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尊 第8节(1 / 2)
三嗔和尚心神一松,正要收了金身,忽听得虎啸之声,侧目观瞧,却见那萧厉身化白虎,仰天咆哮,跟着星光如流萤崩散,人已杳然无踪。三嗔和尚大惊,正要追赶,只听三霞声音传来:“师兄,此乃定数,不必追赶,且回凌府再作商议。”三嗔和尚对这个师弟素来钦佩,闻言虽是不愿,却也不便再追,当下转身往凌府而去。
到得凌府之中,自有王朝引领入得书房,只见三霞和尚端坐盘坐,凌冲面带微笑,说道:“大师回来了,不知可曾将那萧厉缉拿?”
三嗔面上一红,临行前他曾夸下海口,要收服萧厉,度他入楞伽寺,就便除了凌家的祸根,谁知半路杀出个莫孤月,魔法高强,连带萧厉也领悟魔典,身化白虎而走,闹了个两手空空。当下惭然道:“贫僧无能,有负施主重托。”
凌冲笑道:“大师不必自责,其中原委我已自三霞大师处得知,那莫孤月法力高强,萧厉为他所救也是意料之外,不关大师的事。”他方才一直与三霞同处一室,那老和尚始终微笑默坐,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第32章 三十二 星宿魔宗莫孤月
三嗔面上一红,临行前他曾夸下海口,要收服萧厉,度他入楞伽寺,就便除了凌家的祸根,谁知半路杀出个莫孤月,魔法高强,连带萧厉也领悟魔典,身化白虎而走,闹了个两手空空。当下惭然道:“贫僧无能,有负施主重托。”
凌冲笑道:“大师不必自责,其中原委我已自三霞大师处得知,那莫孤月法力高强,萧厉为他所救也是意料之外,不关大师的事。”他方才一直与三霞同处一室,那老和尚始终微笑默坐,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忽然周身佛光大作,又有金灯白莲、天女金刚围绕,想是三嗔遇有大敌,是以做法相助。果然片刻之间,便有一道禅光飞入虚空不见。待得老和尚自定中醒来,便告以凌冲莫孤月之事,因此他方能得知。
三霞和尚沉声道:“师兄不必自责,那萧厉数中注定还有几年魔海沉浮,日后自会皈依正教。那莫孤月乃是星宿魔宗当代宗主星帝首徒。那莫孤月不过百岁,已然结成婴儿,练就数十尊周天星神,为当今魔道中有数人物,星帝近来闭关炼法,传言便是此人带领一干长老,主持魔宗事务。我也是借楞伽经威能,方能将他驱逐。这还要多谢太玄派叶道友之助。”
凌冲奇道:“哦?大师何出此言,难道叶师兄当时也在左近么?”三霞道:“施主有所不知,老衲定中以慧眼观瞧,那莫孤月真身此时尚在千里之外蒙山之上与叶施主放对,此间所遣者,不过是一头北斗星神化身而已。”
此言一出,三嗔惊骇不已,失声道:“一头北斗星神居然险些将我逼入死地?那莫孤月若是真身而来,岂非无敌于此?”三霞摇头道:“师兄被他皮相所惑,那莫孤月虽然炼成婴儿,法力高强,但以一头星神之力,便要驱你入绝境,却是玩笑了。他那星神所以法力浑厚,乃是借了魔宗之中伏斗定星盘之助,聚纳周天星力以为己用之故。”
三嗔和尚这才释怀,惺惺道:“只可惜我未能练成本门上乘法门,以致为邪魔所侮,贻笑师门。”三霞正色道:“师兄哪里话来?本门伏魔禅光、大旃檀功德佛光、欲界净火皆是《楞伽经》所载之上乘法门,直指真如。师兄若能去嗔去执,必有成就,何必在意一时之得失荣辱?”
三嗔如闻棒喝,大叫一声:“不错!我之前贪着威力,强将伏魔禅光与欲界净火炼入大旃檀功德佛光中,结果欲速则不达,反落得个不伦不类,日后我只需专精一门,任他甚么星神,我只一道佛光净火,自然化灰了事!”
三霞和尚见他不悟妙旨,不曾去得嗔念,反一心练就功法报仇,不由暗叹。凌冲冷眼旁观,见三嗔踌躇满志,三霞却是满面愁容,知是三霞趁机点化,可惜三嗔囿于执念,不能上参佛门妙谛,白白失去大好良机。
三霞和尚说道:“师兄,方才方丈以心影传声之法,有一道法旨令你去办。”三嗔闻言,垂首合十,恭声道:“请方丈吩咐!”三霞道:“本门苦心寻觅修炼秘传心剑之人已然现世,便在三千里之外的雍州,命你速去接引,不可怠慢!”
