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2 / 2)
楼远山还戴着花镜。
楼连好奇道:没下棋啊?
楼远山乐呵呵晃了晃手机,赫然是象棋界面:棋盘还要铺出来,麻烦,我现在都用这个了。
楼连又站到秦方飞身后,果然,是同一盘棋的颠倒过来版本。
此刻两人已经两败俱伤,剩下的兵力都差不了多少。
几个来回过后,楼连小声问秦方飞:你还会下象棋?
这人会下围棋五子棋他知道,象棋倒没见过,当然,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大概是楼连自己也不会,没对弈过。
秦方飞嗯了一声,轻声:瞎玩玩,不是很会。
这还叫不会,你太谦虚了吧小伙子。楼远山嘟囔,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在让我这头子?
秦方飞抿了抿嘴角:没有的事。
楼连撇撇嘴,看不懂,不看了。
他兜了几圈走进里间,也就是睡觉休息的房间,顺手带上门,认真打量这个自己长大的地方。
书柜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书,种类囊括天文地理科学道理,甚至还有几本科幻小说和乱七八糟的菜谱。这里面只有几本是记忆中本来就有的,其余楼连全没见过新添的。
楼连随便抽了一本出来,很新,最多就翻过一次。
他心头的疑惑更深了,谁家里会放一书柜不看的书?二又没有一定要填满柜子的强迫症。
对了,《活着》,先看看这本书还在不在。
楼连闭上眼睛,凭着记忆与本能伸出手,向着昔日存放《活着》的位置摸去
指尖触及的,却是纸张被折成棱角的触感。
楼连倏地睁开双眼,抽出摸到的那样东西。
是信。
封面是空白,背面是纸张的四个角重合在一起。
式样与秦方飞书房的那个同出一辙。
楼连瞳孔微缩。
在这样的地点,在这样的时间。
这样的安排。
虽然信封没有具体指向,但他知道,这是属于自己的那封信。
他轻车熟路地拆开,里面果然是与之前那封一样的小纸,上面寥寥几行字,打印出来的系统字体。
他是向死而生。
每一个升起的太阳,都是巡回流转的明天,穿越轮回的原点。
无上菩提生,莲火涅槃始。
在不会破碎的仲夏夜,回到他的身边吧。
若是闭上眼睛,一切还会实现。
果然,内容也是与那张纸对应的。
这算什么?
这位看不见的敌人,现在特地来告诉他,你所经历的一切都被我掌控,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按着被指引的方向前行,而我,能清晰地预判你的每一步预判?
那还真是恶趣味啊。
而且是个不说人话的神经病。
楼连将纸张重新折好,恢复原状,塞进口袋。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总有一天,谜底会被揭开。
而且他有预感,快了,彻底揭下那层纱的时间,解开层层谜底的日子,就快到了。
耳边忽然有暖风拂过,轻而柔,稍过即逝,一道带走的是楼连心中淡淡的不安。他不由得想,室内的风果然比外面的要温柔不少,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以为是人类指腹温柔的触感了。
热空调果然是个好东西啊,楼连伸出手,在虚空中比了比能被吹拂到的位置。
收回手,调整好心态,楼连深呼吸,转过身,视线就扫到了那张显得熟悉又陌生的床。
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床下
这张床的床下,就是他刚开始做猫时,向铃铛许愿传送到的位置刚来时,还撞了一下头。
心中十分唏嘘的楼连走到床前,趴下来,朝里看
果然,床底下放着许多储物大塑料箱子,一个挨着一个,整整齐齐,盖子与床底离得很近。当时他大概就落在其中某一个箱子上,才会一抬头,就啪叽撞在床底。
啪。
下一秒,楼连就感受到了来自屁股的灼痛,他嗷了一声,火速把自己从床底□□,还差点又撞到宝贝后脑勺。
楼连龇牙咧嘴地回过头:干嘛!
我还想问干嘛呢,撅着个屁股钻床底,是在抓鼠吗?
来人俯下身,好看的面孔瞬间贴在楼连面前,那也吃完饭再说。去洗干净爪子。
哦。
楼连目光朝上,慢吞吞伸出手。
秦方飞:
他满脸嫌弃地看着那只沾了灰尘而脏兮兮的爪子,终是伸手,抓紧了,右手发力,把小猫咪一把拉了起来,惯性下抱了个满怀。
多吃点。
楼远山夹了筷鱼肚子给楼连,吃鱼聪明。
小秦也是,不要客气啊,都是自己人。
唔,楼连满脸幸福地把鱼肉吞下了肚子,舔舔嘴,才道:我自己来,你也吃。
楼远山应了一身,又给君兰夹了一块:太婆,你也多吃鱼,对身体好。
君兰没说哈。
至于秦方飞,楼远山知道对方不沾荤腥,而且再熟,也不是很敢给这位看起来就很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添菜,于是秦方飞就这样被放过了。
没多久,楼连的碗里已经叠成了小山,来自外公的爱让他执箸的手,微微颤抖。
光盘从来是楼家的优良传统,粒粒皆辛苦五个大字刻在了楼氏子孙的基因里,可楼连现在的物种,就注定了他只能少食多顿、还不能多吃谷物,否则铁定原封不动吐出来,还顺带吐几个陈年的毛球,催吐猫草都省了。
他抬起头,刚好看到楼远山颤巍巍夹着满满一勺虾仁炒蛋,并试图往自己碗里转移。
楼连:
楼叔,给我吧。旁边忽然横出来一只碗,接住了金灿灿的蛋和白亮亮的虾仁,我也想尝尝。
楼远山一愣,转而笑得更快乐了:好好好,偶尔吃点荤的也没关系
烦死了!
突如其来的厉喝,从太太口中传出。
吓得在场三个男人手腕同时一颤,呼吸都不敢大声。
你自己吃啊,别人没手吗,夹来夹去的卫不卫生啊?小孩想吃什么让他们自己吃,你瞎做什么决定?饱了就去看电视,别在这儿打扰别人吃!君兰说得毫不客气,目光又转向楼连,你也是,不想吃就别吃,挑自己喜欢的,别睬你外公。
楼远山和楼连瞬间噤若寒蝉,低头扒饭。
这个家里,谁才是一家之主,一眼可见。
秦方飞看着身边的两一小,夹起一个虾仁放进嘴里,虽然在嚼,嘴角却总不自觉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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