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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打量着被气到七窍生烟的五条悟,虽然外表上火冒三丈,不过内心的情绪比起拎着他的时候要缓和了许多。

他生气的点在于佐治椿瞒着他使用了术式,不过在他给出了一理由之后,五条悟又飞快地消了气。

这和他当初第一次听说夏油杰叛逃时的反应差不多,刚开始夜蛾正道告诉他夏油杰伤害了普通人,后来又说这是为了保护那两个小女孩。有这么一个恰当的理由在,五条悟很快就排除了夏油杰背叛的可能性。

正如佐治椿所了解到的,五条悟并不会怀疑自己信任的人。

他在心里悄悄说了一声抱歉。

见他情绪低落,五条悟以为他有反省自己的莽撞,数落的话语不禁停了下来。

你说要引他出来,具体是要怎么做?

佐治椿一愣。

五条悟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看我干什么!

啊,没什么

他知道五条悟会接受自己的借口,可没想到他接受的这么快,现在居然还露出了要顺着他的计划帮忙的意思。

好的谎言是一分假,九分真。在目的上欺骗了五条悟,那么在细节上就要坦诚交代。就算是五条悟,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欺骗也一定是会察觉到的。他是心思赤诚,不是蠢。

不过好在佐治椿不用对他撒太多的谎,留给他的时间没有那么多了。

他老实交代了自己这两天都做了什么,包括偷偷藏起熊猫的徽章,又让四宫辉夜的人把它送去一个地方。

他悄悄隐瞒了徽章已经被送到疗养院的进展,只说是把徽章交给了对方,应该没那么快送到。

五条悟问:你怎么知道他会出现在那家疗养院?

佐治椿顺势解释道:那个人已经出现过一次了,就在今天下午,我母亲在疗养院遇袭,犯人的手法和夏油先生当初遭遇的那些十分相似,我怀疑就是同一人的行为。

你母亲还好吗?

嗯,我父亲派人保护她,她没事。

这件事没发生多久,而且事发之后很快被佐治家主封锁了消息,目前咒术界还没有得到太多相关的情报,所以五条悟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发生。

不过这种事是没办法捏造的,咒术协会迟早会调查到案发现场,具体是怎样的情况,到时候一目了然,佐治椿是不会在这种显而易见的地方撒谎的。

有发挥空间的地方在于凶手这么做的原因。

应该是我连累了她。

佐治椿这么一句话,巧妙地误导了听者的理解。

虽说佐治夫人的遇袭不能说和他没有关系,但这绝对不是术士一开始的打算。术士更多地是在疗养院等候佐治椿的消息,遇见佐治夫人应该只是个意外。可在佐治椿这么一句话的作用下,术士一开始袭击佐治夫人的目的就被扭曲了,变成了要以此来威胁佐治椿。

佐治椿联系术士,和佐治夫人遇袭,这两件事的先后顺序与因果关系被悄悄置换了,导致五条悟以为佐治椿的行为是家人被伤害后的逼不得已。

这和夏油杰那时候的境况重合了,他们都是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所以才做出了不正当的行为。

在五条悟眼里,这都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对方袭击了佐治椿的家人,这就像夏油杰当初遭遇了连环袭击一样,对方的行动不会以一次失败告终。如果是顺着这一点来考虑,那么佐治椿就有充分的理由去主动联系对方,以求家人不受伤害,这是连对方都会相信的合理行为。

在这之后,佐治椿就有机会接触到对方。

五条悟已经完全生不起气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一如既往,想的真多。

警报解除,佐治椿不动声色地舒了一口气,辩解道: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呀。

呀什么呀!别装乖!五条悟直接一个指头弹在他脑门上。

他的力度已经放得很轻了,却还是把佐治椿的额头弹出一道鲜红的印记。佐治椿唉呦一声捂住脑门,连连叫痛。

五条悟毫不同情他,双手抱臂:你家里那边,用不用派咒术师去保护?

佐治椿吸吸鼻子:应该不用了,我父亲已经找了很多特别一级术师。

稍微顿了顿,他又补充道:用钱。

能收买咒术协会的金钱,那该是一个怎样巨额的量?就算佐治椿不说,五条悟也心里有数,他挑眉: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们家太有钱才被盯上的!

或许吧。

第116章 夜谈

如果说在佐治夫人遇袭之前, 佐治椿还考虑过与术士和平对话的可能性的话;那么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他就对此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这次接触本身就是一次试探,而试探出的结果表明, 术士绝不是真心想要和佐治椿谈谈的。他作为解开了座敷童子的封印, 并把它带在身边数年的人,不可能不了解母亲对于它的意义。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对佐治夫人下手了, 这说明在他的心目中,佐治椿的态度并不重要,又或者说,他没有和佐治椿合作的打算。

刺杀佐治夫人的行动绝对会给二人的关系造成深刻的裂痕, 佐治椿甚至怀疑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话的诚意。

也罢,他也只是想看看这一方势力究竟能不能成为盟友,如果不能更好, 他还省了帮他们在高专这边洗白的力气, 只要考虑到那些无辜的特级咒灵就可以了。

在佐治椿的计划中,盟友的定义不是以阵营为标准, 而是以能不能对绮花罗有帮助为标准。与咒术师打好关系可以让绮花罗在人类这一边有立足之地, 而与咒灵交好则可以让绮花罗有更多强大的同类。这样即便是咒术师与咒灵之间的矛盾暂时无法调和, 她也有容身之所。

至于以术士为典型的诅咒师一方,他们在佐治椿的计划中原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一类。如果能拉到自己一方的话就是锦上添花,不能的话也无所谓。

至于接下来术士会不会利用佐治椿给他的秀知院徽章来进行一些阴谋,佐治椿不怎么担心。

徽章只有一枚, 能够不惊动任何人进入秀知院的诅咒师只能有一个。如果术士派人前来, 就会正正撞到五条悟的手里,提前为其默哀。

如果来的是术士本人, 那就更好了, 只不过这种可能性非常低, 低到佐治椿不作考虑。

在终于送走了五条悟后,结束了在秀知院的第二天的佐治椿心力憔悴地倒在床铺上。

欺骗最信任自己的人,接触会伤害自己的人,背叛对自己有所期待的人。

他原以为自己不会被这些事打倒,可当他慢慢地经历一切后,他开始对自己失去信心。

乙骨忧太看向他时警惕的目光,五条悟质问他时满身严厉的气势如果他的计划继续下去的话,今天所经历的这些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只是个开始,他居然已经有点承受不住了。

佐治椿缓缓地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

绮花罗小心地趴在他的枕头旁边看着他。

佐治椿的声音从枕头里闷闷地传出来:绮花罗,怎么办,哥哥好累啊

绮花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动作却很轻地在他的脸侧轻轻抚过。

佐治椿把脸侧过来,伸出手回握住她的小手,笑着说:不过为了绮花罗的话,就一点也不觉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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