三嗔道:“领法旨!”待得法旨传完,喜道:“师弟,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终于寻到能练心剑的传人了?”三霞和尚道:“方丈亲口所言,不会作假。师兄尽管去便是。”
三嗔大笑道:“好好好!佛门心剑出世,不令玄门剑术专美于前!师弟,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前往雍州!”随向凌冲施礼作别,说道:“凌施主,贫僧奉了方丈之命,要去寻我楞伽寺心剑传人,不能久住。他日施主若是有暇,还请往楞伽寺中一叙,贫僧必扫榻以待!”言罢飘然而去。
凌冲有心打听何为佛门心剑之法,与玄门剑术相比有何玄妙之处,不料老和尚说走便走,绝不拖泥带水。碧霞和尚也道:“时辰不早,还请凌少爷早些歇息吧。”显然不欲多谈。
凌冲也只好道:“既是如此,小子告退。”领了王朝出了厢房。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起身,用罢早饭,对王朝道:“王叔,我如今身列太玄门墙,前日得叶师兄传授完整的太玄三十六剑剑法,委实奥妙无穷,今日恰好有空,便施展出来给你瞧瞧。”
王朝心知这是少爷欲要指点自己太玄剑术,也有些意动,修炼上乘武学乃是习武之人毕生追求,何况那太玄剑法更是仙家秘传,大道之门。剑谱残篇虽只有一十三招,他穷尽半生却也只练通了五招。如今凌冲提出要传授他其余招法,怎不令他喜出望外?
只是思及太玄剑派名门仙家,必是门规森严,沉吟道:“少爷一片心意,我倒是愧受,只是那太玄剑派乃是仙家剑派,少爷如今身列门墙,习练了倒也没甚么,我却是俗世之人,日后难保不会为此事大动干戈,甚而连累少爷你。”
凌冲笑道:“王叔放宽心便是,我既是如此打算,自然已有万全之策。我与叶师兄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瞧他行事气魄甚大,当不会为此事介怀。更何况那剑谱残篇乃是王叔你无意得来,乃是天授,太玄剑派便再霸道,想来也不好意思自你手中收回。王叔且放心修炼便是。”
王朝还要再劝,凌冲已然开始讲解太玄剑谱残篇之中剑法种种招式变化,真气如何游走,周天如何搬运。那太玄三十六剑虽是太玄剑派入门剑法,却将太玄一脉剑术至理剑意熔于一炉,可说是太玄一脉剑术之根基。
只可惜太玄剑派叠经忧患,二百年前动荡不休,如今掌教郭纯阳执掌大教,重开山门,方才有几分中兴之象。可惜如今门内弟子只顾学习上乘剑法,对三十六剑浅尝辄止,反倒根基不稳,失了当年祖师创设这路剑法时之原意。
第33章 三十三 讲解剑法
凌冲得了叶向天传承,将太玄三十六剑招式补齐,但王朝所得剑谱残篇中仅有前十三招,因此他也只敢传授前十三招剑法。王朝年近花甲,年老气衰,真气不纯,天地双桥也未贯通。太玄三十六剑对真气要求极高,须得先将太玄真气修炼圆满方可着手练习,王朝真气不足,修炼起来自是大打折扣。
足足一个上午,凌冲不过将前五招剑法细细剖解,传授其中真意。这五招剑法王朝习练了大半辈子,可说无时无刻不在揣摩思索,已至熟极而流的地步,但经凌冲传授,方觉其中尚有许多不明之处,依法修习,又觉精妙无穷,说道:“仙家剑术果是不凡!我只将前五招融会贯通,自觉剑法功力皆有进步,少爷若能将三十六招尽数学会,只怕便是当世无敌了。”
凌冲笑道:“这套剑法仅仅是太玄门中入门剑法而已,凭了此剑在红尘之中厮混还成,若是遇着真正剑道高手,一记飞剑奔袭,便可取了我的项上首级。只是剑法之中,似是尚有剑意未尽,当初叶师兄传我剑法十分仓促,三十六招我也未融会贯通,怕是唯有尽数领悟,方能一窥其中剑道真意。”
他与王朝讲解剑法,便等如再将剑招一一审视剖析,这五招剑法他同样也不知练习了几千几万次,早已铭刻在心,但与其余三十一招剑法一加斟酌,却觉别有天地,尤其一道剑意似尽非尽,如云雾罩山,细思却一无所得。
