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 2)
说着说着,店小二的表情带着丝丝害怕,阿水可邪乎了,半年前她阿爹阿娘在一场火灾中全死了,偏她一点事都没有,近来更加阴晴不定,小小年纪老爱盯着一个地方出神,仿佛对面有人跟她说话一样。
单渊回忆起狮子猫的话,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挑出来。店小二看单渊这幅模样,便知晓对方有话要问,拉着单渊下楼梯去说。
从店小二的言辞中,这个叫阿水的小女孩压根没有什么姐姐,但是她两次三番提起一个从未出现过在村名眼中的姐姐,那阿水口中的姐姐到底藏在哪里?更让单渊费解的一点是,阿水说喜欢姐姐,但姐姐只有等她成亲了,才能带阿水玩。
从逻辑上来说,这句话本身就存在毛病,既然是姐姐,为何要等妹妹成亲?阿水性格不好,跟村民相处不来,为何能对他的师尊另眼相待?莫非真是冲着他师尊的美貌来的?
想到这里,单渊搂住狮子猫的胳膊一紧,他是不会让任何心怀不轨的人成功的,无论男女。
喵。
狮子猫被勒疼了,爪子挠单渊的胳膊。单渊手一松,狮子猫就呼哧呼哧着往二楼跑,它再也不懒惰要别人抱着走了,单渊的怀抱消受不起,还是小白对猫最好。
一切没有证据之前,单渊不想让师尊忧心。
起身的时候,单渊随口问:你们镇上最近有人成亲吗?
成亲?,店小二面色古怪,我们这很久没人成亲了。
为什么?
一来年轻人少,二来就算有也没人敢成亲,店小二压低声音,成亲的夫妻新婚之夜都死了。
单渊被这句话骇住。
清安镇到底藏着什么妖魔鬼怪?对别人成婚如此仇深似海。阿水会不会跟昨晚的梦境有关?
但如果阿水不是人,是鬼或者妖魔,凭他师尊的修为不可能发现不了。
单渊抬手,用食指按在眉心,不管怎样,还是先上去看看他师尊,被人欺骗的感受单渊很明白有多难受。
房间内,狮子猫围着沈白幸转悠,大说特说阿水的可怕之处,沈白幸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脸,用被子搭住腹部。宽大的衣袖滑至手肘,露出沈白幸骨肉匀称的小臂,一串红色木槵珠十分显眼。
小白!我跟你说话呢?,狮子猫气呼呼,以后不要跟阿水独处。
沈白幸淡淡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叫阿水?我没跟你说过。
也不看我是什么品种的猫,镇上那些野猫从没见过像我这么风流倜傥的猫,我随便问,哪个不上赶着告诉我,狮子猫一边说一边昂起高贵的头颅,那模样十分嘚瑟。
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狮子猫非常不满他家小白的态度,胡须都气得动起来,尾巴去勾沈白幸的袖子,反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居然要扒我的皮,小白你看着办吧。
沈白幸右手袖子一展,姿态优雅的往床上趴,无其他事,就退下吧。
话音落地,单渊就哗啦一声推门而入。
师尊。
沈白幸往下趴的动作有瞬间僵硬,眼中情绪混杂着纠结,他徒弟怎么这个时候进来了?进来也不敲门,话说他这么趴着睡不会影响他高冷师尊的形象吧?
不过都趴到一半了,要是再起来多别扭,还是继续趴着吧。
沈白幸顶着一张淡漠的脸,轻轻贴上软枕,舒服的眯起眼睛,徒儿,怎地不敲门?
弟子下次一定敲门。
嗯。
师尊,单渊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阿水的事情想必狮子猫已经说了,师尊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他还是不要再说一遍刺激师尊,遂道:弟子跟凌云宗发现,上一波来清安镇的人也有人失踪了。
刚入村问路时,那老人说的凑热闹中便有失踪的人,而且失踪的不是修士。据村民回忆,那伙人进村排场很大,完全不像修仙之人的做派,宝马香车,侍从如云,知道是来清安镇,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位皇亲国戚下江南游玩呢。
单渊在朝为官时就讨厌官员铺张奢侈,好好的高床软枕不坐,跑到穷乡僻壤的来瞎折腾,不是那帮皇子皇孙的做法。
倒是,单渊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人,苍玄国的二皇子,那个游手好闲喜欢到处跑的受宠皇子,保不齐还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徒儿?,沈白幸见单渊发呆,喊道。
单渊回神,继续说:我把昨晚梦里的事情跟白常说了,我们两个的意思都是再入一次梦,或许能救出净明,查明真相铲除邪物。
你既是我徒弟,为师自然是信得过的,沈白幸觉得接下来的话趴着没威信,撑着胳膊坐起来,为师授予你的功法,学的如何了?
弟子一刻不敢懈怠,每晚都有练。
沈白幸点点头,一个月后,为师亲自试你修习进度,你可要做好准备。
是。
夜晚,单渊端坐在桌边,周围是凌云宗的人,他们在看今夜,那个梦境的主人会不会拉人进去。为了避免进去分散,白常特地给每人身上下了一道符咒,只要有一个人进去,其他人都会跟着被拉进去。
月上中天,沈白幸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眩晕,他这次入梦的时候,顺便把单渊也给拉上了,省得后面徒弟又屁颠屁颠的跟过来。
场景一晃,眼前一片红色,满宅子的喜庆。
沈白幸依旧一身红衣,身姿翩然,静静的站在合欢花树下。
红烛高照,送亲的队伍吹吹打打,俊朗的新郎官胸前系着大红绸缎花,满脸笑容的去掀开轿帘。一手洁白如玉的手从轿子里面伸出来,新娘子头戴金饰雕成的发冠,盖着大红盖头,被新郎牵着手往门内走。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次他们像看不见沈白幸,全神贯注的盯着大厅内正在拜堂的新婚夫妻。
一拜天地。
随着长长的唱喊,新娘开始躬身行拜。
就在这时,单渊仿佛从天而降,他身后还跟着白常、宋流烟等人。
师尊。
沈白幸颔首,算是对单渊的回答。他们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只能过客一般的看着婚礼从开始到结束。入洞房之后,新郎出去敬酒,偌大的新房内,只留了新娘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
时间慢慢流逝,红烛烧到一半,新娘终于按耐不住伸手掀开了盖头。
当新娘彻底露出容貌的时候,沈白幸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他朝窗外望了望,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那颗合欢花树。
师尊,什么味道?好香啊。
香味越来越浓,明显不对劲,新娘原本娇媚的面庞缓缓对着沈白幸的方向露出诡异的微笑。
单渊赶紧拉着他师尊往门外走。
就在他们要跨过门槛的时候,沈白幸神色一凛,抬手挥袖,一阵风吹灭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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