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氏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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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下,寇仲三人翘首上望,在明月嵌于其中的星空照耀下,石帆缓缓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寇仲连忙准备接应石帆。

衣袂飘飞声中,石帆如同仙人临世一般徐徐降落,仿佛已然摆脱了大地重力般,来到他们头上三丈许处,轻巧如落叶般飘前丈许,落到地上。

寇仲等顿时目瞪口呆,石帆脚下这轻功已然如同陆地神仙一般,虽说这山崖并不是特别高,但好歹也有二三十丈!徐子陵叹道:“帆少这武功又进步了!这么高的山崖,我自己跳下来虽不至于摔死,但也绝不可能如履平地……”

石帆并未停留,而是急忙道:“先走!去林子里再说!”跋锋寒等心中一动,那里不明白石帆已然得手,如今整个静念禅院恐怕都在大肆追捕,连忙拔腿跟上。一口气跑了十几里,静念禅院的灯火早已看不见之后几人才停下来。

寇仲喜笑颜开道“帆少,快将和氏璧取出来给开开眼!嘿,完璧归赵的故事我老早就听扬州城的老夫子讲过,想不到现在竟然能够一睹真容了……”徐子陵与跋锋寒不禁莞尔,寇仲这小子到何时都是这副惫懒的样子……

石帆笑道:“喏,这就是了!”从怀中取出和氏璧,三人顿时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千古异宝,均是赞叹不已。

寇仲心痒难耐,接过和氏璧。刚一入手,寇仲忍不住大叫道:“嘿,我的天!怎么这么烫的,帆少你衣衫没被点燃么?”

石帆狐疑道:“不可能吧?我之前拿着的时候寒气逼人,差点冻僵我奇经八脉!怎么到你手里就变成烫手了?”

寇仲顿时疑惑不已,将和氏璧递给徐子陵,“子陵,你试试,看看是寒是热!”徐子陵小心接过,入手便是一股阴寒之气,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道:“该死的寇仲,这哪里是玉璧,简直就是万载寒冰!”

跋锋寒一看,不禁好奇道:“我试试!”接过手却如同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心中顿时明白几分,顿时心神回归宁静,手中和氏璧竟然不再烫手。跋锋寒道:“你们认得这上面的字,要说一般的汉字我是认识的,可这歪歪扭扭的,我确实不识。”

石帆笑道:“那是小篆,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传说中和氏璧可以让人心神归于沉静,老跋现在恐怕是感觉到了。至于那寒热之分,恐怕与我们每个人的内功属性有关。子陵真气属阳,感觉为寒;寇仲阴寒,感觉为热。这宝物不愧是千古奇宝!”

跋锋寒整块脸都亮了起来,兴奋道:“我从未见过这种质地的玉石,寒中带热,热中含寒,里面更似隐藏着无穷尽的能量。若能据之为己有,细心参研,定有一番意想不到的收获。”

寇仲苦笑道:“问题是连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的师姑和尚都拿它没法,我们可以有甚么作为?”

石帆微微一笑,得意道:“我有办法,趁现在离天亮尚有一个时辰,我们立即着手参研,冀有所得。若不能在短时间内功力大进,明天将是我们的受难日!”这话非是危言耸听,今夜夺了这和氏璧,恐怕明天就有大批高手追杀而来,了空、宁道奇、师妃暄、梵清惠等最顶尖的白道高手绝不会放任和氏璧被夺走,甚至连阴癸派对于这块玉璧也是垂涎三尺,面临正魔两道,若是再无长进,明天恐怕难以度过了……

寇仲与徐子陵听说石帆有办法,不禁大喜,四人联袂一路向深山里狂奔,径直入山中四五十里一座山巅的隐秘处,围着一块扁平的大石盘膝而坐,那罕世奇珍则摆在扁石的正中处,在天亮前漆黑的星空下异彩涟涟,使人有种超凡脱俗、秘不可测的奇异感觉。

跋锋寒听罢石帆描述进入铜殿夺宝的经过和感受后,欣然道:“脱胎换骨,又或洗髓易筋,其实只是强化了经脉负载的能力,使真气的容量以倍数增加,又或加快气劲行走的速度。通常这类过程都须一段艰苦奋斗的悠长岁月,而你则只须数息的时间,实是武林史上前所未有的奇事。”

寇仲与徐子陵闻言,顿时想起三人先前从邪帝舍利中得来的好处,此时亦是明白那也同样是脱胎换骨。

石帆笑着对徐子陵与寇仲解释道:“功力或者增强了一点,却仍要再经时间修练,但已是非同小可。要知人力有时而穷,等若一个木桶,只能容一定份量的清水。而经和氏璧改造后,此时我已从一只木桶,变成一个没有人知道有多深的水潭。今夜,我们四人将有大造化!嘿,只要我们通通变强,明日即使正魔齐来,也保管让他们铩羽而归!”

