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乱相(1 / 2)
“就是这么些吗?”
叶梨歌以手指敲击着桌面,不紧也不慢,墨夜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思了一句,“就这些。”
“圣主不圣主的还有待甄别,只是,如今看来圣地内并不安稳啊!”
听中年人所描述的关于当年的那个旋风的事情,想来穿越空洞还真就在结界内部了,这个寻起来倒不算太难了。
依照叶梨歌对这一方世界的了解,这结界内虽然说是集聚了一部分身具异能者,也就是能力颇高的人族,可他们肩负的责任也当重之又重。
不然也不会形成这么一重时不时会变幻方位的结界,而且根据叶梨歌的猜测,结界内的那个王国,极有可能是应付未可知的事情,比如那个墨夜救下来的中年男子,之所以能够出得结界,那也是误打误撞的情况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因为这之后,那个中年男子瞬时就跟衰老了二十年似的,让人不敢置信。
“一个烂摊子罢了。”
不管圣主是哪个,收拾起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墨夜点头,表示同意。
仅只为的减少消耗那点儿微不足道的资源,就同族相向,要见圣地内部可得乱成了何种样子了。
“那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叶梨歌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处,三个多月的孩子了啊,天大的事情,那都得等两世修来的孩子降生再说吧!
何况是,叶梨歌可没天真的以为,圣山上的那些人会多么巴不得需要一个高高在上处处管辖着他们的圣主。
如果说之前因为要大家都急需灵泉水,历经了这么些年,也都习惯了,两千多年都过去了,有无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说其他的族人因着急需的利益关系,还不会存私,可自从结界内没有了圣主之后,大长老一家就成了一直高高在上的实际意义上的圣主了。
若非圣山出了问题,大长老肯定不会想到继续寻找圣主的,如今这也是无计奈何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大长老所代表的势力,就一定会真心拥挤圣主吗?肯定不会。
卸磨杀驴的事情,会不会做这个尚未可知,可一定会强行让圣主成为他的傀儡,这一点毋庸置疑。
比如现在,那个替玉王寻得国玺的国师,不就是姓温吗?依照墨夜此来的描述,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结界内的大长老,而且他此番前来,绝对不是纯粹的寻找圣主这么简单。
就从最近他的心狠手辣来看,亦可看出,此人绝非善辈。而且他四处招揽那些身怀异能者,所为何事?
以叶梨歌做为上位者的角度来考虑,那就是收买人心为己所用,当用者收为心腹,不当用者,君可见那些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尸体吗?
有假冒身具特异功能者,自然就有真的身怀特异功能者,假冒的经不得考验,死的凄惨。真正有本事者依然横尸,那就想当然的发人深思了。
所以,在如此混乱的时候,叶梨歌倒不急于跳出来了。
可有时候,事情并不是你不想作为就可以不作为的,正如人们常说的“树欲静而风不止”,说的便是此种道理。
上午墨夜交待完了所有的事情,叶梨歌也消化了所有能接受的不能接受的一系列内容,下午去皇城溜弯儿的韶华就回来了,而且回来的还不只他一个……跟了一个叫易卜的尾巴。
易卜就是那位给富家老太太的那位卜算者,真实的身份便是结界内,圣主的国师道号天机道人的易家人。
若说他此行是坑了富家老太太,其实倒也不然,他是给了富家老太太选择权的,可因为对方太贪心,导致的后果,也只能她自己来负责了。
易卜善卜,可因为关乎圣主,他只能卜算到富家老太太这一步,只有借助富家老太太来抽丝剥茧的寻找圣主。
富家老太太对于韶华和叶梨歌那等于是不择手段的出卖,可对于易卜来讲,是他顺利找到圣主的契机,所以这重因果,需要他偿还。
当时易卜掐指一算,也算出了富家老太太现在身负债务的困境,于是就有了其中一个盒子中恰好够富家老太太还债的银两,富家老太太若是个不贪的,稍稍理智回拢,便是从银两的数额上,选择趋利避害。
只是,富家老太太在看到十万两的时候,两眼发直,人性的劣根性在那个时候发挥到了极致,完全忘记了此番应该有的后果……既然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身外之物,那就得受其反噬,这个真怪不得别人。
而且韶华刚一出韶府,就发觉被人跟踪上了,起初皇城人来人往的,他也没当回事儿,韶家三将军,天不怕地不怕的,岂是普通人能够奈何得了的?
可一出了皇城,那跟踪越发的明显,韶华就不乐意了,回转过身来大瞪着眼睛,“道长,你这般明目张胆的跟在本少爷后边,所为何事?”
韶华的事情,易卜算不出来,但当初易卜算出,富家老太太将要出卖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圣主。
圣主是个女子,且还身怀有孕,这一点儿既然人家大长老能够卜算出来,易卜自然掐算得更精细,所以,甚至他还能算出此人与圣主关系非同一般。
易卜跟踪韶华并没有偷偷摸摸的,而是光明正大的,他有所躲闪,所想避开的也只是现任国师的耳目,对于韶华,他根本没想着要避开,所以在皇城韶华才没把他当成真正的跟踪者。
可这一出了皇城,人跟在身后,距离不过十米的样子,虽然一个骑马一个骑驴,但人家驴子的速度也不比韶华的宝马慢多少,可气的很呢。
骑在驴子上的易卜耷拉着头,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反倒是跟随他的童子不乐意了,眉毛一扬小眼睛一瞪,“你这人好生无礼,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凭什么说我家先生在跟踪于你?”
