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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红眼怪正上蹿下跳的想靠近嘤嘤,一面怕嘤嘤挥鞭子时摔了下来,一面又怕她误伤了自己,如同一个老父亲一样操碎了心。

范宜刚进门,就听见嘤嘤惊喜的叫着“娘……阿宜!”

范宜一个眼刀子过去,那个“亲”才没被喊出来,但嘤嘤已经刹不住车的开始“阿宜阿宜”的洗脑。

背后被推了一下,她回头瞪了眼推她的狄二,慢慢走到床边。

还没坐稳就被嘤嘤“咚”的扑倒在床。

她哎哟声,就叫起来。

“刀,刀,我手里有刀,你先起来,哎哟,我的妈呀,刀,你个倒霉孩子,划着你,起来,刀!”

她一手护住嘤嘤的头,一手把小匕拿的远远的,两只脚半挂在床边可劲的扑腾,无处安放。

房间里的家仆都悄声的推了出去,仅剩主事的几人和百日益母等刚刚范宜听到过名字的近侍。

几人看着被嘤嘤压得翻不了身的范宜和她始终离得很远的小匕,露出了莫测的神情。

终于,在她要被压断气之前,大喝一声“给我起开,听见没有!”

嘤嘤才不情愿的从她身上爬下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被强暴过后的柔弱女子,心里已经没有了求生欲。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耳边传来了阴毒的声音。

“你还要躺多久?!”

她“嗖”的就翻身而起,伸手护住嘤嘤,嘤嘤也顺势挂在她脖子上,勒的她一阵干咳。

“坏人!打!”

嘤嘤腾出一只手,指着缩在房间角落里的益母,恨恨的说。

指完立马把手收回去,怕范宜跑了一样。

“五娘,我是如光哥哥呀,你到我这里来好不好。”

红眼怪的样子都要杜鹃啼血了。

“坏人!阿宜!”

她愤愤的朝红眼怪吐了一口口水,将头埋进范宜的颈窝。

红眼怪叁人立刻责备的看向她。

她脑子一闪,立刻喊道:“不是我教的,我没教过。嘤嘤,不能吐口水。”

嘤嘤挂在她颈窝不抬头。

“嘤嘤”范宜耸了耸肩。

“……坏人”终于,她没有吐口水了,可叁人看向表情更加不善了。

“这位先生,五少该吃药了。”缩在角落的益母不知道什么时候端了碗药走了过来,布满红痕的脸一脸希冀的看着范宜。

范宜抗拒的看着冒着热气的黑棕色汤水,避开它的味道。

“这是什么药?”

她也不知道要不要信这群人了,看她们对嘤嘤是真的像亲人,她也倾向于相信这个猜测,但嘤嘤这样却没办法确定,而且他们对她威胁并试图伤害她也不是一两次了,对她来说,这些人就是“敌人”,她要如何在这些人手下保下两人还要瞒住性别,想想就头大。

她脑子里已经拐了无数的弯,脑补了各种江湖恩怨情仇,骗中骗,局中局,毕竟古龙金庸不是白看的,只把自己想的脑子晕乎。

“先生懂药?”

益母一听,眼睛都亮了几分。

“……并不。”

“那你啰嗦什么,快让五娘饮下此药。”

红眼怪说着就要往前。

“若曦莫急,”长衫男子拉住狄大的袖口往前一步。

“先生不需担心,在下锦州赵家赵言楠,殿前指挥使。”

说着他再次掏出先前在山洞里的袋子,并从里面取出一枚鱼形木片,仔细一看,这鱼形木片竟只有半面。

“此乃我鱼符。”

还未等她看清楚,他就将东西收了回去。

“你身后的是我家幼妹,赵五娘,她确被歹人所害,诱骗至此,途遇不测,才致脑有受伤。”

他担心的看了眼嘤嘤。

“这二位弟弟是世交之子,陪同我等寻找幼妹。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他突然的问话打的范宜有些措手不及,只能顺着他回答。

“……我叫范宜。”

“范先生,关系到舍妹,不得不冒犯的问一句,你是残人?”

残人?

她突然想起山上黑屋的对话,心思转了几许。

“我是涓人。”

她观察这赵言楠等人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见他们没有露出凶相,才微微松了口气。

“那可否请范生移步到隔壁,我让益母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范宜一听脸色就变了,这说是检查,其实不就是要给她验明正身?

那还得了,她会不会被卖到什么鳏村去?

“不,不必了,我身体没什么大碍,况且,我们涓人,不喜欢别人触碰。”

“无事,益母也是涓儿,你们应该有话题可聊。”

什么?

那个童儿竟然是涓人?

没有那个?

她不由的把视线放低。

“范生,我们去隔壁吧,让五少也能饮下汤药好休息。”

益母把药递给百日,笑眯眯的走上前去牵范宜的手。

“坏人!走开!阿宜是我的!”

看着益母过来,嘤嘤整个人都爬到了范宜的背上,手脚并用的扣住她。

“五娘乖,我们先喝药,喝完药再让阿……阿宜来陪你好不好?”

红眼牌老父亲再次上线,接过药就要过来。

范宜僵硬的拒绝益母的拉扯,心里闪过一次怪异。

真是奇怪,这个世家之子会不会太熟稔了,赵言楠这个亲哥哥都没他这么紧张。

难道古代不用避讳什么男女有别么?

“不!坏人,走开,阿宜阿宜!”

眼看范宜就要被拉走,嘤嘤终于忍不住一个千斤坠,嚎了出来。

“哇~~~~~~~~坏人~~哇,你们走!走!”

范宜被压的脑门直磕床沿,“呜呜呜”的在嘤嘤身下扑腾,心里一悲,也差点跟着嘤嘤汪的哭出来。

尼玛的你们全家都是坏人!我特么为什么要救个肉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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