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 2)
祁慕然像是个木偶一样‘啊——’
“行,要是把嘴里咬破了,这几天什么都别想吃了。”季染风又检查了下他其他裸露在外的地方,确认没有别的伤口之后才把医药箱收拾起来。
祁慕然眼也不眨地盯着季染风,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样,放轻了声音又问,“你怎么会过来?”
“你的房卡和剧本都落在片场了,我想你回来之后有可能会看剧本,还以为你没有回来,就直接刷卡进来了。”季染风冷笑一声,“还好我过来了,不然谁也不知道你今晚还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祁慕然感觉自己整张脸都是僵的,他甚至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只是用力过猛,声音很清脆,看起来就像是扇自己巴掌一样。
季染风:……
他攥住了祁慕然的手腕压下去,嗓音里带了几分怒意,“你干什么!”
祁慕然抬眼看他,“我感觉……我的脸僵住了。”
季染风没好气道,“是你哭太久了,过一会就好,明天还要拍戏,顶着一张肿的脸去吗?”
他从小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来,用纸巾包着,一左一右贴在了祁慕然的脸颊。
祁慕然的脸大半被矿泉水挡住了,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肿得双眼皮轮廓都宽了些,“你在生气?为什么?”
季染风沉着眸,舌尖顶了顶自己的腮侧,看起来很不爽的样子,“我不喜欢动不动就拿自己身体来出气的人。”
祁慕然有些莫名,“我没有啊,我只是,感觉整个人都没有知觉了,所以才……”
下半句话淹没在季染风的眼神里。
“……对不起。”祁慕然补上。
季染风冷哼,“你没有对不起我。”
祁慕然的脑子有点迟钝,沉默了半分钟后,他才忽然想起来,“哦,原来是我忘记吃药了。”
他自言自语,“以前没吃药也不会这样啊……”
看他这个样子,季染风又怎么会猜不出来,他一听见声音就喊祁慕然了,可对方就像是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一样,无意识地呢喃着一些他听不明白的话,一边疯狂地咬自己。
季染风问,“今天下午去见谁了?”
祁慕然张了张嘴,“……心理医生。”
季染风继续问,“然后呢?她怎么说你的状况?”
祁慕然忽然冲他笑了起来,哪怕被矿泉水遮着,脸上的状态有些糟糕,这个笑容仍旧是好看的,只不过看着总有那么点反派的感觉再里面,“她们都没办法让我说真话,说实话,所以……不了了之咯。”
季染风轻叹一口气,祁慕然的状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的药放在哪里?”
剧里叫的亲密,也有些亲密的肢体接触,但那都是拍戏,季染风觉得很坦然,从来都不介意这些,哪怕他知道后面自己跟祁慕然还有吻戏,也都把这些归类在‘工作’里。
而这种时刻,本不应该多管闲事的晚上,他呆在合作对象的房间里,被抓着手守在床沿。
季染风跟大多数演员比起来,还有个天生的优势,他入戏快,出戏也快,从他出生开始,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他对身边所有人的感情可以称之为淡漠。
他对街上那些乞讨的残疾人生不出半分同情,对雪夜中还在摆摊买东西的老人也没有一点怜悯,跟冷血的一线之隔只不过是他会像个普通人一样,在乞讨者面前的碗里放下钱,买走老人摊上的手工织物。
他不接受任何人的感情,自己对其他人也没有什么超过普通同事的想法和关心。
对于祁慕然,他更多的是爱才之心,觉得这个人有能力,会演戏,跟对方搭戏的时候很舒服,仅此而已。
今晚做的有点多了。
季染风动了动,想要把手指抽出来,还未完全睡着的祁慕然立刻把他给攥紧了,原本都快闭上的眼睛又重新睁开,直愣愣地盯着他。
“……睡吧。”季染风低声说。
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季染风轻轻叹气。
祁慕然看见迎面走来的季染风,立马抬起手用剧本遮住了自己的脸。
徐悦疑惑地看着他,“你干嘛呢?”
祁慕然简言意骇,“我闯祸了!”
重新开始吃药之后,忽然对药又产生了依赖性,昨天下午他见过心理医生,又被方怡刺激了一下,情绪就有些稳不住了,本来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包括季染风也是,结果今天早上起来看见自己的手臂上的医用胶布才知道是真的。
他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
季染风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角度,手指夹着剧本往外一抽,祁慕然顿时毫无遮挡,眼神乱飘,就是不敢抬头看他,打着哈哈说,“季老师早啊。”
季染风面无表情,“还疼不疼?”
徐悦:??
她一脸黑人问号看向祁慕然,只可惜对方现在是全妆,衣服也穿得好好的,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但这幅不敢看人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祁慕然怕过谁啊,内娱小魔王,只有别人怕他张嘴怼人的份。
季染风踢了踢祁慕然的鞋子,毫不客气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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