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失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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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玄微?!

还没想明白薛玄微怎么会在这里,南荣恪身上定身咒被解,猛地踉跄一步,当即敛容屈膝,拜道:“晚辈见过薛宗主。”

他瞪了正在发傻的宋遥一眼,低声道:“还不过来拜见你们剑宗宗主!”

“……”

萧倚鹤瞳孔震颤,他怎么会是太初剑宗的宗主?

这可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谁能想到原主爱慕之人就是薛玄微啊!

萧倚鹤指尖冰凉。

心脏与灵元被剑意震碎的剧痛仿佛就在昨天,现在想起薛玄微拽着他的领子,将他从血泊中提起的凶戾表情,都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作为一个罄竹难书的魔头,重生后还没得意一个时辰,还没来及去祸害世界,就直接撞进当年手刃他的死对头手里。

……心情有点复杂。

萧倚鹤追悔莫及,恨不得时光倒流,他保管老老实实躺回喜房,遮上盖头立刻马上成亲。

还逃婚,逃什么婚啊,这是命都要逃没了!

更别提他刚才口出狂语,言行放浪。

这叫什么?这叫在薛玄微的爆点上反复横踩。

——我命休矣。

萧倚鹤心中狂风乱作,条件反射就往下出溜,直到被钉在树上的衣袖刺啦一声,他才惊醒:“……宗、宗主。”

“寸心不昧”嗡鸣不减,薛玄微神色冷肃,那视线自上而下如刀似斧,一层层地剐下来,似乎能劈开人心底的最深处,将他的魂魄撕扯出来。

南荣恪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宋遥,微微挪动,以年轻身躯将他挡住了半扇,口不择言:“薛宗主,宋遥他只是一时意乱情迷……”

薛玄微眯起眼睛,缓缓道:“意乱情迷?”

“……”

薛宗主孤高清冷,是天外谪仙,也许“意乱情迷”四个字都是对他的折辱,南荣恪意识到自己错言,硬着头皮道:“不是这个意思!薛宗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就将他带回去重重责罚!”

他收回射中宋遥衣袖的羽箭,揪着他的领子正要跑。

只听薛宗主道:“站住。”

声音沉冷而不容置喙。

南荣恪闭上了眼睛,老老实实地跪了回去,心道这是你自己招惹来的,你自求多福罢!

萧倚鹤低着头,后颈的寒毛直立。

直到寸心不昧的剑鞘冰冰凉凉地抵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将头抬起,他也没有想出究竟哪种死法会更自在一些。

薛玄微见他瞳色混沌,皱眉:“你看不见?”

萧倚鹤脊背僵直:“禀宗主……弟子天生目疾,仅能模糊看到一些轮廓。”

薛玄微没说话,过了会才缓缓道:“口出妄言,是何罪过,该领何罚?”

萧倚鹤一脸茫然:“……啊?”

在不远处枫亭中看戏饮酒的南荣麒见状不对,出声提醒道:“薛宗主,这不是你们太初剑宗!今日过后,他也不再是你剑宗之人。”

“今日过后……”薛玄微紧紧盯着面前喜服凌乱的宋遥,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墨发披散,趾缝间尽是泥土碎叶。

他波澜不惊地攥住了宋遥的手腕:“那今日,他依然算得。”

南荣麒不悦:“薛宗主,万象殿的合籍仪典马上就要开始,今天你是贵宾。该让孩子们去更衣准备了——恪儿,将他带走。”

南荣恪闻言乖乖地牵起宋遥的胳膊,却不料拉了两下,没拉动,又拉两下,这人反而向反方向跌了过去。

“……”

萧倚鹤被两个人来回拉扯,胳膊要扯断之时,终究是薛宗主蛮力大些,将他一把拎了过去。踉跄两步,一头撞进了薛玄微的胸膛。

他脑门一震,心道这玩意有这么硬吗……

南荣恪为难地看了看他爹,这怎么办,难道叫我伸手去薛宗主怀里扯人吗?

我不敢,我的手还想要。

南荣麒的怒气寸寸变强,而薛玄微攥他手腕的力气也重得离谱。

这怎么还抢起来了。

萧倚鹤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有一个念头,今天这亲若是不结,怕不是要栽在这姓薛的小兔崽子手里!

“薛宗主,我……我真的该去成亲了。”他伸手去抓救命稻草,指望他的好道侣能救他于水火。

谁知道侣没等来,只听见薛玄微沉声道:“口出妄言,衣冠不整,当罚三个月禁闭。”

萧倚鹤:“…………”

南荣麒:“你非要在我儿大喜的日子,给你这素未谋面的弟子立规矩?”

周围红林被乱风搅弄得飒飒作响,南荣恪和“宋遥”两个小辈大气不敢出一个,同病相怜地变作夹心鹌鹑,呆愣地咽着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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