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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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摆摆手笑道:“不用保,不用保,有太子殿下护这,这京兆府如今还没人敢动我,因为动我的人都死了。”

听他说完,周清秋嘴角勾起,阴险一笑道:“哦,可能是嘛!”

他拉来凳子,坐在周清秋身边,笑道:“你不相信我,难不成还不相信太子殿下吗?”韦掌柜一面说着,一面玩弄着桌上瓷杯。

周清秋闭眼轻扶着怀里的月白,问道:“说吧,你来我这里所为何事,我可不相信太子殿下是拍你来与我唠嗑的。”

闻言,韦掌柜“哈哈”大小了几声,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想杀了苏苒苒,不过殿下说了,你若是能管得住她,不让她坏我们事,他暂且可以饶她一命。所以这次殿下给了你选择,至于怎么做,这就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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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风寒

语罢,韦掌柜停下手上动作,眯眼笑看着周清秋。

他缓缓睁开眼,回道:“我知道了,动不动她是我的事。只要不妨碍太子殿下,你们这些人就别想拿她怎样!”说完,他冷眼一扫,不由让韦掌柜一颤。

韦掌柜不由想起那夜在太子书房,太子玩笑道:“韦老四啊,你可别小看了周家的人。个个表面上温柔娴雅,陌上公子的模样。背地里可不这么简单,娴雅温柔能坐稳这郡王的位置吗?特别是那周清秋,他就是只狐狸,力量比不过豺狼虎豹,可他有脑子呀,够狠呀!”

那时他只是随口笑答道:“一个歌姬生的庶子能有多大本事,广平郡王府家大业大,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继承。”

闻言,太子笑而不语。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如今看来当真是韦老四低估他了,见周清秋脸色冷俊,他不想再多待一刻。起身拱手道:“郡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他轻瞟一眼,未说话,只是抱着月白起身走到软榻边。一尘不染的白袍从肩滑落在地,茶白色里衣露在外。他赤脚踏上软榻,斜卧在榻上,手下垫着锦枕。

韦掌柜悠悠退出屋内,将房门轻轻掩上,沿着小径快步离开了南院。

屋内徐徐升起香烟,幽香阵阵,他手轻轻从月白背脊上划过。月白闭眼趴在他身边,发出一阵“咕噜噜”声。他长睫扇动,徐徐睁眼,含笑道:“小家伙,一点防备都没有,也不怕被坏人卖了去。”

他唤了声“来人”,从暗处传来冷音:“公子有何吩咐?”

他未及安排事宜,须臾,缓言道:“东院多派些人去守着,不许出事。”

一声“是”后,屋内又恢复寂静。

夜里淅淅沥沥落下几滴雨水,东院内一片黑寂,唯有苏苒苒屋子还亮着微光。她坐在书案前,从袖篼中掏出那日捡到的丝绢。

绢丝已被划拉出丝线,她捻出粘黏在丝绢上的落叶,随手丢在地上。花泥沾在上面已经干裂可以扣下。她照着幽幽灯火,将帕子上的泥甲一点点扣下。桌上满是泥灰,过了子时,雨声渐小。屋外零零星星、陆陆续续听见虫鸣蛙叫。

她捂嘴打了个哈切,揉揉惺忪睡眼,喃喃自语:“一个个的都离我而去,为何留我一人独活。”

说着,眼泪又泛出,她拽着衣袖拭泪。见桌上狼藉,将丝绢丢进木盒中,与周清嘉送的梳篦放在一块。

耳畔似是能听见周清嘉那温柔婉耳,低锵的声音,“苒苒,不哭。”她抬首环视屋内,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曳不定,窗纸印上的也只是她一人影子罢了。

她起身拿起烛台走到床边,本欲唤翠儿更衣。话刚到嘴边,身子一顿,顺手放下烛台,独自走到屏风后,脱去外裙,穿着那月白莲花暗纹的里衣里裤。

伸手剪了烛灯,将被子往上一拉,罩住头。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缓缓睡去。

至次日清晨,苏苒苒醒来天色已大亮,午时骄阳正撒在园中花木上。刚一起身,她只觉身体发重,头疼脑晕,四肢火烧。先还能支棱着身体,半晌便捱不住了。

声音沙哑唤不出声来,她索性松了手,重重倒在床榻上。意识虽在,脑子却一片空白。只心道:“自己若是这么去了,也还不错。”

挣扎一番翻了身子,模模糊糊又睡下了。须臾,她便入了梦境,身上难受依旧在,可仍拖着病体往梦中周清嘉身边跑去。嘴里呢喃细语,“嘉郎,嘉郎等等我。”

又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似是被人推开,温声细语在她耳边唤着,“夫人,夫人该起了。”

见她未应答,那人上前几步,只见她面目通红,唇焦口燥。再伸手轻轻扶上她额头,那人手背冰凉,让她觉得舒服。又喃喃唤了声“嘉郎”。

手触及她那火烫的额头,那人忙将手抽回,只听几声疾步声伴着唤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快去叫大夫?”

“夫人怎么了?”

“夫人额头火烫,脸颊飞红,唤也唤不醒。”那人急回道。

东院内一时添满了人,园中来来往往端水的,领大夫的。闹腾不休,穿上的苏苒苒不由蹙眉。

莺儿立在周叔身边,弱弱问一句,“周叔,这事需要告诉郡王爷吗?”

周叔望着屋门发愣,久久回了句,“去通知一声郡王爷吧,也让郡王爷别担心。”

莺儿告退,急急跑出东院往南院去了。行至南院洞门前,她见大门紧闭,在院门前来回踱步,终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门刚一扣响,“嘎吱”一声便打了开。她走进院内,左避花草,右躲枝丫,好不易走到里屋门前。刚一开口还未发声,只听身后传来,“你不在东院好好伺候你家夫人,跑南院来做什么?”

莺儿身子一颤,忙转身害怕道:“回郡王爷,夫人生病了,周叔让我来告知您一声。”

闻言,他眉头一皱,急问道:“快带我去。”只见他丢了手中剪刀,甩下修剪下的花枝,跟着莺儿便去了东院。

传医诊视,说道:“夫人应是这几日疲劳过度又加之伤心欲绝,这才染了风寒,吃几副药剂调养疏散一下就好了。”

周清秋接过药方,扫视一番,便递与下人令他们快些将要取来煎好。

他侧坐在苏苒苒床边,揭下她额上已被烘热的帕子,走到凉水边浸了凉水后,拧干重新为她搭上。

她嘴里喃喃唤着周清嘉的名字,他只觉一声一声刀插进心里。

见她熟睡,他寸寸将手移至她手边。她身体散发的炽热他手一一察觉,索性他一把抓住她手。

他心中不由莫名紧张,可又不愿松开,她那细滑白嫩的小手攥在手心里,热度在他手中慢慢散开,他只觉自己的冷手似是也被她烤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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