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仙君攻略手册[穿书] 第101节(2 / 2)
他一瞬间有些走神。
他拨弄了一下手上的头发,头发顺着他的力度弯了下去,接着又因为力道的收回恢复原样。
她的头发就像是她本人一样,虽然看上去是柔柔的,但心中其实十分坚强。
这手感和变成猫的岑轻衣很不一样。猫毛又温又软,总让他有一种可以将她直接掌握在手中的错觉,而实际上错觉就是错觉,即便是那时候她变成了小猫,也依然在殿中来去如风。
他这么想着,手上就不由自主地碰了碰岑轻衣的耳朵。
虽然最近一直都在修炼,她的猫尾巴已经能够收回去了,但但耳朵却依然露在外面,此时被沈千山的手指碰到,就立刻敏感地抖了抖,一股触电一样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朵一直延续到后脊梁,她的猫尾巴都差点露了出来。
她不由自主地往前坐了坐,低了低头,将自己的耳朵从他的手指下解救出来,甚至脸上都有一些微红。
她想起刚才在记忆碎片中看到的事情,小心翼翼地挑起一个话题,问道:“师兄,你记忆中的师父是什么样子的呢?”
沈千山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呢?”
岑轻衣道:“嗯……没有什么,就是忽然有点好奇。他是那种风流倜傥的人?还是那种冷漠无情的人?”
沈千山沉吟片刻,回答道:“在我的记忆中,师父一向是不苟言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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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浮生半日(四)
“不苟言笑?”
岑轻衣背对着沈千山,?感觉到他的手离自己的耳朵远了一点,开始再拿起梳子梳理她的头发,颇为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以那记忆碎片中的角度看梅胜雪,?他分明就是一副风流子的模样,?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像是含了无数的情意,待人也很随和。同时,?怕小女孩自责而消除她的记忆,说明他考虑得也比较周全。
只是听他和折花的对话,就像是他曾经做过什么辜负了折花的事情一样,再加上他能够毫不留情地对折花动手,?又似乎很是冷漠。
他就像是一个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人一样,因此岑轻衣才会在之前问沈千山他是一个风流倜傥还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但这记忆碎片毕竟只是一个固定的视角,能看到的东西也是有局限性的,而她本人和梅胜雪也就只有过一面之缘,?在这短暂的接触中,给她留下的印象是他那种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有些危险的人,?这和这段记忆又有了一些不同。
人是十分复杂的动物,所以她看到的梅胜雪到底有几分是真实,?有几分是误解,?她也不能确定。
但毕竟沈千山是他的徒弟,应当是和他接触十分多的人,在他眼中的梅胜雪应当是比短短几个片段中的梅胜雪更加真实的人。
但沈千山说完这四个字之后便没有再接着开口了,反而是专注于给她扎头发,岑轻衣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下文,又主动开口道:“哦,?那怎么个不苟言笑法呢?”
沈千山不回答她这个问题,她眼睛转了一圈,从镜子里看到沈千山已经将她的头发尽数梳了起来,手疾眼快地从梳妆台上拿起发带递给沈千山道:“师兄,给你。”
沈千山伸出手来,她又使劲将手向后,指尖正好碰上了沈千山微凉的手。
不知怎的,她不由自主地往下一缩,避开了他的指尖。
这一番动作做完,她才忽然感觉自己反应是不是有些过度,反倒像是欲盖弥彰一样,于是又向上递了递发带,感觉到发带被沈千山拿走之后,才接着问道:“嗯,师兄,你怎么不说话了啊?是我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东西了么?”
谁知沈千山虽然拿了发带,却并没有往她头发上绑。
岑轻衣看到他接过发带后,手仿佛不经意地往怀中去了点,接着他映照在镜子中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在陷入了短暂的纠结。
接着,他将岑轻衣的这条发带又放回了梳妆台上,从抓着她头发的那只手的手腕上解下来一条同她身上这身衣服同色的发带,给她缠了上去,反问道:“你缘何对我师父这么感兴趣?”
他虽然语调平平,给她缠发带的动作也不急不缓,但岑轻衣却依然从这短短的几个字中听出了一丝微妙的不虞。
她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静静地看着镜中沈千山的动作。
她的头发扎得有一点紧,似乎是怕她疼,沈千山又略松了一点,问道:“紧么?”
岑轻衣摇摇头,沈千山便后退一步,淡淡道:“好了。”
他垂下双手看着岑轻衣,此时她简简单单扎了个双丫髻,顶着一双毛耳朵,身形幼小,越发显得她就像那把头发一样,是能被他一只手拢过来的一样。
然而她头发柔中带硬的手感似乎还留在指尖,他被长袖罩住的手指捻了捻,平静道:“若是可以便快出来吧。”
岑轻衣应了一声,斟酌片刻,一边抬起手来新奇地弄着沈千山给她扎的发髻,一边貌似不经意地接着问道:“师兄,阆玉宫居于昆仑之上,我听说昆仑终年飘雪,那师兄,你小时候还不会引气入体时有没有生过冻疮啊?”
“冻疮?”
“是呀,就是长起来痒痒的,很想让人去挠破的那种。天要是冷了就很容易生呢。”
沈千山沉默片刻,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反问道:“那你生过么?”
岑轻衣被他黑沉沉的眼睛这样看着,脱口而出道:“生过啊,可难受了。”
话刚一出口,她就懊恼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什么还没问出来,她反倒是自己的先抖出去了一点东西?
她这次提问其实不光是想旁敲侧击出一点梅胜雪的信息,还想要知道沈千山的一些消息。
她始终对所看到的小雀儿和折花十分在意。
她没有原主岑轻衣的记忆,自然是不知道她到底生没生过冻疮,她说生过冻疮的是她自己。
她的确生过冻疮,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这些她都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生冻疮时候痒的得恨不得这双手不长在她身上的感觉。
不过似乎那时候不只是她一个人受苦,记忆里还总有一点甜丝丝的味道缭绕不去,让她潜意识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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