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威武 第26节(2 / 2)
方才无量山附近散溢的黑雾,原来是从他周身发出来的, 并非天界降下的雷云。司芋眯眼看,只见简流川的脑后、脊后都有黑气袅袅。而他冷隽的额心,更是一只黑金色的凶鸟在忽明忽暗。
“哎哟,哎哟,我老腿诶!”
“我胳膊啊!”各位掌门发出哀戚的痛唤,相护搀扶着站起来。
简流川剑身稍稍一动,那些掌门瞬时感觉又一股强力渗近,吓得赶紧再趴回去。
简流川眼皮微抬,无动于衷地看着外面那群宵小,有的手上握着大刀,有的拿铁斧,有挥着百齿轮的、千斤锤的,哪一样都置人于死地。
只有正中的女子,攥着一柄毫无震慑力的短匕懵懂地站着,穿一抹嫣红的襦裙,风吹着小腰上的樱花丝帛翩飞。
他嘴角哂了一哂。
淡淡道:“师兄与众位掌门到此,可是恭贺我(* ̄︶ ̄)渡劫出关的?”
“是啊,是啊,恭喜乾渊师叔祖修为更上一层,此乃我蓬莱仙府之荣光也!”众掌门尴尬地拍去膝盖上泥水和烂叶,硬着头皮说道。
一边说一边装腔作势地把兵器急忙收了起来。
承禹师祖难言地看着简流川,没错的话乾渊师弟现已经闯过历劫,入了炼虚境。就连自己与几位掌门亲自布的结界,在他眼里都如若鸿毛,稍稍移动剑气就破解,甚至反噬原主。
承禹两眼盯着师弟脊后袅袅的黑雾,师弟依旧一贯的冷隽清逸,仿佛对任何都浑不挂心,可他身上的黑雾是怎么来的?难道说……他在岱峰老祖飞升后,竟然短短时日破解了被封的心魔,把魔气释放了出来?
谁人给他的助力。
简流川自然知道师兄在想何事,只若无其事地敛藏黑雾和额心的神鸟。丰神俊逸的脸容顿时又一派正气,笑说道:“还要多谢师兄安排如此周全,使师弟全身心攻克阵法,得以破阵而出。”
他明明语带暖意,怎生听得人却如芒在背,好像暗示不攻克劫数就是死。
承禹师祖只得陪着讪讪一笑:“哈哈,师弟见外了。当日雷霆凶猛,委实让仙府弟子人心惶惶,如此一是为了安定人心,二也可避免谁人吵扰了师弟。”
简流川:“是师兄考虑得周到。”
承禹师祖就暗瞪了司芋一眼,示意她可以过去了。
司芋紧忙点头,可她不会飞,一时把飞行扫帚拎出来,乘坐到简流川身边,动容道:“川川……弟子好担心师叔祖安危。”
呵,简流川压根儿不把她的话当话,冷淡扫了眼她的破扫帚,悠然起身道:“三七二十一日,本尊还以为你只当我死了。”
司芋想起自己前些天给他发的那条“一路走好”,当时还想发完就收拾东西走人、跑去人间界快意潇洒的。他看了,显示已阅无回复。
现在想想,是有点咒他死的嫌疑。
她便硬着头皮,嘟起娇润的嘴唇:“哪里有,弟子只是……有点想师叔祖了。”
此处应该脸红,她动人的脸颊上晕开羞涩的柔情。
简流川对她的花言巧语已有十级抵抗力,旁若无人地勾住她纤盈腰肢,比她更要温柔地浅笑道:“既然如此,司弟子今夜便随我回云鼎峰吧!”
话毕,剑气入袖,往苍璃剑宗方向飞去。
无量山的林子旁,众位掌门就眼睁睁看着传说中清冽如神尊,潇冷不沾风月的乾渊师叔祖,抱着瑰姿艳逸的小女弟子,这么飞走了。
众掌门:咿——
好,好啊,这是好事!
承禹师祖暗暗龇牙,师弟既入了炼虚境,眼下就绝非他们好对付得了。那么接下来就端看这个丫头的本事了,瞧着小丫头对乾渊的迷恋,彷如刻骨入髓、十分主动。竟没想到混沌五灵根的废柴弟子,还是有些谄媚的本事。
莫要小看了蚀灵蛊的作用,蚀灵蛊会让灵根渐渐千疮百孔,而(* ̄︶ ̄)且随着蛊虫的蚕食还会让宿主双方上瘾。
等到银销阁的万灵丹炼成,把自己体内的魔秽残留扫荡干净,再一举修为提升,冲破境界,到时候莫说弄死师弟了,就是收垄整个仙府都是小菜一碟。
他乾渊在云鼎峰种毒蘑菇,要把参加除魔大战的赶尽杀绝是么?做为当年出主意的军师诸葛,承禹师祖首当其冲,但是,承禹绝不坐以待毙,等到自己杀了乾渊,一样用他来祭震魔君丹魂,谁也别想逃过!
哈哈哈哈哈。
承禹这么想到未来的事,已经仿佛胜利在望,心里漾开了得意的浪花。
一路往苍璃剑宗云鼎峰上飞,夜风吹拂着衣缕扑簌轻响,有花香携着风飘上来。飘到男子隽雅的脸庞上,也飘到司芋攥着他衣襟的小手上,他今夜着一袭暗蓝绫袍,发束墨玉簪,长眸深情,看得司芋犯花痴。
司芋咬唇娇笑,扭头不跟他对视。
简流川一路默然,到得仙瀑谷上方,启口道:“今后别乱搞那些歪门邪道的蛾子,否则收回你这块地使用权!”
司芋楞了一怔,花痴被打破,又想起来许多还没清算的账。她就道:“原来碗果然是师叔祖震碎的,你为何震碎我的碗?不知道那碗多贵吗,百瓷阁里的绝品,一共就两套,花纹天下难找,我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舍得买。一套六个,被你打碎了一个,好可惜。”
简流川敛眉冷肃道:“因为这里是本尊与你的独享。”
自然不允许你与别的男子眉来眼去,何况还并不止一个,不止一次。
哦霍!
司芋说:“所以那天晚上的魔修就是你,简流川,乾渊,师叔祖,你好正气凛然,浩然正气,守正不阿哦!”
简流川并不回避,薄唇勾起:“不然呢,你一边与那红衣夫君一夜几次,起誓为他守贞,转头又对本尊送早膳献殷勤。若非同一个人,你此刻的腰还能接在此处?”
说着,抚在她腰肢上的大手捻揉,暗示她早就该被连腰掐断了。
月色下他的模样奇为俊美,浓眉高鼻,一忽儿是仙尊的冷冽清然,一忽儿变作魔尊的妖红邪魅,故意给她看清。
司芋发现自己两个都喜欢啊,呐呐地问道:“那你到底是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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