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试牛刀6(2 / 2)
海兰泡与坦波夫卡相互勾结,这十余年来,从大江上没少捞钱,坦波夫卡又自成体系,从中俄贸易中有得到许多,更有当地的自设税卡。
俄匪那部分暂且不论,光是海兰泡那帮腐败分子藏匿在坦波夫卡的奢侈品与财富就高达两百多万卢布,这还都是些金银钱钞以及贵重物品初步折价,那些地契房契以及其他物业产权对李安生他们来说毫无用处,但从此也可以说明今天收获之丰,也是有道理的。
之前李安生与林虎也想过战利品的问题,这次倾巢出动,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不可能没有靠着战利品壮大自身的念头。
但是他们之前估摸着,能有个二三十万两银子的财货收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海兰泡或者整个阿穆尔的黑市就在坦波夫卡,无数的黑金也在这里藏匿,白白的便宜了他们。
另外“红爸爸”匪帮多年的积蓄也落入了李安生他们的手中,金翰圣功不可没,在抄家上绝对是蝗虫风格。
初步算下来,光是沙俄金币就有6万多枚,1897年的15卢布面值金币是最多的,还有1904年5卢布与10卢布的也有许多,加上20多万枚银币,这上头就有80多万卢布。
另外还有金条、银块价值70多万卢布,各种宝石、首饰与奢侈品价值上百万卢布。
还有各种面值的卢布纸钞160余万,这些主要都是坦波夫卡俄匪贡献出来的,另外花俄道胜银行办事处、税卡、各家富商也贡献颇多,现钞几乎都是从这里产出。
怪不得见过世面的高金虎也是不停的咋舌,这些金银钱钞折合成白银,几乎就有200多万两,更别提还有许多贵重物品没有办法估算价格。
在李安生看来,那批四十余匹高大神骏的良马也是价值不菲,其中还有七匹阿拉伯马,都是古戈维奇的珍爱。
还有从码头工坊中迅速拆下来的各种机器,李安生也是爱不释手,就为了这些机器,耽搁了将近一个半时辰,使得他不得不作出了往黑龙江东边暂避的决定。
王铁锤则乐呵呵的跟一群穷鬼兄弟喜滋滋的坐在甲板上擦着枪,一色的都是全新或者六七成新的水连珠,大概有三百多支,要知道,沙俄在远东的正规军都没有全部换装水连珠。
可惜没有重机枪,马克沁在这个时代可是神器,不仅价格昂贵,而且维护保养不易,报废快,不用多久就需要更换全新整枪,在中国除了北洋这样的正规军,其他还真没有多少人敢用它。
但即便是这三百多支水连珠以及六七百支沙俄老式的伯丹步枪,足够使得漠河的军事力量上去两个等级了。
这次他们装备的枪支,只有半数是伯丹步枪与小鬼子的三十年金钩步枪,其余的大多是杂七杂八的连他们自己都叫不全名字的老式枪支,甚至还有猎枪。
能够整体换装,战斗力迅速上升,当然让向来信奉武力的王铁锤乐的合不拢嘴。
看样子这次真是真是大获丰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丁大叔眼中闪着泪花,将船上那两门57毫米小炮擦了又擦,神情很是激动。
眼下胭脂沟局势平稳,丁大叔也没有隐瞒他的身份,他是甲午英烈丁汝昌的侄儿,当年他是丁汝昌手下的亲兵,也参加过11年前的甲午战争。
李安生从小就对甲午战争耳熟能详,也对丁汝昌与邓世昌等一干英烈的事迹所知颇多。
当年丁汝昌获悉陆路援军彻底无望,北洋舰队又被国家抛弃,自身也是成为了朝廷争相攻击诬陷的焦点,愤而服鸦片自杀。
丁汝昌死后,手下军官牛昶眪盗用他的名义,与日方签订了《威海降约》。于是,朝堂上的清流、顽固党人交相攻击诬蔑,光绪下旨“籍没家产”,不许下葬,李鸿章的政敌们更是落井下石,使得丁汝昌的子孙辈被迫流落异乡。
这便是丁大叔始终隐姓埋名的缘故,李鸿章都不能保得了丁汝昌,更别提亡者家属。
今日河口大胜,丁大叔抖擞起精神,好生的重演了一回当年的水师生涯,记忆深处的许多回忆也被唤醒。
丁汝昌等英烈至今仍然没有得到应有的承认,得到应有的对待,这让李安生也是黯然神伤。
当年丁汝昌等人在海上浴血奋战乃至为国捐躯,而是朝廷上的顽固派、清流党却乘机大做文章,借着指责丁汝昌攻击李鸿章,比如对海军事务一窍不通的广西道监察御史要求撤换丁汝昌,河南道监察御史要求治丁汝昌罪,翁同龢等军机大臣也在推波助澜。朝廷一会儿降旨“海军提督丁汝昌即行革职”,一会儿又称丁汝昌“狡猾避敌”,百般攻击,这样的朝廷怎么指望?
李安生想着自己与老毛子在黑龙江拼死拼活,或许有一天朝廷也会这样对他,他又能怎样。
“放心吧丁大叔,总有一天,那帮误国害民的奸臣贼子都要被赶下朝堂,英烈们的鲜血不会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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