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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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生死客栈已经是下午了,我在房间里将符画好。然后放到香炉里面烧掉,这就是阴符了,走阴的时候,可以带在身上使用。

将一切准备好之后。司徒临空也来到我的房间,我考了他其中几个法诀,他都一一答上来了,这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司徒凌空人天资聪颖,又肯下苦功夫,这种事情自然难不倒他。

我点上香,将一个特制的血馒头给带上,然后和司徒凌空两人盘腿坐好,睁开眼睛,就又到了那条阴路上,除了通往酆都城的那条路有微微的亮光,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似乎没有光能照进去。

司徒凌空明显是被这情景惊呆了,喊了一声师傅,这一叫我心里暗叫不好,果然身边那些正飘着的阴灵都转过头死死的盯着他,一双眼睛像饿狼一样,绿莹莹的!

我连忙将司徒凌空拉到我身后,戒备的盯着那个阴鬼,若是它胆敢轻举妄动,我不介意让它魂飞魄散,我程墨,虽然不惹事,但绝对也不怕事!

那阴鬼似乎是不知道从哪捉来的恶鬼,许是许久没有闻见人味了,乍一闻到司徒身上的阳气,竟然想要无视我的警告,想要绕过我扑到我身后的司徒身上,我捏紧手上的阴符,虽然在这里将一个阴鬼打的魂飞魄散,我的麻烦会很大,但是,我身后之人,是我的徒弟!他叫我一声师父,就凭他这一声师父,我就不可能任由外人欺负他!

那头那只恶鬼终于忍不住向我扑了过来,我手上的阴符刚想打过去,突然那恶鬼张牙舞爪的脸被一条铁链紧紧锁住,然后一个人的声音冷冷开口:“牛头梗,都要下油锅了,还敢放肆,你倒是个不要命的。”

那牛头梗嘶吼着掰脖子上面套着的那个铁链,脸上满是疯狂,见掰不开那条铁链,竟然不管不顾的就要攻击刚刚说话的人,声音似乎恨毒了他:“魏锦!我忍你很久了!我一时不察被你这厮下了圈套,今日我哪怕魂飞魄散也要拉上你同归于尽!”

先前只注意到那个恶鬼,竟然没有看到站在牛头梗后面还有一个男子,他一身黑袍,面白无须,眉目泠泠,牛头梗先前定是为害一方的恶鬼,此时全力一击,那男子竟然丝毫没有放在眼里,轻轻一跳就躲过了牛头梗闪电般迅即的杀招,手中牵着的铁链一使劲,牛头梗就被迫双膝跪地,牛头梗似乎觉得极为耻辱,极力想要站起来,可是那男子只是漫不经心的扯了扯铁链,就像随意的整了整自己衣袖一般轻松,可跪在牛头梗涨红了脸就是死活起不来,牛头梗终于心里崩溃,双目赤红:“魏锦,你要杀便杀,做什么要这么折我的自尊!我牛头梗谁人见了不叫一声牛哥,你这般待我,叫我觉得我自己就像你养的一条狗!”

魏锦一双丹凤眼漫不经心斜睨了他一眼:“魂飞魄散是没有赏金的,我做什么要为你的自尊心浪费了我的赏金,”说完他闲庭散步般走到跪着的牛头梗面前,轻飘飘的说了句:“再说,你觉得,你自己值吗?”

牛头梗被这个男人这般折辱,却连放狠话的勇气都没有,眼里没有任何斗志,这个男人,竟然将一个穷凶恶极的恶鬼的凶性给磨平了!

我无意识的盯着他,魏锦冷冷的声音从前面响起来:“看够了吗?”他还是那个蹲着的姿势,修长的手指正在牛头梗脖子上的镣铐检查,看有没有差漏,这实在是个很谨慎的人!

他说完这句话,似乎确认牛头梗的镣铐没有什么问题,终于将头微微的转到我的方向,一双丹凤眼正对上我的视线,眼瞳似墨。

我终于回过神来,瞧见那魏锦眼神之中满是警告,我才意识到我刚刚竟然就这样无礼的盯了他许久,连忙道歉:“对不住,在下无意冒犯。”

魏锦听了我的话,没有什么反应,一双漆黑的眸子没有任何波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只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被他盯久了,也觉得瘆得慌。

就在我浑身不适时,他终于转过头去,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站起来,扯了扯手上的铁链,牛头梗被迫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来跟着他走。

我站在一旁给他们让路,魏锦路过我时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看我身后的司徒凌空,一张坚毅的脸上似附了一层冰霜:“你这徒弟还是好好练练,在这里说话,那可是要死人的。”说完也不等我们回应,他就不急不缓的往酆都方向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想起来那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这人不就是我第一次在红白喜事一条街那家铺子遇见的那个男人吗,那次那个掌柜的以为我不懂行,将他卖的东西吹的天花乱坠,然后就是这个黑袍男人出来揭穿的。

竟然在这里又遇见他,他竟然是在这里当押运阴鬼的阴差!

地府的阴差一般是阴鬼任职,例如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都是人死后成了阴魂,然后因为生前功德加身,所以死后成了地府的阴差,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慢慢的,地府中也开始有活人当差,例如先前的魏锦,还有一些其他的人。

活人当阴差虽然有违天道,但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如今的恶鬼多善幻化和迷惑人心,地府的阴差往往因为魂体和诸多禁忌而多有限制,而这些活人当阴差,他们不怕阳光符咒,也不怕邪阵,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活人身份,更能说服那些被恶鬼迷惑的人。毕竟先前就发生过有阴差去捉拿恶鬼,反倒被恶鬼倒打一耙给弄的魂飞魄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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