜之事,再加上萧镜尘又忽然离去,华云思也没什么胃口。

简单用了膳后,一旁墨琴才禀报道,冷枫一大早便来看她了,只不过当时她还睡着,冷枫便未叫打扰,只吩咐了等她醒后再来。

“姑娘,冷太子找姑娘,应当为的是姑娘的身份一事吧?”

华云思点头,“以冷表兄的聪明,想必早就察觉了端倪,反倒是我,一直隐瞒着他。”

“那怎么办?冷世子……不对,是冷太子他不会因此怪罪姑娘吧?”墨琴随即有些担忧的口吻。

华云思则是已经站起了身来,“怪罪不怪罪的,到底是我隐瞒了表兄,罢了,我现在就去和他请罪。”

隔壁的厢房里,冷枫正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若有所思。

那是一幅水墨山水图,意境飘渺而悠远,灵动却又不失韵味。

不过,吸引冷枫的却不是这个,在大梁,他所见过的,收藏的名家的山水画数不胜数,比眼前这一幅还要上品的亦有许多。

所以,以他的眼光,这副画也只能算做是平常的水准,而真正吸引他的,是这幅画左下角的两字落款。

——安澜。

若只是这两个字便也罢了,兴许是画作主人的署名,倒也寻常。

但偏偏,这两个字的写法,力道,甚至是神韵,都和他所见,华云思所写出来的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他便不禁怀疑,难道这画是云思画的?

可她题的,为何却是安澜,且从未听她提及过?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也或者说,安澜二字于云思来说,有何别的寓意?

他当时也并未深究,因为不可确定性太多了。

直到昨日,宫宴上有人喊出宁安澜的名字。

他才恍然,是啊,安澜,宁安澜,景朝前顶北将军宁平远的嫡女,安澜公主,他怎么就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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