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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殡的?哦,你说村北的刘全吧。玉秀的脸扭曲了一下,得急病死的,没什么好说的。

急病?楚天舒问,什么急病?

妈,不是急病,是

能有什么意思?就就传染病嘛。玉秀答着,小露别在这里瞎转悠了,回主屋去,准备洗洗睡了!

哦。应露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地回主屋去了。

楚天舒则眼尖地瞅见隔壁屋子亮着灯,询问道:住在隔壁屋的是谁?

隔壁屋?哦,忘记和你们介绍了。里面住的是我们侄儿,叫应夏,不是我们家的,他妈管不了他了,把他放在我们这儿,应夏,出来一下!玉秀扯着嗓子喊着。

隔壁房间里于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半晌,一个穿着淡青色衬衫的少年从屋子里出来了。他身材很纤瘦,长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看起来冷而精致,带着点恹恹的不耐烦的模样,和村里的人的气质,大相径庭。

在他走出的那一刻,林槐便认出了他。

他正是白天在小巷里,撑着伞的少年。

在看见他后,玉秀的语气反而变得小心了起来:应夏啊,这两个是城里来的考察员,这两天先住在这里,你看

不用问我的意见。少年说着,看了一眼两个人,住就住吧。

今晚写完日记后,早点睡啊!玉秀在他背后喊着。

知道了。

说完,他关上门,回了房间里。

他这个人脾气怪得很。玉秀陪着笑,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

说完,她便从房间里离开了。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会儿东西,楚天舒趴在窗户上,看向亮着灯的方向:我在送葬的队伍里见过这个人。

林槐眯起眼:这个人不简单。

是不简单,楚天舒说,寄人篱下,被叔叔婶婶苛待,长得一表人才,好标准的主角设定啊这里又叫江村,如果他会魔法的话,就是最长寿的膜法师了。

第58章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林槐了一会儿,然后听见楚天舒说:等一会儿到晚上了,我们带着锄头出门盗墓吧。

非要这么急么?林槐将手放在裤兜里。

再晚点去,尸体就该腐烂了。楚天舒说,早点去还能看到比较新鲜的尸体,方便验尸。说起来,那个小坟包我也很好奇,之前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去细看

第一个晚上的计划就这么简单地被制定了下来。两人在房间里安静地窝着,直到十一点半,隔壁房间的灯才暗了下来。

两人提着锄头,从东屋里溜了出来。隔壁房间的少年和主屋的应家夫妻也已经睡着了,隔着窗户,也能听见细微的喊声。

夜间的江村极为宁静,两人拎着锄头,循着记忆向坟地所在的地方走去。借着星光的指引,他们终于在午夜十二点前来到了刘全的坟头。

白惨惨的月光照在木牌的文字上,林槐犹豫了片刻,便举起了锄头,手上的伤口接触到粗糙的木柄,隐隐有些疼痛。楚天舒却说:你在旁边盯梢,我来挖。

林槐想了想,答道:好。

他于是放下锄头,站在旁边看着楚天舒挥舞锄头,在刘全的坟头蹦迪。刘全虽然被埋得不深,但要想把他挖出来,也很是要费一点工夫。

林槐盯了半天,感觉有些困了。他打了个哈欠,顺便看了眼自己的手,被桃木牌烧灼的手心,血肉模糊的一小片,正在缓慢地愈合。

制作桃木牌的那个道人的道法,不可谓不强,即使是林槐也被烧灼了一片。不过等到了第二天,他的手心,便能恢复原来的模样了。

这样想着,他看向前方,却在看见远处的山顶时,轻轻地诶了一声。

庙?他自言自语着。

在坟地的远处,是一片麦田,和一座小土坡,被众多的树木所包围遮蔽着。土坡之上,似乎有一座小小的庙宇。

庙宇和坟地遥遥对望着,隔着太远,林槐看不清庙宇的模样,只能看到尖尖的飞檐和顶,他正思忖着,便已经听见楚天舒喘着气的声音:接下来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说着,他喝了一声,掀开了棺盖!

两个人凑到棺材前方,只见里面果真躺着一具新死的尸体。尸体平躺在棺材里,穿着黑色的寿衣,面目扭曲,像是临死之前受到过极大的惊吓。

从表面看来,这个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楚天舒在胸口画了个十字,闭着眼道:请您原谅我们的打扰

接着,他又说:要是不原谅的话,就拜托你来梦里找一下我们伸冤,谢谢奥。

林槐:

楚天舒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挠了挠头,转头对林槐说:我下去扒开他的衣服看看。

说着,他便爬了下去。

林槐蹲在顶上看他。在他看来,这具尸体脸色青黑,饱含死气,显然是被鬼物所杀。

他一边看,一边听见坟地下不断传来楚天舒的声音:我感觉我像个变态这辈子除了我尿床的侄子,我还没这样扒过一个男人的衣服等一下,他胸口上怎么开了个洞?

静了许久,坟坑底下才又传来楚天舒的声音:他的心脏没了。

说着,他挪开了一点位置,指着伤口的位置,让林槐看个仔细:你怎么看?

林槐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评价道:手法纯熟,出手很快,是个熟练工。

看起来是前天早上死的。楚天舒掀开死者的眼皮观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村里找到血衣

你以为自己是在演今日说法吗。林槐虚起眼。

楚天舒在棺材里翻了翻,实在是没有翻到其他的线索了,最终,他抓着林槐的左手从地里爬了上来,并很独立自主地把坟墓给堆了回去。

满天神佛在上,愿你安息,阿弥陀佛。堆好坟包后,楚天舒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若有什么不满的,今晚到梦里来找我伸冤。

他的魂早就散干净了。林槐说。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楚天舒说。接着,他拾起锄头,打了个哈欠:走吧,我们回去吧。

折腾了大半宿,如今已经近乎凌晨了,两个人无精打采地往着东屋的方向走。躺在床上后,楚天舒抱怨道:折腾了一晚上,连个活的鬼都没见到

你好像很期待见到鬼啊。林槐笑了笑。

他拿起毛巾擦了擦脸,身后却传来楚天舒的声音:你记得伤口别沾水,这地方要是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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