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奇冤(1 / 2)
李安生的确不想在南洋闹出太大的声势,至少不是现在。
可想而知,对南洋的农业改造开始后,别说是大英帝国,就是荷兰这样的不入流国家,也会因为殖民资本的大幅败退后选择直截了当的劫掠。
好啊,既然你们成本低,我们洋商竞争不过你们,那么,也不用竞争了,我们就是主人,你们都是奴才,哪有奴才赚的钱比主人更多的?
给我拿来,重税、抢劫、威逼利诱,动用各种无耻卑鄙的手段,没别的,就因为他们是殖民者。
要想不被割羊毛,就要有自保的实力,真要能自保,那么离颠覆殖民统治也并不远。
而颠覆殖民统治,在南洋建立华人与土人的国度,谈何容易。
故而先在海南发展,然后逐渐的在殖民者的眼皮子底下潜移默化,用各种手段隐藏实力,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在金翰圣与苏凯等人培植的势力还没有壮大之前,只能装孙子,闷声发大财,训练雇佣军,只要不引起殖民者的注意。
这两天一直与张弼士探讨在南洋兴办新式种植园的可行性,老人家很是豪爽,看来对黑龙江调查的比较透彻,表现出了极强的合作愿望。
袁世凯那里也有好消息传来,修建呼兰到绥化之间,绥化到临江之间的铁路已经得到通过认可,反正在贫瘠的黑龙江跟吉林,爱怎么折腾就去怎么折腾,朝廷乐见其成。
只要朝廷没有异议,那么李安生就打算用铁路将后世的佳木斯、双鸭山、鹤岗与伊春等地全部用铁路支线的名义修起来,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资金他名下的财团出一部分,李莲英也同意出一部分,再加上袁世凯与周学熙等势力,能够先修起呼兰到绥化以及绥化到佳木斯两条铁路,凭借将来黑龙江与吉林出现的商机,足够募集到后续资金。
唯一头痛的,还是梅依云的事情,这钱家欺人太甚,居然在大定之后七天便要迎娶。
这几天要想办法将梅依云悄悄的送出城去才行,不然的话,只怕事情就败坏到不可收拾。
梅依云那双哀婉但决然的眼神始终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闭上眼睛,梅依云那超脱安详的神情也在他的脑海反复起伏不定,他的心中忽然紧了起来,但愿她不要做傻事。
此事他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落去君休息,飞来我自知。莺愁蝶倦晚芳时,纵是明春再见——隔年期!
心忽然犹如刀子在铰一般的痛,反复的呢喃这些词句,仿佛痴了一般。
如今已是九月末,天气虽然还适宜,但随时都会吹来几阵冷风,倏忽间便入了冬。
花树上吹下几瓣花朵,树叶也摇摇晃晃的洒落,落去,落去,这便是落去么。
有什么能够比生命更加的珍贵?有的,梅依云她不愿自己的青春韶华被空抛闲散,为泥淖所污浊,更不愿因为自己红颜薄命而牵累家人,多么可贵的一个姑娘啊。
落去君休惜,飞来我自知。
下次再见,相信会是隔年的春天吗?下辈子,春光明媚,可是不会再有那些悲凉与叹息?
不,何必要下辈子呢?
李安生的心中满是怒火,第一次如此的痛恨腐朽的封建礼教,痛恨那些自私贪婪的权贵与为富不仁的富商,这些吸血鬼,将整个中国吸得摇摇欲坠。
造反的念头从来就没有如此的炽烈,如此的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梅宝聪出去奔走了,还没有回来,李安生信步走着,不知不觉的便在几棵落红缤纷的树前驻足不前。
“粉坠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逑。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庭院中的小楼上,忽然传出了几句吟咏,听声音,却是梅依云,只是不知道是在念着什么,大概是首词,李安生却从未听过。
听那意思,却是极哀婉的,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空自情浓缠绵,这风流才华也是徒具,却不知道梅依云一腔情意是寄托在何处,满腹的灵秀才气也是徒劳啊。
从来没有接触过一个如此哀伤叹息的梅依云,竟让李安生生出几许辛酸。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李安生敛气屏息,静静的站在花树之下,细细的品味着那几句词。
韶华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他是个没有过恋爱经历的人,可也有过那种淡淡的依恋淡淡的心痛,叹今生,谁舍谁收,女子固然需要个温暖的怀抱,可堂堂男儿,何尝不希望有个心灵可以停靠的港湾。
他是从后世穿越而来,带着浓浓的与亲人分隔两个世界的伤痛,只是因为在这个时代演绎出来的故事,而逐渐的淡忘了那些悲伤,如今触景伤怀,竟然心中大恸。
尤其是那句“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青春将逝,只能任凭如此,她不愿自己的清白被污浊,一个不愿受辱、不甘屈服的孤傲灵魂生鲜灵动。
李安生心中满是呼痛的声音,却又无能为力,无法去改变梅依云的执着信念,只能祈求她给自己点时间。
他不会放任如此娇艳芬芳的花朵就此凋落,沉沦尘世,无论用什么代价。
忍住悲痛,缓缓的往外走去,时间,已经是很紧迫了。
腕上的手表忽然产生了信息,用脑波接驳上之后,却原来是胖叮当的求救,“我被抓了。”
原来胖叮当前段时间收留的一个可怜的小丫头五儿,居然告发胖叮当强行将她奸污,而且更加耸人听闻的是,五儿还告发胖叮当是革命党,想要谋炸军机大臣庆亲王奕劻。
大队的巡警闯入了柳宅,将正在与王恩喜学戏的胖叮当当场擒获,在胖叮当的床下搜到了炸弹,以及路线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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