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引发的血案3(1 / 2)
谭鑫培的演艺生涯创造了为数众多的艺术形象,由于他善于体察人物的身份、性格和精神气质,因而演来无不形神毕肖。熟悉谭派艺术的著名票友陈彦衡说:“谭鑫培演孔明有儒者气,演黄忠有老将风,《胭脂褶》之白槐居然公门老吏,《五人义》之周文元恰是市井顽民。流品迥殊而各具神似。”
要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比谭鑫培演戏更厉害,那除了胖叮当,只怕还真没人了。
胖叮当一脸憨厚,笑呵呵的问道:“那相老大人,不要破费了,只要给两壶酒喝就成,我跟我兄长在黑龙江多年,过惯了穷日子,连酒都买不起。呵呵,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破费啊!能听到谭老板唱曲,已经是我们的福分了。呵呵,我们大伙在黑龙江冰天雪地的,也没啥爱好,都爱听戏,我跟我兄长商量了,学着唱两出,也好给大家伙儿解解闷。”
胖叮当拉着那桐的手,滔滔不绝,唾沫横飞,讲到黑龙江渴望听戏的那帮兄弟,忍不住抹了把眼泪,鼻涕滴在了那桐的身上,浑然不自觉。
旁边的周学熙等人见到胖叮当回那桐那些话,不由捏一把汗,这李安生是个二愣子,弟弟却是个更愣的,但听到他后面憨直实诚的话语,又忍不住为对方感到同情。
那桐听在耳中,一阵的惭愧,想到冰天雪地的黑龙江,一群没有啥享乐的贱民,在挨冻之余,痴心不改的喜欢听戏,喜欢艺术,又想到胖叮当与李安生为了满足他们的听戏欲望,学起了唱戏,与自己爱好唱戏,有着天壤之别,让人心酸之余,却是多了几分感悟。
他第一次生出了要提拔两人的念头,而且是不用对方花钱的——他跟奕劻两人联手捞钱,可是被时人称为“庆那公司”的。
王恩喜泪眼婆娑,上前为胖叮当检查伤势,胖叮当躲躲闪闪,生怕对方看出自己诈伤,连忙一挺胸脯,嚷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算不得什么。我跟兄长两人在黑龙江见到的凶险可多了,子弹嗖嗖的往头上过呢。”
胖子一脸的英雄气概,让那桐等人心折不已,这货演技实在了得。
李安生为了配合影帝胖叮当的表演,不露馅,一直低头不语。
这时善耆也赶了来,亲眼看到自家的侄儿莫贵也在此中,加上跟在他身后的弟弟善通遮遮掩掩的心虚神色,早就气坏了。
“来人啊,将这不成器的东西着实给我打死,丢人现眼。”
如狼似虎的王府护卫们冲了上去,将丢在一旁的莫贵拽了起来,一顿好打。
只不过,有点懂行的,都知道那些都是花架子,并不能打死人,重伤也未必。
“那相,实在是羞愧无比,这莫贵乃是我家侄儿,今日之事,都是因他而起,让那相坏了兴致,罪大恶极。我这里先给你赔个礼,你可千万别计较,一时动气伤了自个的身子。”
这善耆说话八面玲珑,他这副做派,要是那桐不阻止肃王府护卫“打死”莫贵,那反过来倒是那桐不肯原谅人。
那桐见莫贵是善耆的子侄,也是个知道权衡利弊的,让善耆欠他个人情,也是件好事,便让从人上前劝阻了肃王府的护卫,留莫贵一条小命。
在善耆的循循善诱下,莫贵终于痛哭流涕的交代了事情的根由,原来是钱振宇与刘绍成两人出的坏主意,为这两个奸人所蒙蔽。
那桐本来就不好意思驳了善耆的面子,如今有人能够出来继续承担他的怒火,很好。
只是可惜钱振宇与刘绍成两人要倒霉了,那桐将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了他们身上,加上无法奈何莫贵,愈加的痛恨两人。
李安生适时的上前,将刚才钱振宇侮辱他的话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又添油加醋的说了钱广闻等人的嚣张跋扈。
那桐更是怒上心头,这天下还是大清的,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教唆犯。
狠狠的发了顿脾气,让人痛打了顿板子,并没有继续处罚,只是让人交予步军衙门,显然是要借此捞上一笔银子。
周学熙请了众人重新进后厅落座,让人奉上礼物给王恩喜压惊。
善耆则没有脸在留下来,带着莫贵等人匆匆的去了。
那桐等人坐定后,听胖叮当诉说黑龙江与俄人交锋经过,这厮别的不多,就口水多,说了半天也没见干,而且讲起故事来那是行云流水毫无间断,引人入胜丝丝入扣,这小高潮一波又一波,将那桐等人弄的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李安生无意间扫到王恩喜一双眸子定定的放在胖叮当身上,听他讲故事听的入神,仿佛魂儿都飞到胖叮当子身上,不由暗骂一句,这厮就是个神棍,讲故事像讲佛法一样。
只是王恩喜那女人的娇柔之态以及艳丽的神情,总觉得让他有些毛骨悚然,浑身不对劲的很,一个男的看另一个男的用这种眼神,未免有些恶寒。
怪不得王恩喜不走武生道路,原来是天生生得妩媚动人,颇有女儿态,最为适合唱旦角。
那桐击掌叹道:“想不到其中如许多的曲折,俄人吃了如此大的亏,居然没有兴兵犯境,难道真的是国内虚弱?”
他浑忘记了当初力主向沙俄妥协的,他也是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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