王朝年老,修炼太玄剑法极耗精力,不过传了五招,便已有些支持不住,吃罢午饭,又静心打坐了一个时辰,方才恢复几分精神。凌冲待他休息已毕,便又传剑讲授。这一次进境更慢,自正午到掌灯时分,也不过讲了两招。
王朝却是一脸疲色,赧然道:“常人得了这等神妙剑法,必是废寝忘食加以钻研,只可惜我年老体衰,只这七招剑法,便令我心神耗尽,辜负了少爷一番美意。”
凌冲笑道:“欲速则不达,这套太玄山门剑放在俗世中也是罕见罕闻的绝学,自是要加以时日方可融会贯通,王叔不必自责,今日好生休息,明日我来讲解。”王朝点头,胡乱吃口晚饭,便回屋休憩,旋踵之间便鼾声大作,入梦而去。
凌冲陪侍家人吃罢晚饭,请安已毕,回至屋中,默思今日传剑所得:“我先前将太玄三十六剑每一招细细琢磨,今日为王叔讲授剑法,将三十六招剑式合并回环,方觉其中剑意委实无穷无尽,似乎凭了这一股剑意便能创立种种精妙剑术,催动世间任何剑法。”
两指捏作剑诀,微微轻颤,陡然向前一刺,这一招并非太玄三十六剑之中任何一招剑法,仅是抖手一刺,但凭了其中一股森森剑意,却恍然似有剑气升腾。凌冲练得兴起,倏然起身,展开身法,起转腾挪,便在屋中演练剑法。
但闻剑气丝丝声动,又有剑意森然,他将指作剑,用意不用力,只在手腕方寸之间,劈、点、刺、削、砍,尽是剑法中最为基本的招式,却非甚么绝世剑法。但其中剑意孕育,却是杀机暗藏。
凌冲双手圈缠,手指变幻无方,越变越快,发出嘶嘶之声,丹田中太玄真气如潮汐奔涌,散于四肢百骸,离体发散而出,将四周之气切割的十分凌乱。
练到分际,凌冲口中发出一声低吟,如龙吟大泽,陡然皮出一掌,掌风四溢之际,又化为太玄三十六剑中的第十三招“大日普照”,剑势未尽,忽又化为一招刀法,横抹连削,接着握拳为棍,一记横扫千军。凌冲性喜武功,所学颇杂,除专精剑法之外,刀法、棍法、拳掌功夫亦有极深造诣,这些时日他苦思太玄剑法,传授王朝剑法之时,忽感太玄剑意精要,便如大堤围水,不吐不快。
他拳脚并用,时而化剑,时而作刀,欲趁此良机,将毕生所学融会贯通,尽数纳于太玄剑法藩篱之中,初时几招还显机圆,但越到后来,招式之间越不连贯,破绽大增,往往一招打出,便要思索良久,方能想到下一招招法。
此时太玄真气已由鼓荡转为内敛,但运转搬运之处远为滞涩,凌冲心知这是自己创演招法未尽其善,真气运行自然便有阻滞。再练几招,丹田绞痛欲裂,只好叹息一声,放弃了这一次创演功法的良机。
“太玄三十六剑虽是太玄门入门剑法,但包罗万有,尤其一股剑意更是精深奥妙,在人间已是纵横绝顶的绝学。我方才若能将毕生所学化入其中,剑法剑术便可一跃而入妙境,日后再修习太玄剑派高深剑术,便有了最为身后的根基。可惜我眼光未足,要将所学尽数化净,却还是缺少了几分底蕴。”
虽然此次创功未成,但却走出了一条大道,只待日后他见识广博,再来创演功法也还不迟。凌冲细细回味方才所演剑术功法,一夜未睡,待得雄鸡破晓,洗漱已毕,吃罢早饭,又去寻王朝传剑。
离灵江江眼之会已不过三日,癞仙遗宝出世之后,只怕他便要随叶向天回太玄剑派苦修,因此急于将十三路剑法尽快传授给王朝,等他不在,也好有高手保护自己一家。
谁知去见王朝时,却见他形容枯槁,真气涣散,立时大吃一惊,忙即以真力助他通关过穴。王朝叹道:“那太玄剑法当真是仙家妙法,只可惜我真气不济,强自修炼险些岔了经脉,伤了根基。这剑法只怕我有缘到手,却无福消受了。”
凌冲沉吟道:“是我想的差了,原打算将那一十三路剑法尽数传授,谁知王叔你年纪已长,经脉承受不住太玄剑气冲刷,险些岔了真气,如今看来,须得将养一段时日方能痊愈。那剑法之事,便留待日后吧。”
王朝听他话中颇有离去之意,问道:“少爷可是要离家远游么?”凌冲点头:“不错,我学了太玄剑法,只等日后灵江江眼之会,便要随叶师兄回太玄山门之中求道学剑。”王朝道:“老爷一生最忌怪力乱神,若是被他知晓你去学道,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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