呃……韶华左右看看,罢了,罢了,爱咋咋地吧,扬手就是一鞭,四蹄撒开,宝马长嘶一声,身子伏低在马背之上,身后卷起一阵烟尘,竟是绝尘而去。
吃了一嘴土的童子,恨恨的扔了手中吃了一半儿的糖葫芦,“呸,真没礼貌。”
这个时候的易卜睁开了眼睛,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年轻人太暴躁,不好不好!”
韶华许久没跑这样的快马了,速度太快,头上脸上都沾一身的灰,在梅园门口下得马来,免得进园叶梨歌或是岳父看到他这副跟狼追的样子,反复拍打了半天灰尘。
自我感觉收拾妥当,抬头看到前边站一人影,一身整洁的易卜呲牙一乐,“三公子别来无恙。”
韶华怒目,还说不是在跟踪自己,这人都追到家门口了。
从来没吃过这种闷亏的韶华盛怒之下都忽略了,只骑了只毛驴的破道士,其脚速怎么会比他不慢的原因。
手指着眼前的道士,毫不客气的怒骂,“你想做甚?”
这里可是自己的家,你难道还能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来解释,这显然行不通的。
小童子呸了一口嘴里的灰尘,也不示弱,“去朝见我家主子,你有意见?”
等等,这人在说什么,他怎么感觉无论如何也听不明白了呢?
“你家主子是哪个?”韶华有点木然,这个称呼有点儿别致,他只听墨夜如此称呼过阿梨,难不成是阿梨在外做生意的哪家掌柜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这一次,易卜伸手制止了童子,亲自上前一步,施了个道礼,温声说道,“三公子,我家主子自是此间的女主人。”
哦,韶华挠挠头,梅园是阿梨的,人家这样说也无错了。
想来阿梨手底下生意无算,管事的掌柜的也有许多,有些人,不止是他了,就连阿梨自己都不算多熟悉。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
韶华摆摆手,根本不会认为这一老一小会耍什么手段,就理所当然的带着两人进入了梅园。
进院就看到与庄头在说着什么的游冰,看到回转的韶华,只是点了点头,皱眉望着他身后的两个人,那意思不言而喻……梅园什么时候这么随便进陌生人了?
“岳父大人,这位先生是来找阿梨的。”
嗯,之前那个富家老太太说叶梨歌身具特异功能,想来阿梨便是那个影象中的圣主了,只是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身上也有异常的熟悉波动,想来与圣主关系非同寻常了。
易卜上前一步施礼,“阁下可是姓游?”
游姓圣主,血脉相传,这点儿可是错不了的。
游大人素来惜字如金,若非在女儿面前,若非必不可少的言语,其实是甚少开口的。
此时更是亦然,眼神只是轻轻一扫,便又重新对向韶华,意思显然易见的有责怪之意。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他的阿梨的属下?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还不将人请出去。
韶华张了张嘴,也被自己噎到了,可不是呗,这人一张嘴岳父就几乎断定了他与阿梨素未平生,可自己在园外却甚是大意的误以为他会是阿梨的属下,这心也是大的没边儿了。
“小婿明白了。”
韶华脸一热,恭敬的施过礼后,转身对向易卜,摆了个请出的动作,“我家夫人甚是娇贵,岂是谁都能见的?”
游冰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话他爱听,以前没来得及娇养,现在为时也不晚,正娇着呢!
易卜倒未生怒,只是好心情的笑笑,能寻到这个地方就是一大进步,而且从他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如果圣主身边真的无人可用,无人可护,那才是让人真真正正的头疼呢!
如今看来,圣主身边还是有几个能用之人的,只是,这圣主的心性脾气到底如何,还有待观察,毕竟,他们所从事的都不是寻常事情,圣主又不是自小培养起来的。
如果圣主不能胜任,那也是白添了一条冤魂。
“所笑因何?”
韶华气哼哼地瞪眼,这牛鼻子老道当真可恶,惹自己被岳父指责,这个仇可结大了。
“自我介绍一下,贫道易卜,道号天机道人。
既然来此,当是有事情的。”
天机道人,在结界内的圣地那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可在结界之外,除了最近一段时间时常邋里邋遢的出现在街口,替丢猫失狗怕婆婆骂的市井之人算个小卦外,哪个还认识得他?
所以韶华第一个就冲他先翻了白眼,只是这白眼只翻了一半儿,便又听到道士继续着自我介绍,“半年前自结界内的圣山来至凤宇王朝的皇城。”
圣山,圣山灵泉水,若说这件事儿游冰一知半解的话,韶华因为叶梨歌的事情,可算还是比较熟悉的。
及时收回翻了一半儿的白眼,似是犹疑地问道,“你,你是来自圣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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