瑷珲除暴6(1 / 2)
欲要使人屈服,先要夺人魂魄,以气势压人,使人不战而先怯。
这是洪老六教李安生拳法时跟他所说的一句话,倒是让李安生运用到眼前的局势上来。
想要收回瑷珲城,既要震慑俄军,也要肃清查那图之流,如此才能赢得民心,以此为根基步步为营。
眼下一石双鸟,杀鸡儆猴,不仅成功的达成了挑衅俄军的目的,同时还威慑了查那图,让他认清了眼前的形势。
方才的杀伐果断,俄军军官的毙命,都让查那图心生畏惧,暂时不敢撒泼,只能盼着李安生这煞星能看着庆亲王的面上,能有所忌惮。
虽说李安生只是临时委派的巡检,并没有权力处置他,也奈何不得他,但他也怕这煞星不按规矩乱来。
此刻他也清楚,打死了俄国人不是能够轻易善了的,能拖一会是一会。
“李巡检,既然此案涉及到我查某,为求公允,我意请巴义鲁大人一同审理此案。”
这老狐狸,搬出了救兵来,还想着拖延时辰,难道盼着俄国主子为他出头么?
李安生倒是不介意再来一次杀鸡儆猴,痛快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他此刻与对方平级,而且因为查那图与巴义鲁在旗,又是宗室,地位比他高,审理此案自然还是以巴义鲁为主,不过,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李二愣就是个愣头青,不按常理出牌。
老毛子倒是来的飞快,古辛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下来到了那名沙俄军官被击毙之处,久久没有出声。
这个二愣子李让他很头疼啊,自从林虎招安之后,黑龙江将军衙门在漠河到瑷珲一线很是激进,他身上承受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从种种蛛丝马迹上来看,李二愣不好对付,单刀直入的闯进城来,并且竖起了瑷珲副都统衙门的牌子,看似自陷绝地,其实狠辣至极。
清军进了城自然是不会再出去的,想要彻底困死对方也不可能,据他所知,昨日夜里偷偷给清军送粮食蔬菜的民众就不下百人。
如果无法将李二愣这股力量赶出城去,那么必然会被他们逐渐的掌控全城,由于法理上瑷珲城属于瑷珲副都统衙门管辖,俄军并没有办法制止对方行使正当的职权。
今日闯营之事,已经让对方动枪杀人,要是真的为了争夺瑷珲城控制权的话,双方必定是一场血战。
这场血战发生在瑷珲城,自己又没有办法打赢对方的话,那么不仅无法向对方严正交涉,通过外交手段讹诈好处,反而限于无比被动,甚至不得不退回北岸。
都怪自己一开始就过于谨慎,因为对方身上的杀名而选择了让对方进城,打算观望形势发展,谁知道会一步步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简直就是个套,慢慢的拉紧自己的喉咙啊。
谁说这是个二愣子?这家伙简直就狡猾的跟狐狸一样呀。
古辛虽然是无惧生死的哥萨克,但是此时的处置必须要拿出与武勇对称的智慧来。
“亲爱的古辛先生,要见您一面还真是难啊!”
古辛老脸一红,刚上来就是唇枪舌剑,这二愣子果然难对付,忽然间也有些明悟,今日之事似乎是对方刻意安排,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还真要小心应付。
嘴上客套一番,实际上却脑子高速运转,不住的想着对策,谨慎万分。
“既然交涉局正式在城内办公,那么请问哪位帮办大人负责交涉事务?”
李安生见对方与其他哥萨克不一样,彬彬有礼且眼神锐利,是个绵里藏针的人物,不由得打起精神,全力应付对方。
“交涉局目前暂时由我亲自办理,之前我多次派人来知会古辛长官一声,可惜古辛长官公务繁忙,无暇于此等交涉小事啊。”
古辛古井无波,脸皮不易察觉的跳了两下,这二愣子,还真是辛辣啊,步步进逼。
“两国相交,向无小事,之前的确是身体有恙。”
“哦,枪声一响,古辛长官这病,便好了吧?那以后古辛长官旧病复发,可别忘了知会我们一声,反正我们训练时也要用子弹,就当为友邦尽力了。”
古辛勃然变色,强自克制住,明白自己在言辞上不是对方的对手,长长舒了两口郁气,冷然道;“哦,劳烦了,今日我们来,正是要来问问为何无故杀我官兵?须知任何冒犯俄罗斯帝国的不知天高地厚之徒,都要面对俄罗斯帝国的怒火。”
李安生长笑一声,说道:“哦?怎么是无故?擅闯我军营,鸣枪警告无效,持械冒犯,你们的皇帝陛下来了,也要立毙于枪下。在军营范围内,军法最大。难道这也是冒犯?似乎你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军法与国法被冒犯在先啊。”
古辛脸色铁青,怒火几乎将他吞没,猛然站起身来,正要发怒,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对方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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