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2 / 2)
粉发的少年内心嘀咕着,拨开了最后作为遮挡的草丛,迅速地抬头,睁大了眼,准备直面传闻中因被学生搞大了肚子却不被承认,只能自杀后怨愤地徘徊的女幽灵。
他都想象到怨灵那满脸幽怨、挺着大肚子的诡异神情了,就像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种吓人情节一样,哗地出现在眼前,然后吓得人一个踉跄什么的。
可什么都没有。
只有空荡荡的地面、相隔一段距离的普通屋子、高高挂起的月亮,除此之外,连咒灵都没有。
果然这种传闻也不过是传闻吗?根本不存在的。
虎杖悠仁一时不知道是该松口气好,还是该失望好。
确定没什么东西存在后,他从草丛里走出来后环顾了一下周围,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代表性的事物能够作为证明被带回去,一时有些犯难。
如果不带点什么回去,野蔷薇他们不会相信他来了的,可是这里的确没有什么值得带的
正当他苦恼的时候,经过训练变得敏锐的耳朵忠诚地向他传达了信息有什么不同的声音,在这个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的地方出现了。
粉发少年猛地往那个方向转过身,连攻击的架势都在一瞬间摆好,认真扫视着那片区域,看上去相当熟练。
可这样等待了片刻,还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出现,似乎不是咒灵,也不像是猫狗。
那声音好像还在较近的一个地方飘荡。
虎杖悠仁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去亲自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管怎么说,在十大不可思议之一的地盘上,发生什么都带着令人好奇的魔力。既然来了,至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再走。
不过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这就是怪谈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一惊一乍的?
他有点为自己的状态感到好笑,脚下却愈发谨慎地靠近,把咒力集中在拳头上,保持着高敏锐的感知,一点点向着那个地方靠了过去。
越来越近的距离也慢慢让那声音清晰,仔细一听才发现,那似乎是歌声。
轻盈的、优雅的,宛如飞起的白鸽,宛如划过水面的风,那歌声干净地、清澈地出现了。
微光轻笼,骤雨初歇春天啊,遥远的春天,若闭上双眼就可以发现她在那边,带来你的声音
那是一位穿着白衣的紫发少女,微微闭着眼仰着头,唱着这样美丽的歌。浅淡的光芒在她周身汇聚,仿若跟随在神明身边的星辰,将她映照出难言的清丽与纯洁。
不知不觉,虎杖悠仁把攻击的姿态放松下来,站在角落,平静地听着少女唱完了歌。
啊,这就是那个所谓的怨灵吗?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怨恨别人的模样,反而像是会衷心祝福别人的类型。
深紫发色的少女一曲终了,准备转身休息的瞬间,啪啪的鼓掌声自另一边的暗处传来。
她有点疑惑地转过头,就看见了走出来的粉发少年对她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比了个赞叹的手势:你唱得真好啊!我很少听到这样好听的歌声,说真的,做歌星大概都绰绰有余了。他的表情真到令人无法不相信。
大概是过于直白的赞美让人不好意思,少女停顿了一下,才露出个温婉的笑,回应了他:谢谢你。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虎杖悠仁,咒术高专一年级生。虎杖悠仁像是忽然想起,大大方方地介绍了自己,然后看向她,被你的歌声吸引过来的,擅自过来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我是木之本歌绘。唱歌的少女也告诉了他名字,没关系的,虎杖同学没有打扰我。
木之本歌绘?
没有听过的名字啊,而且这个样子,应该是和他们差不多大吧。如果是同级生,伏黑和钉崎也会说的,那些前辈的名字里也没有过这个,更何况还没有穿校服,像是外来的人。可是她身上好像没有咒力,也不像是和咒灵有关的。
这样的人是怎么进入咒术高专,又为什么能在这里呆着的?
如果说这种事是人做不到,而鬼怪做得到这个女孩难道真的是传闻中的那个幽灵吗?
心存疑惑的虎杖悠仁踌躇了一下,挠挠头,问了个问题:那个,我能问一下,你是一直都在这里的吗?
不,我只是来到这的时候,会在这里呆着。木之本歌绘回答得很自然,像是不觉得自己出现在咒术高专这种地方有什么问题。
这种回答的话,难道是真是幽灵?可以随心所欲地进入人类的地盘什么的。
木之本小姐,可能是我多嘴,如果不想回答也可以不说,你是不是为了某个男人才停留在这里的?粉发少年小心地问出口,仔细注意少女的神情,担心她忽然伤心或者生气。
深紫发少女想了想,给出了个模糊的回答:唔,算是,不过不是为了一个人。
不是为了一个人?为什么是这种回答。
不过要是这么说了,也只能认为是幽灵了吧,要不然要怎么做,才能随意出入这里,甚至好像对他的出现并不惊讶。
虽然看身形好像不是传说中怀孕的状态,不过幽灵应该是可以转换形态的,说不定是因为这个样子是她最难忘的,所以保持了这种年纪,就像很多电影里常有的情节。
想到这里,虎杖悠仁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走近了两步,足以让少女看清他郑重的表情,但也不至于冒犯她:木之本小姐,我对你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我还是想和你说说我的想法,可以吗?
请说?木之本歌绘微微歪头,还是应下了。
木之本小姐,我觉得你是个很优秀的人,唱歌很好听,也不计较我打扰你,直到现在的对话也没有表现出对陌生人的冷漠。粉发的少年说得很诚恳,像你这样优秀的女性,困于过去就太可惜了。
嗯?深紫发的少女露出了有点困惑的表情。
我不太擅长说这些。虎杖悠仁有点发愁,还是尽力表达自己的思绪,但我希望你能幸福地离开,像木之本小姐这样的人,得不到幸福什么的,也太奇怪了。
所以,木之本小姐,请你自由起来吧。成佛去吧,不要被困在这里了。
这是祝福。
歌绘听懂了那些言辞下的本质,尽管不太明白这个学生为什么忽然这么说,却也感受到了那之下真挚的心情。
所以她点点头,微微笑了起来:谢谢你,虎杖同学,我会的。
虎杖悠仁目送着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心里有种安心下来的平静感,也懒得再找什么证据,随手捡了根树枝,就回去宿舍了。
虽然等第二天他把自己的奇特经历告诉伏黑和钉崎的时候,他们都表现出了不信任,甚至认为是他为了掩盖什么都没找到的事实而编造的,嚷嚷着要他请客作为惩罚,但这也不算什么事,生活还是一样过。
但第四天,再见面的时候,伏黑和钉崎的态度忽然转了个大弯。
我说虎杖,你那天是不是跟那个幽灵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钉崎野蔷薇双手支撑在桌上,从下方打量着虎杖悠仁,表情充满了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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