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1 / 2)
乔霏想了想还是应该透些风声让两个舅舅知道才是,否则以他们的性子恐怕是斗不过老谋深算,暴起发难的老豺狼戴国瑛。
对于姚氏兄弟的结局,她只是依稀记得抗倭战争结束后,戴国瑛便寻了个由头,将经济的崩溃政局的不稳都推到他们身上,让姚氏兄弟背了黑锅,一夕之间姚家分崩离析,生生将姚立德逼得吐血而死,心灰意冷的姚立言伤痛之下远走美国,再也没有回到华夏,在联合政府倒台之前,姚家就已经彻底从华夏消失了。
她与母亲家的亲戚一向走得不是很近,因为在北平读书的缘故,和姚立言的接触更多一些,本该更亲近,可因为当年胡杰的事儿,两人算是已经撕破了脸皮,她觉得姚立言是个自私的小人,姚立言觉得她不尊重长辈,任性妄为,后来虽然面上言归于好,但终究有一层隔阂在,而姚立德虽然不甚亲近,可也不似姚立言那般疏远。
何况两个舅舅相比,终究还是年长的姚立德更稳重一些,如今姚立言是组织部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权势滔天,看上去戴国瑛对他的确是信任有加。
便是和他说戴国瑛对他起了疑心,他也是不信的,反倒会怪责乔霏离间他们,倒是更加老练的姚立德对戴国瑛的了解更为深刻,也更容易起警觉之心。
到姚立德家的时候,乔霏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儿。
“若心姐,”她愣了几秒,几乎不敢相认,眼前这个身形瘦削,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的女子哪有半分当年那个明媚少女的样子。
“乔五小姐是个大忙人,没想到还会记得我,真是荣幸。”姚若心微微一笑,唇畔带着嘲讽,因为瘦的原因,她的颧骨变得特别高,为她平添了几分刻薄之色。
“若心姐,是我的不是,你就饶了我这个缺心眼的妹妹吧。”乔霏倒也坦然,竟然笑眯眯地厚着脸皮勾着她的手卖乖,她自觉理亏,自从当年在美国和姚若心分手之后,她便忙着自己的事儿,竟是一次都没有去探望过她,就算逢年过节送些小东西问候,可到底不如亲自登门有诚意,难怪姚若心会有怨怼之情。
“乔五小姐如今位高权重,说什么饶不饶的,我可担当不起。”姚若心依旧冷笑。
“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说话如此生分?”大舅母姚夫人这才过来打圆场。
虽然和乔家是姻亲,但这些年两家是越来越生分了,只是维持面上淡淡的往来,男人们在官场上是对手,女人们在闺阁之中也是明枪暗箭的。
姚夫人明明知道姚若心是个尖酸的人,却故意纵着她酸上乔霏两句才来打圆场,就是打着看乔霏笑话的主意。
无奈这乔霏是个脸皮极厚的,莫说是别人酸上她两句了,就是指着她鼻子骂,她都能笑得出来,此刻自然是脸色都没变上半分,姚夫人这看好戏的念头注定是要落空了。
“大舅妈,大舅舅今日不在家么?”乔霏张望了一下,偌大的姚公馆似乎只有姚夫人和姚若心两人,虽然有不少仆佣来来往往,可到底还是有些冷清的。
姚立德的儿子在国外,女儿已经出嫁,平日里只有老两口相依为命,相比之下姚立言好歹两个儿子都已经回国同住,女儿也在身边,家中竟是比他们热闹了不少,所以虽然姚若心尖酸刻薄,还有些神经兮兮的,姚立德夫妇还是将她看作宝贝一般,时不时地邀请她来家住,为这个家添些人气,在这两家人的宠溺之下,姚若心的脾气竟是愈加坏了。
“他还在忙部里的事儿,哪有这么快回来,这几日几乎都要半夜才能到家的,”姚夫人热络地说,“你来得正好,便留下来吃晚饭吧,我们也好久没聚了,正好说说话,我这么个老婆子日日呆在家中,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闷都闷死了。”
“伯娘,你可别自作多情,咱们眼前这个可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人家是来寻大伯说正经事儿的,哪有闲工夫陪我们这些妇道人家闲扯?”姚若心凉凉地开口。
“我的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是我不好,你回来这么久都没去看你,明天我让人送一些上好的燕窝过来给你和舅妈补补身子。”乔霏也不恼,倒是连连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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