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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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怎么了?

刚才那一瞬间,沈白幸感受到了一股非常令他不舒服的气息。他天生便是纯粹的修灵之体,纵使现在鲜少使用灵力,但是与生俱来的,对邪祟戾气异常排斥。

沈白幸将神识放出去,那股令人不适的力量却不见了。他摇摇头,认为是自己想多了,没什么。

回廊之下,一人一猫在拐角处消失。

暮色四合,玄都城沐浴在春日的余晖中。恢弘大气的红色建筑屹立在这座繁华的都城中心,琉璃瓦反射出金光,辐向周围比它矮的房舍,这里居住了苍玄国最尊贵的男人。若是站在皇宫最高处,便能纵观整个玄都,屋顶连绵。

随着吱呀一声,一顶小轿停在单府门口,丫鬟麻利的上前挑开帘子。最先伸出来的是一只葱白的手,然后是满头珠翠下的娇艳面庞,正是从娘家回府的赵姨娘。

老爷呢?赵姨娘问道。

丫鬟小心伺候着,老爷还在书房,让姨娘回来便去正厅等着,一家人一起用饭。

行走间,丫鬟闻到了赵姨娘身上甜腻的脂粉味,她身份低微只是盯着姨娘脚下。抬手去扶人的时候,指尖触及到对方温热的皮肤,不禁瞧瞧抬头看了赵姨娘一眼。

只见暮色中,赵姨娘柳眉杏目,面施粉黛,她像是察觉到了丫鬟的打量,嘴角微微勾出笑意,显得温柔又亲和。

丫鬟不敢再看,一路无话把人送至正厅。

正厅中聚集了单侯爷的三房小妾,另外两个说话时夹枪带棒,属于深宅大院中争风吃醋的正常操作,赵姨娘只是静静坐着。等单渊父子过来用饭了,这场勾心斗角才从明面转至暗地。

单渊一顿饭吃得很不开心,要不是估计着单侯爷的面子,早就摔筷子走人了,才不听深宅妇人的机锋。他草草扒掉一碗饭,率先起身道:爹,孩儿先走了。

单侯爷当即不满:让你好好吃个饭这么难?

不是,孩儿白天读兵书遇到了难题,晚上想再去研读几遍。

就你事多,嘴上虽然不依不饶,但单侯爷听见儿子读书上进,还是露出笑意。

赵姨娘在一旁奉承,老爷有大少爷这么个儿子,妾身也跟着沾光。

单渊懒得听这些谄媚话,一等他爹说好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他其实根本不是去读兵书,白天也没遇到难题,纯粹找理由离开。单渊漫无目的的游晃着,不知不觉来到一片青翠的竹林前面。

他看着牌匾上写着清雅阁三个字,才明白过来这是沈白幸的暂时居所。烛光从雪白的窗户纸透出,单渊愣神的功夫,已有人声从里面传出。

是沈白幸在说话,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单渊推门而入,我其实是

他话说到一半便顿住,眼前的景象有些出乎意料。

沈白幸应该是准备入睡了,他将白玉发冠取下放在矮几上,雪色绡衣脱至臂弯,赤着双脚踩在地面,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肌肤,腰间的衣带乱七八糟挂着。

多有冒犯,我我这就出去,单渊拱手,便要离开。

巧逢狮子猫叼着从厨房里偷来的鱼干进门,小贼跟失主打上照面。

狮子猫大叫一声:小白!

它后腿往前一拱,直接越过单渊头顶。半途因为说话脱口而出的鱼干掉在了单渊头顶,然后啪嗒一声滚到地。

单渊:

狮子猫:傻小子摸进你房作甚?!

沈白幸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仪态有失,将鱼干捡起来还给单渊。

单渊看着鱼干上面的口水跟牙印,直接扔狮子猫身上,转身就走。

沈白幸以为单渊生气了,毕竟狮子猫偷盗在先,便去抓单渊的胳膊,想要解释一二。不成想单渊动作太大,力气又足直接将他往前带倒。

单渊转身去扶人,手脚笨拙之下摸到人家腰,他就跟被火星子撩到似的,飞快缩手。

于是乎,沈白幸摔到单渊身上,把人推倒。

砰的一声,单渊充当肉盾让沈白幸免受皮肉之苦,他今天被打出来的鞭痕敷了上好的金疮药开始结痂,这下彻底破裂,又开始流出血水。

单渊疼的一哆嗦,丝丝抽气。

沈白幸长长的黑发铺在单渊身上,双手撑在对方肩膀两侧,眼神冰冷。

单渊刚要动作将人推开,便听见身上人语气冷然,别动。

作者有话说:

咚咚,作者在敲碗等海星

第4章 拜师

不久前出现过的那种不适感再次冒出,这下更为真切。院中不知何时起风了,风中夹杂着血腥味,这血气越来越大。

单渊刚张嘴,便感觉眉心传来阵阵刺痛。与此同时,沈白幸抬手往对方的额头一拂。

纯粹的灵力从沈白幸指尖探入单渊身体,这股力量干净清澈,细细的一缕如山间泉水一般流过单渊灼热要裂开的识海。灵气所过之处,仿佛干枯的土壤得到滋润,那道无形的裂痕慢慢愈合。

就在沈白幸要松口气的时候,单渊大叫一声,一股黑气在他眉心若隐若现。

夺舍!狮子猫认出那团萦绕在单渊身体的黑气,惊讶道:单府里面怎么会有这个?

沈白幸五指成爪,更多的灵力往单渊的身体里面涌去,他要将黑气抓出来。灵气化为细绳紧紧缠绕住黑气,越缠越紧,带着要将黑雾勒断的趋势。那团黑雾似有生命般奋力挣扎,最后竟分出宛如枝桠的分枝,顺着灵力往上走,想要吞噬沈白幸。

嘶哑难听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爬出,带着无尽的寒意跟恶毒,响彻在沈白幸耳畔,世间竟有如此美味的身体,很快就是我的了。

妄想。

哈哈哈那团黑气还在说话,桀桀笑说:你也会成为我的食物。

沈白幸眼眸一沉,不再留情,磅礴的灵力一下灌入单渊体内,那一瞬间,他们被浅蓝色的灵光包裹。单渊没有拓展过的经脉承受不住如此大力量的摧残,令他的主人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喊。

狮子猫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单渊没有被夺舍成功,反而被沈白幸给整残了,它大声喊:小白!你别硬来。

源源不绝的灵力将黑雾伸出来的分支吞噬,如此悬殊的力量之下,黑气被裹成一个球团在单渊眉心。沈白幸手指一动,仿佛掐住了黑雾的命门,刚才还怪笑的气团陡然变调,这小子不可能!你到底是谁?居然可以破我的法术。

小白,快点,傻小子要撑不住了。

一滴血从单渊的鼻腔流出,修士的灵根是用来吸收灵气的途径,像单渊这种没有正常修炼,强行注入大于身体承受力数倍的灵力,只会从根本上毁掉这个人。这种损伤,无异于将江河之水灌入池塘,冲垮人的经脉骨骼血肉。

沈白幸若是不能尽快将夺舍的东西揪出,按照现在这种强度,重则爆体而亡。

血液从单渊的耳朵里流出,他意识不清的看着那个正在施法的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他就要快死了,若是死了,这个人会不会为他流泪呢?

身体痛到一定程度反而会使神经麻木,最开始那股火烧经络的感觉消失不见,单渊脑子翁然一片之后,反而渐渐清晰起来。他望着沈白幸焦急的面庞,慢慢伸出手,好想将对方垂落的长发撩至耳后。

那一瞬间,单渊识海有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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