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大理寺卿连忙求饶:“微臣不敢!”
虽说皇帝心情不愉,但好歹也是得了准话,大理寺卿心里有了底,查探的动作也更加利落起来。
又过了半月有余,原本该不日举行的殿试也迟迟没有动静。留在京城的学子对京城进来的发生的事也都一知半解,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日子就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下一日又一日的过去,而与外界的紧绷不符的是,近来的东宫倒是一如既往的。太子时不时去见见皇帝,此外,外界的人和事好像都与此处无关。下人们也被上面的叮嘱不要多管闲事,伺候好殿下就是第一要紧事。
京城内风起云涌,宋晏储心情倒是还颇为不错。
萧淮近来也因为大理寺对京城的严加查探,去西山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但每次一去,最少也是一日的功夫。
天色慢慢昏暗,书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向,宋晏储只抬了抬眼皮子,看了眼映着橘黄的夕阳踱进来的人,并未多说什么。
二人好像形成了默契,宋晏储在书房的时候萧淮虽说非要让她在自己视线可及的地方,但也不会闹她,多是她处理政务,萧淮在一旁看着杂书——
那些以往宋晏储书房里绝对不会出现的东西。
萧淮对那些所谓的政务没兴趣,更不会主动询问,宋晏储一般也不会同他说什么。只是今日她在看到萧淮进来后微微顿了顿,随后手中的笔轻轻转了转,在一处空白的纸页上随意画了画,在萧淮习惯性扫过一眼的时候忽地开口问道:
“你可有字?”
第90章 薨(二合一)
字?
萧淮顿了顿,旋即摇头道:“并无。”
他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就家破人亡,父母纵是宠爱,也远远未到取字的年纪。这么些年身边大多是下属也没什么长辈,自是没人为他取过字。
宋晏储握在手中的笔动了动,漫不经心地在面前雪白的宣纸上写上了什么,说道:“你今年也有……二十三了吧。”
萧淮神思聚集在手中的话本上,只随意地点点头。
过了个年,可不就是二十三了。
宋晏储状似无意,语气悠悠道:“你统率西州十万军队,无字总归是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她尚未说完,就听萧淮随意开口:“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宋晏储提着笔的手一顿,雪白的宣纸上原本如流畅的墨迹也是一顿,最后凝滞成了一个突兀的黑点。
她慢慢抬眸看向萧淮,萧淮正捧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全然未觉此时是个什么状况。
取字本为方便他人称呼,可萧淮常年身处军营,手掌十万军队,身边的人多为下属,称呼他多是将军。身边纵有交好的将士,也多是寻常百姓家出身,自然更加没有取字这个说法。
萧淮从军多年,挑剔的毛病难以改变;可有些方面,却也早已同军中将士们所差无几。
话本里的剧情跌宕起伏,倒是极为难得的吸人眼球。萧淮本是随意翻着打发时间,却不想一拿起就放不下了,连宋晏储方才的话所含何意都没细细寻思。
宋晏储目光慢慢落到那本书上,眸光微沉:“你在看什么?”
“什么?”萧淮一时恍然,将脑袋从话本中抽出,一脸茫然的看向宋晏储。
宋晏储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神色自然:“过来。”
萧淮这才缓缓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他有些踌躇。
宋晏储:“带上那个话本。”
萧淮脑子里拼命回想方才宋晏储说的话,可许是心思全沉浸在故事中,一时竟理不出什么思绪来。
“咳。”他干咳一声:“不过乡野话本,也……无甚好看的。”
宋晏储搁下将笔放在玉托上,二者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声,声音不大,却是让萧淮心里一抖。
“无妨,”宋晏储慢慢垂眸,神色淡淡:“孤正好也乏了,闲来无事歇息片刻。”
萧淮还想说什么,可对上宋晏储的漆黑的目光一时哑口无言。他慢慢往桌边走去,捏着话本的手暗自紧了紧。
他在想这话本里应该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吧……
萧淮的动作慢之又慢,宋晏储一手夺过,翻开来看了看,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看向萧淮:“好看吗?”
萧淮嘴唇蠕动,片刻回答:“……不及殿下。”
宋晏储嗤笑一声,未听他的花言巧语,径直将书放在桌案一侧。萧淮巴巴看了半天,宋晏储并无动作,只道:“没事就去校场看看那些侍卫,好歹身上右卫率的头衔还没摘呢。”
萧淮敏感的察觉到了宋晏储不开心,可见她神色如常,一时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又听她明显赶人的话语,心中虽不想去,可又灵机一动,转身应是。
书房的门半开着,属于春日的气息已经悄然来临。陈伴伴在门边站着,目不斜视。却见萧淮半步跨出,并未离去,而是在他面前站定:
“陈伴伴。”
陈玉疑惑。
萧淮凑近些许,摸了摸鼻子,神色颇有些不自然:“……你说,殿下刚刚,因何生气?”
陈玉脸上一贯的笑僵了僵。
萧淮十分真诚的看着他,陈玉心中暗骂,面上却为难道:“这……奴才哪儿知道啊?”
萧淮狐疑,陈玉无辜回望过去。
萧淮只能无功离去。
陈玉看着他的背影,哪怕平时再重规矩,此时也不由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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