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不反又如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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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18日,高流镇高西村,拆除违法建筑时,村民孟芬被铲车碾死,另有一名村民重伤,目前两肇事者已被刑拘,村支书被免职。

季风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到家的,当地警方称铲车司机,直到听到喊声方知有人伤亡,然而孟芬的爸爸回忆称,因一年轻司机不敢碾人,另一名年纪大的司机上了铲车,然后直接开向孟芬,这一说法得到邻居和部分村民的证实。

“你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从耳朵和嘴里涌出来。”季国忠一边流泪一边述说道。

从别人的口中,季风则听到相同的陈述,他在事发现场看到情况也没有什么特别,在事发地有一摊血迹,铁锈样红,渗入泥土。找到了妈妈死亡的地方,季风看着泥土还有点点血迹,鲜血已经变成黑了,可那是自家妈妈的鲜血。

大学四年,有三年没有回家,就是因为家里穷,不忍心花那来回八百元的路费,没想一次离家即成永别,刚刚回来的路上,看到袁庆龙欺负那些城管,季风还很不以为然,认为袁庆龙素质低,一朝得志边尽情猖狂。

现在看到自己的家人那悲伤的颜容,季风的心里好像着了一团火,熊熊燃烧的怒意,让他全身的真元迅速运行起来。

同一片国土,同一腔热血,同一种猩红与锈迹。季风常常忍不住想:大地壮美而无言,但它暗藏着多少的苦难与不幸?人类的文明与进步,又如何在这样一片浸满鲜血的土地上建造美好与希望?

或者一种片面或悲观的宿命论,不应成为对待历史的正确方式,否则的话,我们将怎样用那样一种铲车的冷血与无情,来喻示某种权力的体制,又如何用那倒卧于一滩热血之中的生命,来喻示某种权利的现状,并以此来作为这个时代有关权利与法治的最直观印象?

共和、平等,这些还有吗?难道这个世界只有在专制的制度下,才能使秩序井然?就像大唐帝国一样?赤裸裸的等级制度,三妻四妾的夫妻观念,这些在地球上不合法的制度,却在大唐帝国堂而皇之的实行,也没见具有现代开放意识的人们反对,他们反而很好的适应了那种环境。

一个伟大的时代隆隆前行着,而我们将怎样从那些宏大的叙事方式中,去找到某种愧疚与歉意,或者为更多权利“积贫积弱”的人们,找到一种准确的描述?

当然,铲车司机被指系受命碾人的说法,只是出自死者家属的“一面之辞”。到底是不是真的,季风不知道。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有一种恶,真的会恶到如此地步,就像他也曾经不敢相信,当唐福珍点燃自己的时候,一名官员向她喊道的,“你这是暴力抗法”。

他已经不想去驳斥,市政府所做出的“安全事故”的定性,以及当地警方此前受访时所声称的,“当事司机承认,在开铲车躲闪中听到有村民喊,才意识到有人伤亡”。

但是在一个已经引起纠纷的混乱的现场,一辆在人群之中开动着的铲车意味着什么?哪一辆铲车的设计,会让司机无法看到车前面的状况?更重要的是,当双方说法如此不一致时,政府与警方为什么就断然采信了强拆方的说法?

官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越来越多的暴力强拆,越来越多的鲜血积淀,然而到头来竟是一种越来越无力的存在感。没有任何一条生命,可以挡住强拆的铲车。

到头来总是:命没了,房子也没了。而与此同时,当回头看去,那些曾经拆出人命的地方,“官员果然个个还在”。至此,一种无力感已经这么彻底,我们甚至丧失了批评或抨击的勇气。

为了平民至高无上的生命,今天我们难道要跪倒在,那些暴戾而冷血的机器前面?如果权力的快感以及时代的发展,真的只能以铲车的方式前行,那么,也请一并碾过我们的身体与心灵吧!

试问除此之外,怎样才能逃避作为一个儿子的责任?村里的房子已经差不多全被拆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几座,那本来也是钉子户,可在季风的妈妈出事后,所有钉子户全都妥协了,用那些拆迁的人的话来说,不搬,不搬连你们一块压死。

村里最后剩下的房子,其中一个属于杨大爷的,那个孤老头只有一个人,三间透风的房子,以他的房子来折价,就连一万也赔不了,用这点钱,连楼上的一间厕所也买不起,所以他现在是村子里唯一的钉子户,此时一辆铲车就停在他家的房子前。

杨大爷站在铲车那巨大的铲子下,这让季风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在巨大的铲子快要落下来时,一个青年从一侧使劲踹了杨大爷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你个糟老头,想死啊!赶紧给我滚,要不然真碾死你。”

杨老头被青年一下踹倒在地,接着几个青年同时过来,把杨老头拉到一边,巨大的铲车,快速铲向杨老头的房子,就在铲车将要推倒房子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在了房子跟前,并用手里的一把剑,一下把铲车巨大的铲子砍了下来,在削断铲车铲子的同时,连同铲车的操纵杆,也一块从铲车砍了下来。

整个车头被破坏了的铲车,随着惯性向青年撞去,眼看铲车就要压在青年的身上,可那个青年血红的眼睛,却使劲瞪着铲车里面的司机,在铲车即将撞上自己时,轻飘飘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按在失去控制的铲车上,让这辆重十几吨的庞然大物,一下停了下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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