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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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又飘落下来了,丁宁难得轻闲了片刻,在雪地里一拿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许多烦心的事情暂且抛下,丁宁甚至想到即将来临的春节,只是看着双方战线上倒下的尸体,丁宁才明白许多事情都不由自己作主,正如同那逝去的往事。

共和八十九年的一月下旬,鲁中前线又是一片雪白,似乎是欢庆瑞雪兆丰年,双方都不约而同选择了休战,柳镜晓的部队还每人分了一斤肉,丁宁这些军官则直接发给代金。

就在数天之前,王自齐的数万大军自北而南,一下子打通了津浦路中段,曲阜等地重新落入省军的手里,不过双方并没发生激烈的交火,白斯文在回忆录甚至声称:“敌人没有抓到我们一个俘虏……”

当有人对此质疑,并举出十七师这一期间被俘人员的名单,白斯文就声称:“这是手误!手误!我的原文是没有抓到我们几个俘虏,结果排版的时候变成了一个……”

只有前天,山东省军第一师在师长陈升的带领下发起一起攻击,虽然打得不错,那染成红色的雪地并没有给省军多少同情,结局以平手告终。

当然省军从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从新年度开始经过战报统计已经击毙柳镜晓贼军三百余万,在这种情况下曲阜的圣人府现在也出来讨伐柳镜晓,“天出圣人名自齐,讨伐柳贼功告成……”,至于什么包藏祸心为害山东那更是家常便菜了,王自齐为了表示重视,派了刚刚一手拿勋章一手拿撤职令的龙文美到圣人府去祭孔,又派了两个营的卫兵保护圣人府,可是暗地里孔家却流传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柳镜晓全给蹧踏了!这么多劳军款子,要卖多少田地啊!”

因为省军节节得胜,段铁民的威风一下子就猛了起来,总统一下令就没什么动静了,唯一让他好过的是辞职在家的前总理程云鹏重新出任了陆军总长,程云鹏是个出名的温和派,几次上总统府表示歉意,至于讨伐痛骂柳镜晓的文章,不过从一天五十封增到一百封而已。

对于柳镜晓来说,最为困扰他的问题不是省方大军压境的八万大军,也不是田直明那摆在边境上的六十个连队,而是在于海上的封锁,无论是进出口都很限制,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迎刃而解了。

“你们再不让开!小心我们把你们轰个稀巴烂!”花月影显得强硬无比,发出的旗语表示随时准备开战,让第二船队的风帆战舰哪里肯让,这队商船都是大型运输舰,根据全是运给柳镜晓的军用物资。

“老兄……讲讲交情吧!想打不是……打就打……还是单挑吧?老规矩!用剑决生死?舰长能不能不用出战啊……”花月影手舞足蹈,简直是什么招数都使上,只是不敢真打,第二舰队和第三舰队全面开战,这个责任他实在负不起啊,最后花月影连野蛮招数,一边对着海水撒尿一边高呼:“惹毛了老子,”

一见到对方的舰队跑了,花月影乐得欢天喜地:“我的壮丁啊!五块一个的壮丁啊!我可以官复原职……”

而在,柳镜晓的货物也在迫不急待等待着装箱上货,戴米连长对着手下的徒手步兵说道:“听说这次去的是好地方啊……黄金到处有,姑娘也到处有,想要什么给什么,想吃吃什么……”

旁边的两个卫兵不由眼瞪眼,一个问道:“他们是去什么地方啊?这么好?”

另一个答道:“好象我们那边拐骗小姑娘到妓院都是这套说辞的……”

果不其然,柳镜晓给萧迪喜的电文就是:“出售俘虏,人呆,量大,价廉,质好,不保换,不保修……”至于价码吗?老办法,一个壮丁五块大洋,包括感觉良好的戴米连长,萧迪吉准备把这批壮丁临时用于基隆厕所下水道修理。

丁宁也算是知道些内情的人士,由于大批军火到货,再加上鲁南兵工厂拼命加造军火弹药,这两天正不断向前运输弹药物资,所有部队都补足轻火器两个基数,重火炮四个基数,表示战事即将开始了,而省军方面则传言:“无耻柳镜晓又要借大年三十年机会搞突袭了,大家小心啊!……”

只是丁宁更多的时间把自己融入这风雪之中,望着飘飞的雪花,丁宁不由想道“雪后会有春风吗……”

在雪中,会有许多种感觉,冯黎的感觉就不同丁宁了,望着满地的大雪,冯黎一点寒意都没有,暂时脱离北京那个苦海,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不必理会府院的争吵,不必理会段铁民的冷默,不必理会徐又铮的白眼,除了那至高的权位,冯黎什么也放不下,他就是这笼中的金丝雀,一旦飞出才感到自由的快乐。

这是冯大总统就职以来第一次出巡,据大总统自已说慰劳征湘将士,当然了,这次微服出巡,总统带了精兵一千,火炮八尊,弹药二百箱,据说为了防备毛贼。

眼见着卢沟桥的残影离得越来越远,冯黎的心情也显得患得患失,或许是为了那个总统的虚位吧!

只是雪地的沉静很容易被打破,随着一阵轰隆的马蹄声,一匹全身雪白的高头大马不知从哪来冒了出来,马蹄轻盈踩在雪地上,仿佛没有着过地一样,马上人也是一色白衣,就连人似乎也是纯白纯白的。

眼见朝着车队飞奔过来,前排的卫兵已经举起来了步枪,这马上人却放慢的速度,有见多识广的人不由叫了句:“香帅!”

冯黎顿时脸色苍白起来,一只手抖动个不停,揭开车帘,香帅受冻正好打了一个哈欠,手里正拿着一只香帕擦拭着,一见到冯黎,秀丽的眉目就显得更为动人,娇生生地说道:“见过总统……”

冯黎却是激动地说不话来,好久才问道:“世侄来这作甚?”

香帅仍是那般娇媚:“听说总统出巡南方,家父觉得一路匪贼甚多,道路不靖,特地让我派兵前来协同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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