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道不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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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薛宝欣打电话来透露了点讯息,我都不晓得索菲娅背着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把她叫过来当面质问的时候,她没有再做任何隐瞒,说了背着我囚禁欢颜逼秦斐然跟她走的事情。

她等于故意绕了一个很大的弯,把这次捐肝的事情搞得无比复杂化。她说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不被正途容忍,从而继续呆在黑三角。

讲完之后,她就一脸固执地看着我,没有半点愧色。她说,“jon,我只是想留下你,你是我们的神,是我们的主宰,不能够抛弃我们的。”

我没有对她发怒,只是让她滚出我的世界,我不想看到她,听到她任何事。

其实我和她的命运早就纠缠在一起,从儿时,到现在,她就像是我的影子。她变成这样我难辞其咎,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对待她,毕竟是我杀了她的父亲。

她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很伤心,也很愤怒。就那样固执地站在院子里,被肆意的寒风吹得满脸苍白。

我站在阳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回忆着小时候的种种,很唏嘘,很感慨,但终究没有再留下她。

道不同,不相为谋!

即使这个世界不包容我,我也不想再回去黑三角。而我的退出一定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我不想索菲娅卷入其中。她再坏,再极端,也是我应该要保护的女人。

是塔纳把她送走的,我让他带她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生活,只要不回黑三角就行。那边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想他们再渗入进去了。

索菲娅走后,我心情越发的不好。在黑三角的时候,我觉得人生是晦暗无光的,而在魔都,我竟感觉自己就身处地狱,不管怎样挣扎都逃不脱这该死的禁锢。

我是否把人生想得太美好了?毕竟地球不是因我而转,我妄想的风平浪静和与世无争,从来跟我没半点儿关系。我这样的人,注定一生都不得安宁。

可我不甘心,我始终弄不懂是苍生负了我,还是我负了这世界。

也因此,我暗示秦天明如果想要争取董事长一职,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聚个餐,看看秦家族人们的反应。他是个一点就通的人,立即就去办这事儿了。

欢颜如今是秦家长媳,主内。所以族人们有这样的要求,她当仁不让地选了个日子,举办了一场家宴。就腊八这天,还算是个好日子。

我准备盛装出席,就为了看她一眼。但为了掩饰我心里的惶恐,我给诺诺买了个很大的抱抱熊,又给小凡买了个遥控飞机,这样看起来不那么刻意。

腊八这天的天气并不太好,有些阴霾,寒风肆无忌惮地呼啸着,感觉像末日来临。

不过我的内心很火热,因为能见到欢颜而亢奋,激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在等待他心爱的姑娘。虽然……我清楚事实上没有谁待见我。

我这一次没有晚到了,比很多族人都先到。进了宅子装着不以为意地把礼物给了两个小家伙,就提出想去看看秦斐然,他昏迷这么久,我还没有来探望过。

是欢颜陪我去的,她跟在我身后一言不语,两人一起走在无人的小径上,真真一句话没有。好几次我想跟她讲话,但看她埋着头一脸淡漠的样子又忍回去了。

她对我是有怨气的,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可我感觉得到。

秦斐然现在退到了五进院落,可能是这边更清净一些。他是由王妈在照看的,我们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给他擦手,擦脸,特别专心致志。

王妈看到我脸色就沉了,冲欢颜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我就站在秦斐然面前冷冷看着他,他双眸紧闭,就像是睡着了似得,看起来很安详。

我心里五味陈杂,既不是悲,也不是难过,但也不开心。因为妈妈,因为我们的遭遇我恨了秦斐然很多年,这份心思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若非他现在植物人了,我们俩可能还会争吵,会水火不容。

他的肝在我的体内生根发芽,我跟他靠得如此近却并没有那种血浓于水的心电感应。他熟睡的样子就没有往昔的刻薄,瞧着也很心酸。

我用眼底余光瞥了欢颜一眼,她满脸叹息地看着秦斐然,还是很难过的。她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我,是不敢看?还是不屑看?我都猜不透。

“他还好吗?”我问了她一句,但她置若罔闻。

正巧这会儿秦漠飞也进来了,看到我凉凉一笑,“哟,三叔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真是稀客啊!”

“正好闲得慌,就过来转转,毕竟我也姓秦嘛。”我也淡笑道。

欢颜迟疑地看了我们俩一眼,拧着眉离开了。她可能是不太放心我们,怕我们两一见面又打起来。不过今天应该不会,比较是族人聚餐,打起来不太好。

她一走,秦漠飞走到我面前深意地瞄了我一眼,冷冷道,“看到我爸这样子你心会难受吗?本是同根生啊,他大你足足二十岁呢,你于心何忍?”

“于心何忍?漠飞,你太可笑了,他落得今天这样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别妄想在我身上看到一丝愧疚。”

我说着又看了秦斐然一眼,脑子里瞬间想起了他曾经在楼顶上凌辱妈妈的画面,那是何等的丧心病狂。所以我为什么要难受,要于心不忍?

秦漠飞面色一沉,又想跟我发火,我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客厅。我最近心情不好,也不想跟他起冲突,最主要是我怕再惹怒我,我真选择重回黑三角,那真的……

我不想被他左右了情绪。

秦斐然住的房间里很温暖,一尘不染的,看来王妈把他伺候得很好,他虽然没有意识,但终归还在享福。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墙壁上挂了一些山水画,落款的印章叫方欣茹,想不到竟是出自妈妈的手笔。

在这些山水画的中间,还挂了一个小小的旧相册,上面是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眉宇间依稀有妈妈的影子。这一定是妈妈,她满脸笑容,十分清纯可爱。

我忍不住把相片拿了下来,正想拿出来看看时,却看到这相框背后还卡了一张我的照片,大概是我六七岁时,正好是老头子想要把我们接回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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