寇仲明白明天将有苦战,此时距离天亮已然不远,天际都有了一丝浅白,深吸一口气道:“现在该如何入手对付这好宝贝?”

石帆胸有成竹的道:“把所有真气收束在气海下的生死窍****,令经脉内没有半点真气,便可重演刚才和氏璧发生在我身上的情况并汲取得它的能量。”

跋锋寒默然半晌后,叹道:“我现在才明白甚么是真兄弟生死之交,若换了任何其他人,不想尽办法独占宝物才怪。但你却像请吃饭喝酒般,毫不在乎,单是这种襟怀已令我跋锋寒倾心折服。”

石帆含笑,跋锋寒的确对他的胃口,杀伐果断而又性情坚毅,虽无双龙这般有《长生诀》这种大造化,但其天资却丝毫不差,这也是石帆欣赏他的原因。

石帆仔细描述了如何行功的细节,三人都是天资绝世之辈,片刻便明白了其中原理。四人列阵而坐,石帆居前,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于后排座,以掌按贴前人后心,而石帆则把和氏璧握在手上。

石帆深吸一口气后,坚定道:“开始!”猛地运功,丹田内庞然无数的北冥真元立时飞速运转起来,瞬间贯注全身,接着从右掌送入和氏璧内。

宝璧立时莹亮生辉,彩光流溢,星空下显得流光溢彩,格外美丽。

跋锋寒等三人由掌间接收到和氏璧的异力,同时剧震,有若触电。那是难以描述的一种强烈感觉。就像和氏璧活了过来般,放射出无与伦比的精神异力,要侵进他们的脑袋和体内去,奇怪而陌生的景象纷纷呈现,令人烦躁得几欲疯狂大叫,似若陷身在不能自拔的噩梦里。

石帆的北冥真气催发了宝璧狂暴的一面。但此时已是势成骑虎,欲罢不能,四人惟有散去全身气劲,紧守灵台祖窍穴的一点清明,坚持下去。

首当其冲的石帆,受到的和氏璧内的异能比上次更凶猛,如同狂潮一般来袭,有若脱疆野马般注进他手心去,再循每一道大小经脉闯进自己的体内。

石帆亦是没料到和氏璧的能量忽然剧增,此时已经无暇细想,全身的气血似都凝固起来,而和氏璧的寒气却是有增无减,源源不绝。

跋锋寒立时发觉情况有异,知道石帆对和氏璧的异能已完全失控,忽然间他面对着毕生以来最难以抉择的决定。

假若他把手掌移离石帆变得寒若冰雪的后心,那他便可安然全身而退,但石帆则必然会因此遭受重创,甚至走火入魔,浑身经脉冰冻断裂而亡!

如他依石帆所授心法施为,结果可能是遭遇到先前石帆所言的在静念禅院的铜殿中不贪和尚击出的那根禅杖的命运,自我牺牲的承受了那记重击。

跋锋寒猛一咬牙,心底已然下了决定!跋锋寒运功猛吸,寒流像暴雨后的山洪般狂冲进跋锋寒体内。跋锋寒“哗”一声喷出一蓬血两,喷得面前地面殷红一片,触目惊心。手心则似桥梁般把两人的经脉连接起来。

异变陡生,和氏璧的异气透入手心时,仍是冰寒澈骨,但倏又变成寒热缠卷而行的气流,像千万头顽皮可恶的钻洞鼠般在他的体内乱窜乱闯,没有一道经脉能得以幸免。最奇怪是明显地那股寒流要比热流强大多了。

以跋锋寒坚毅不移的意志,亦差点忍不住惨叫。全身气血膨胀,经脉则似要爆炸开来般,那种痛苦超出了任何人能抵受的限度。经过石帆体内的和氏璧异气,再输出时自然而然带上了庞大的北冥真元,尽管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却以倍数计地增强了放射性的破坏力。

跋锋寒如此,寇仲与徐子陵亦然,先见跋锋寒喷血,接着是两人剧烈颤抖,石帆背心则阵寒阵热,寇仲已心知不妙。不过他却没有像跋锋寒般要经过天人交战,想都不想,立即全力吸取来自跋锋寒体内的怪气。

“哗!”寇仲像跋锋寒般鲜血冲口而出,灼热至似能把他的经脉烧溶的狂流,立即贯满全身。

寇仲身后的徐子陵大急,前面三人均都献血狂喷,他急忙运功吸纳寇仲后心的异力,顿时,再次转寒的异力让徐子陵同样喷出一大口血,径直喷到寇仲北上,触目惊心!

刹那间,徐子陵知道他们四个人的命运全操在自己手上,假若他任由异气征服了他,那四人只会有全身经脉尽裂而死的下场。

他必须把异气反送回寇仲体内,然后再由寇仲输送回跋锋寒,再到石帆,最后由石帆将和氏璧的异力再反赠给像魔神般可怕的和氏璧去,造成一个此来彼往的循环。

四人的经脉这时已毫无阻隔的接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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