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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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

张羡龄索性抬起手,把两只耳朵捂住,直截了当的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朱祐樘哑然失笑,想开口说话,然而开口就是一串咳嗽。

张羡龄忙倒了一杯水:“喝点水。”

喝了水,朱祐樘缓过来,向张羡龄道:“我是怕万一。”

“没有万一。”张羡龄斩钉截铁道,“你会好起来的,别忘了,咱们可是有白首之约的,你若负约,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见你!”

“你听到没?”

朱祐樘沉默地看着她,半晌,道:“我努力。”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外头梅香通传:“娘娘可在?”

“在。”

张羡龄拿手背快速擦了一下眼睛,向朱祐樘恶狠狠地道:“你给我撑着,会好的。”

话音方落,她逃似得逃了出去。

梅香唤她,是因为谈允贤回来了。

许久不见,谈允贤黑了许多,皮肤不复往日的白皙,一双眼眸却越发明亮。

张羡龄一见她,就抱着她哭了一场:“允贤,茹女医——”

“臣知道。”谈允贤搂住她,“不说这个,娘娘急着唤我回来,是为了万岁爷的病罢?”

“是。”张羡龄抬起头,“你跟我来。”

谈允贤诊脉之后,退到外间,又看了近日来万岁爷所吃之药,思虑良久,才与张羡龄道:“万岁爷这风寒,是来势汹汹。”

“你可有什么法子?”张羡龄急道,“太医院那群人治了这么久,万岁爷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我有的时候都想跟他们发火。他们开得药到底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只是都是守中之法。”

张羡龄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你既然说是守中之法,那一定有别的法子,是不是。”

谈允贤咬唇道:“臣也不知,这法子管不管用。在外寻药这段时间,臣寻出一种新药方,名曰达原饮,专治瘟热疫毒之邪。”

“之前可有治愈的例子。”

“有,只是到底是新药方,臣也不敢打包票。”

张羡龄思索片刻,道:“你将药房写下来,我带着你去太医院对峙。”

拿着达原饮的药方,问了太医,又紧急在宫外寻找同症用药,证实的确有药效。

太医院院判刘文泰却不肯点头,又说这药方不成熟,又说没接到圣旨,不敢换药。

张羡龄知道,他是怕担责任。

她冷笑一声:“万岁爷已经昏迷了,如何给你圣旨?你只管换药,所有责任我担,若无效,我自然给万岁爷陪葬。”

“现在,换药!”

换药之后的前两天,朱祐樘仍是寒少热多,时久不退。

张羡龄衣不解带的收在御塌旁,困了,就趴在塌边睡,睡得很浅,确保一有动静,她随时可以醒过来。

她趴在塌边睡,做了许多破碎的梦,全是和朱祐樘有关的。

他温柔地唤她“笑笑”,一声又一声。

张羡龄做着这些梦,满脸泪痕。

“笑笑?”

他不好起来,她如何会笑。张羡龄心里怅然若失。她缓缓睁开眼,还听见有人唤他“笑笑”。

她愣了一愣,回过神来,猛然抬起头。

满殿盛夏阳光,一股风将纱帘轻轻睡起,朱祐樘倚着绣枕,眉眼含笑,朝她伸出一只手:“你醒了,笑笑。”

第113章

“大明到了, 大明到了!”

甲板上的人们一阵欢呼,皮莱资听见动静,立刻拉开舱门——湛蓝的苍穹之下, 不再是一成不免的大海, 名船列队, 涛拍港岸。

上帝啊, 这就是黄金国度么?

皮莱资微微有些激动,手握着阑干, 极目远眺,说了一句母语粗口。

他近乎贪婪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缓缓入港的各色船只,岸边来来往往搬运货物的挑夫,连成一片精美的木制房屋……繁华富贵令人看花了眼。

其中最令人瞩目的, 还是一面靠海的悬崖石山, 那石山竟然雕刻着一个女子的雕像!

皮莱资请教身边的中原人:“劳驾,请问这石像是谁?”

那中原人乃是大明客商, 原本正沉浸在回家的喜悦中, 一回头, 忽然见着一个红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 说得还是汉语。客商愣了一愣,好在他见多识广,很快便定了神,很骄傲的向皮莱资解释:“那个呀,是妈祖像, 我们明人出海前,都要拜一拜,祈求风平浪静, 平平安安回来。”

“原来如此。”皮莱资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牛皮本,一边与这客商攀谈,一边将这些信息记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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