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鸳鸯不羡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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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很细,他的思绪飞向了以前。他还记得,还记得某个明媚的春日里,那个与他共吟“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闲猜”的唐婉;在某个夏日,那个将翦翦情愫化作清歌一曲入心田的唐婉;在某个秋日,那个泪光点点感叹暴霜无情,人比黄花瘦的唐婉;在某个冬日,那个叮咛嘱咐天甚寒更添衣,拥暖茶与书香的唐婉。

?? 那个唐婉,终于再没来过沈园。在那次同样是春天里的相逢后,她没再回来。

?? 陆游还记着那次邂逅,然而,那花一样的面容却在不久后香消玉殒,只留下一句“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的埋怨。

?? 四十年前的柳丝轻拂四十年后的他的记忆,四十年后的流水唱响四十年前的他的心声。那块碑还在,只是文字模糊了许多,他抚摸着它,像是对生命的召唤。

??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吟罢,他已泣不成声,惟有泪千行。他的眼泪冰冷冰冷的,融入了春风细雨,融入了烈酒春波,就让这泪化作相思雨吧。他将酒一饮而尽,只为这沈园,这人,这四十年仍执着不变的一切的一切。

?? 他把热情斟了满满一杯,却没有醉,风雨里捎来的花草生命的消息使他在想,自己的生命是什么?

?? 酒杯翻了,他醉了,倒了。

?? 繁茂的花荫与曲折的小径在他的梦里反复出现,所有的爱恨情愁在脑海中分明呈现,那为他灿烂的笑容是哪般往事的铭记,他不明白,为何一生所坚持的爱,却如此地艰难?

?? 梦境中,沈园到处生长着蓼花,一位红衣女子姗姗走来,甜甜地笑着,微风挽起她的裙角和发梢。

?? 陆游还没醒来,为了追溯这一段往事,他醉了一生。他把生命一半献给了天下兴亡,一半留给了唐婉。他以为这是他的心、他的爱永远和沈园、唐婉一起永恒的时候了,可他知道吗?月亮再也不会圆,伤心桥下的春波在也不会那般碧绿,只是草地上的一缕馨香,空空缠绵了千年。

?? 哎,这样一个沈园……

一曲隐忍的爱情悲歌,就这样唯美地化进了沈迪的笔端,又融进了沈迪那柔美、轻缓的声线中,傅沅熙被感动了。

“真好,真美。陆游和唐婉的爱情,真是令人叹惋。”傅沅熙回忆着沈迪的朗诵,为这悲情感叹,说,“明天拿奖的可能性很大。”

沈迪受到鼓励,眼里闪烁着光,问:“这么肯定?”

“嗯,说不定,还是个一等奖呢。”傅沅熙突然转身,正面朝着沈迪,握住她的手,问,“你,喜欢我吗?”

沈迪不说话,只是望着他,她纳闷地想:那个月夜,安稳地呆在他的怀里,不就是明白地告诉他,喜欢他了吗?

傅沅熙低下头,将沈迪拉进怀里、搂紧,他要亲吻她,是的,内心告诉他,不管她中意不中意,他热切地希望吻她,吻她的唇,探她的舌,享受着她孩童般的气息。她身上,还有那种孩童身上的稚嫩的奶香气息。这是她的初吻,是属于他的。傅沅熙希望,她的全身心,都是他的。

然而,沈迪并没有配合,她躲过了。傅沅熙很失望,问:“怎么,不喜欢?”

沈迪没说话,她望着眼前流动的河水,许久,终于开口说:“我承认,我喜欢你,也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可是,这种事情,我很慎重。”

只是一个吻而已,看得这么重。傅沅熙叹了口气。

“你说喜欢我,是到什么程度呢?你可以为我做什么?”沈迪发问道。

“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以为,这些天,我的真心,你都看得见。”傅沅熙有点泄气,难道这些日子的付出,都是流水落花春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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