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皇帝也敢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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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大雨。

天下第一军人慕容延钊,因病去世,比原本历史上早了许多,终年五十一岁,追赠中书令,追封河-南郡王。

据说,慕容延钊死之前曾大呼三声,“杀我者贼子李处耘是也”,这特么是在用生命落井下石啊。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病了好些年了,医生也确定是因病而死,但还是不可抑制的,将矛头牵到了李处耘的头上,毕竟他这次监军做的实在是太烂太烂了。

正如慕容延钊所料,他的死,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从显得二年的时候就是殿前司的都虞候,比赵匡胤的资历还早一些,而军中又是最讲袍泽情谊的地方,殿前司的众将士纷纷上书将李处耘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其中殿帅韩重赟更是痛哭失声,以头呛地,磕的脑门子上全是血,大有赵匡胤不杀李处耘,他就不活了的意思,给赵匡胤整的一个头俩大。

至于韩重赟是真的单纯在为老领导义愤,还是为了自己儿子韩崇训,又或者是借机向枢密院表达不满,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李处耘,就是在这样的压力之下进京了,也不知是谁透漏了他们的行踪,一进城门就被小半个城的百姓给堵上了,一路上,臭鸡蛋和菜叶子噼里啪啦的往他脑袋上砸,虽然他人坐在马车里,但也被吓的不轻,那些护送他回京的都是慕容延钊派的兵,能帮他拦着都怪了。

相比之下,孙悦的待遇就好了太多了。

要知道,孙悦在开封城本来也是个名人,好多人都称他为文曲星,这次他在湖南干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却是完美的符合了儒家铁骨文人的形象,一下车,只见溜溜的两排儒生,穿着整洁,同时给他鞠躬行礼:“孙生此行,极为光耀。”

极为光耀?这就有意思了,也不知这一幕会不会也像范仲淹一样被后人传颂。

索性他也不坐车了,下了车来朝两侧给他夹道欢迎的士子们挨个挥手示意,整的跟走红毯似的,给他嘚瑟的不行。

不一会,就见魏仁浦从前面走了过来,给孙悦吓了一跳,“魏相,您也来接我来了?”

魏仁浦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瞎显摆什么呢,整的跟一去不回了似得,你死不了,官家正等着你呢,还不赶紧的。”

“哦哦。”孙悦连忙低下头,溜溜小跑着进宫了。

…………

大殿上,文武百官全都颇为严肃的站在两列,今天要发生什么大家都知道,而且是早就知道,但知道归知道,绝大多数人都还挺紧张的。

今天,是李处耘的末日。

李处耘贵为枢密副使,这个官在日后虽然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此时的宋初,枢密院几乎拥有大宋的一切权利,反倒是政事堂几乎就是个养老的地方,所以他这个枢密副使,实际上在整个大宋文官集团中,是仅此于赵普和沈义伦的第三宰相!

这么大的官栽倒,所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那是要官场大地震的。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枢密院和三衙之间的争斗,以及引申而出的文武之争。

结果那李处耘一上来,满朝文武包括赵匡胤,全都斯巴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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