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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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迪明白,自己憧憬得到的爱情,终究太难。她又想:或许,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爱情这么回事吧。鲁迅说过:“其实,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爱情,是否可以化用先生的话来解释呢?“其实,这世上本没有所谓的爱情,说的人多了,便似乎有了爱情。”可是,父母当年就是“自由恋爱”的,即便外婆不同意,妈妈还是坚持要嫁给爸爸,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呢?只是,进入婚姻后,爱情就渐渐被亲情所取代吧,而夫妻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纽带,又能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去维系家庭?无从知道。所以,绝大多数婚姻男女才需要生儿育女,儿女血亲,也就成了维系夫妻关系强有力的媒介了。但是,爱情,终究还是丧失掉了,所以才会有所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的说法吧。就拿沈健平最后还是无奈地回到周琴的身边,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份亲情?或许,因为那个女人的离开,这个选择仅仅是他无奈的退而求其次?沈迪无从得知。如此看来,爱情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了。

电话突然响起,沈迪接过。周琴这时也似乎宣泄够了,默默看着沈迪接电话。沈迪问了好,把话筒递给周琴,说:“妈,是楚阿姨打来的。”周琴抹了抹带泪的眼角,咳了咳,顺了下嗓子,接过电话。挂了电话,周琴对沈迪说:“你楚阿姨约我去打麻将,今晚可能要通宵。晚上你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门要锁好。”“知道了,你不等我爸回来了?”“他还能去哪?总归要回来的!”周琴愤愤地说。

看着周琴离开,沈迪琢磨着她刚才说的话,是啊,爸爸总归要回来的,这是他的家。沈迪顿觉家的可贵,若是没有家,一个人真是无处可依了。如此想来,中国封建帝制为什么能维持两千多年?这与封建社会以家族为核心的宗法制度的建立有很大干系。也正因此,中国人关于家的概念是极强的。即便在香城这样经济对外开放的前沿阵地,人们的家族观念仍然牢不可摧。

沈迪坐在大门口,一边看小说,一边等沈健平回来。不知过了多久,沈迪觉得晃进了一个身影,来人正是沈健平,他手里提着个大西瓜。

“爸,你回来啦!”

“怎么你一个人坐在这儿?你妈人呢?”

“去楚阿姨那里打麻将了,楚阿姨打电话来叫她去的。”

“哦。吃西瓜不?”沈健平抬了抬手里的瓜问。

“好呀。”

沈健平进了厨房去切洗西瓜,不一会儿端来个面盆,装了好几片西瓜。

“妮子,来,吃西瓜。”

“嗯。”沈迪啃着西瓜说,“这瓜真甜。爸,怎么想到买西瓜了?”

“你忘了?你妈爱吃。放了一半在冰箱,留给你妈了。”

沈迪愣了愣,没想到沈健平居然是因为这个。

“爸,你还是爱妈的吗?”

沈健平听女儿这么说,也愣了愣,忽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爱不爱的。”

沈迪忽然觉得,爸爸其实并没有她以前想象的那么可恨,是人难免要犯错的吧。他回来了,就好。古人早就告诫过我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比起那些让家庭变得支离破碎的男人,爸爸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沈迪清楚地记得高中时有个女同学,因为父母离婚的事情,彻底放弃了学业,整天和男生厮混,还和社会上的人搭上了,结果被社会上的人害了。这个女同学和新任男友被死死绑住扔进了河里,被发现时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这场情杀事件一度闹得沸沸扬扬,还登在了市报的头版头条。可见,不幸福的家庭生活只需对年少的生命轻轻地推上一把,偏离微小的角度,就足以使其在日后产生与其他孩子无法想象和估量的差异。

“爸,谢谢你。”不期然的,沈迪说出了这句话。

“嗯?怎么了?突然这么说。”沈健平颇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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