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长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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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哥儿压力很大,小小的孩子偷偷哭了好几次,以前和游家老太爷最是亲近,现在除了日常请安之外,话都不说一句,眼皮也懒得抬。

私下里跟鲁夏氏说,想小姐你了……”

阳妈妈之前照顾叶梨歌的时候,与做为谢瑶环奶娘的鲁夏氏关系还是极好的。

鲁夏氏这人原本就是夏家的家生子,当初又是一力照顾着谢瑶环长大,之后跟着去了叶家,对谢瑶环那真是一心一意的好,即便后来的离开,也是主子允许了的。

阳妈妈自幼是在乡村长大,虽然修习了武功,可江湖上那一套粗鲁狂放的性子也是极难收敛,因着她武功好,所以谢瑶环才动了让她贴身照顾叶梨歌的念头,可这性子和习惯,也是多得夏鲁氏一点点的翻心教导,不然她一个没啥见识的乡下女子,哪里懂这些贵族层次的礼节啊。

至于夏鲁氏,自幼在书香门第的夏家伺候主子们,礼仪规范,行止有度,却是极有见识的,只是这人性子和软,平时除了一心一意地照顾主子们,自己也没啥主见。

阳妈妈说这番话的时候,叶梨歌正在拆一支络子,据说是今年男式的最新款式,谢玉彩前两天来给她送东西的时候,言传身教的给她留了几个样品,她已经拆的只剩最后一个了。

自从她回到梅园后,谢玉彩三天两头的就凑过来,叶梨歌知她醉翁之不在酒。

来看望她是真,随颜和夏星泽一起去南方办事儿,她是前来想打探消息才是重点儿。

可拆着容易再挽起来就有了一定的难度,虽然手法指法都是对的,也是按照谢玉彩所教的一步步来的,整体下来就是感觉缺少了灵性和美韵,就好比没有灵魂的眼睛一样,呆板木讷的连她自己都不想用。

半会没听到叶梨歌说话,阳妈妈轻叹一声,倒伏下身来看叶梨歌的半成品,“这些事着不得急,姑娘要一步一步来才会好起来的,毕竟姑娘与三姑娘她们不同,三姑娘她们是打小就学起的。”

别人家的小姐打小就跟着母亲学习刺绣,针线或是这些姑娘们喜欢的小玩艺儿。

她家姑娘不一样,小时候病病弱弱的,虽然多智近妖,却不喜女红,当年郡主也从不让她沾手这些,只是说,姑娘不喜就随她去罢,反正郡主自己也不喜,娘俩一个样儿,谁也别嫌弃谁。

将手上那只丑丑的络了随手扔在一边,也陪着阳妈妈叹息一声,“你也知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当初我既将他养在了梅园,那也是当亲生弟弟来教导着的。”

这一点儿连鲁夏氏和离哥儿都认可,之所以离开,是感觉跟着叶梨歌一个姑娘家,不仅没啥前途,还会给她招来麻烦,毕竟叶梨歌是个出嫁女,总不能让离哥儿长于韶府。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做起,当初就是怕因他的出身问题而受累,所以我这个做姐姐的才求了一个恩典于他。”

说的也是,于叶梨歌本人来说,都已经在计划着与韶华和叶远山等人游山玩水了,哪里还在乎皇城中的声名?

“这原本就是个不公平的时代,何况,这世上原也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

比如说阳妈妈虽然以前在江湖上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可终归属三教九流的范畴,身份低卑,当初的叶梨歌即便是再弱小,那也是贵族家的小姐,伺候她都是高攀了,所以这个时代的身份本就如此,想要彻头彻尾的改变,并不是想当然的一蹴而就。

离哥儿年纪小,哪里懂得这些?

他不懂也就罢了,游家老祖也不懂吗?

如果鲁秀儿真的死了也就罢了,可她不仅没死,还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就是想狠心将她活埋都无济于事。

原先游家老祖还能忽略鲁秀儿的事情,还能说离哥儿是近族子弟,所以收为骨血,可鲁秀儿在地牢中的出现,完全颠覆了之前的谎言,这就尴尬了。

“前两天还来皇城看望父亲的叶家的三叔,四叔不就是个例子嘛,出身不济,自己努力付出,中了进士显赫了家族,连祖父都不能不给他们姨娘体面了。

之后便扶成了平妻,虽然身份地位依旧被人咬舌,可毕竟有个可以说得出口的出身了,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争气,让别人无话可说。”

叶远山的事情暴光之后,叶家素不回京的三爷,四爷都从外放之地赶回来,不仅给叶远山送了不少补品,还兄弟情深的促膝长谈了一整夜。

阳妈妈见过的,都是风光霁月的人物,行事也够磊落,完全不似叶家二房那般萎琐。

想起离哥儿,叶梨歌继续叹气,心里也颇有怨气,“能给他的,我都给他了,他却不愿意领情,只是一味的以为我要阻了他扬眉吐气的做游家大少爷的路。

哪怕光明正大地在我面前跟我讲,要自己回去游家,我能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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