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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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俭作为新科状元, 成亲势必是要请会试的主考官们过来观礼的, 但现在的情况呢, 主考官都要前去监察进士们的朝考, 没人能抽来功夫过来喝喜酒。

再说谢行俭成亲, 新科进士们将会是赴宴的大头, 眼下进士们也抽不出身子过来, 此番婚事怎么进行的下去?

谢行俭想了想,只好跑了一趟罗家,跟老侯爷商量婚期延迟的事。

老侯爷舍不得罗棠笙早早的嫁出去, 巴不得婚期再往后推,当谢行俭支支吾吾的说要推迟婚期后,老侯爷一口答应, 倒把谢行俭看愣了。

敢情他还以为老侯爷会生气呢, 没想到老侯爷一听延后成亲还挺高兴哈。

最终谢行俭和罗棠笙的婚事定在了五月二十六,日子虽比不上十八那天好, 但也不失为一个吉祥日子。

谢行俭回到家后, 将老侯爷同意的话说给他爹娘听, 谢长义和王氏看的开, 十八和二十六只隔几天而已, 推迟就推迟吧, 毕竟儿子婚宴上请不来朝廷的主考官和同僚进士,肯定要被人笑话,以为他们儿子在朝中不受待见呢!

婚宴推迟, 谢行俭正好空出时间整理接下来的乡试考集, 他刚拿起笔时思考,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居三。

“小公子,”居三指着外头,急急道,“外头来人了,点名要找你——”

谢行俭放开笔,绕身离开书桌,问道,“谁来了?”

“官家的人!”居三道,“说是领了皇命过来,小公子赶紧过去看看吧。”

皇命?

谢行俭愣了愣,连忙整了整衣襟,边往外疾走边问,“来了几人?”

“进屋的就一个涂抹白.粉的阉人,不过门外倒是站了几个持刀差役。”

“太监?”谢行俭心头一紧,宫里的太监这会子来他家做什么?

谢家迎客的主厅里,气氛静悄悄的,静的有些瘆人头皮,似乎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动静。

主席上坐着一位身穿内侍官服饰的大监,此刻正气定神闲的呷茶。

谢长义心里打鼓,从前在雁平的时候,他连县太爷都难得能见上一面,到了京城,别说是县太爷,他连鼎鼎有名的武将老侯爷都见过了,如今见侯爷一面就跟喝水一样轻松,谁叫他家快要跟侯府成亲家了。

小宝的婚事定下后,老侯爷三天两头的请他上侯府做客,这些天里,他这个大老粗,愣是将这辈子都难以吃上的东西都吃了个遍。

老侯爷为人很客气,一点都不嫌弃他身份低微,每日带着他到处玩耍,还将他这个未来亲家介绍给侯府其他朋友。

可以说,与侯府有关的京城大小官,他谢长义这些天都见过了,但……太监还是头一回见。

来谢家的内侍官是钟大监,钟大监服侍敬元帝久了,只需瞥一眼,就将谢长义的忐忑心思看的明明白白。

钟大监正欲说些话缓和一下气氛,这时谢行俭走了进来。

谢行俭满脸是笑,恭敬的拱手。

谢长义见儿子进来救场,顿时松了口气,急忙拉儿子坐下,借口说他还有事,急急忙忙的就要出主厅。

谢行俭转身捏捏他爹的手,示意他爹别紧张,谢长义回过神立马会意,临走前有礼的看了一眼钟大监。

钟大监对于谢长义中途“逃离现场”的事表示无所谓,他的目标本就不是谢长义。

见谢行俭进来,钟大监眼睛立马一亮,站起身后佛尘一扫,微微躬腰笑的见牙不见眼。

“哟,多日不见,谢修撰依然风光不减,越发的风流倜傥了!”

“哪里哪里!”

谢行俭客气的笑,伸手请钟大监入坐,随口问候,“大监近来可好?自从那日皇宫一别,我们可是有好些时日没见面了,之前听木鸿兄时常提起您,只如今木鸿兄忙着朝考,我这个闲散在家的人不好去打扰他。”

“谢修撰客气了,木鸿这小子是个书呆子,这些天光顾着朝考,别说是来见谢修撰,就连咱家这个亲族叔,他怕是都搁到脑后跟去咯。”

谢行俭配合的笑两声。

钟大监笑眯眯的继续道,“咱家是皇上跟前的人,出一趟宫不容易,这回能来谢修撰的家,到底是皇上给脸,让咱家领了件轻松活计,顺便呢,出宫和谢修撰叙叙旧。”

谢行俭扫了一眼钟大监,温言道,“大监能来谢家,是谢家的福分——”

谢行俭给钟大监倒了杯茶水,话头一转,“也不知皇上这回派大监来是为何事?”

钟大监闻言拍拍手掌,高声道,“都抬进来吧!”

屋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两担子红木盒抬到了谢行俭面前。

“这是?”谢行俭微惊。

“皇上说,因翰林院选馆的事,导致谢修撰的大日子不得不往后推迟,实在委屈了谢修撰,故皇上着内务府挑了几件喜庆的首饰珠宝,让咱家送过来,谢修撰,您且看看吧,若能合您的心思,皇上那儿,咱家也好回去交差。”

钟大监的话音未落,差役就已经将木盒全打了开来。

谢行俭走近一些,只见红木盒里摆了几件罕见稀奇首饰外加两个小木盒。

他嘴唇翳动了几下,这些首饰只瞧一眼便知是稀罕物,没道理敬元帝会因为他这个状元婚礼推迟,就送首饰来安慰吧?

这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谢行俭狐疑的睇了眼钟大监,拱手道,“不想下官的婚事竟然叨扰了皇上,如今还让大监送来如此大礼,下官实在惶恐——”

钟大监狡黠一笑,顾左右而言他,“谢修撰和罗大小姐金玉良缘,皇上日理万机,怕是不得空出来观礼。”

谢行俭忙道,“皇上勤民听政,旰食宵衣,不必为下官的事烦心。”

他抬眼看了一遍红木盒里的东西,心思沉了沉,道,“这些东西都是奇珍之物,下官何德何能受此大礼——”

钟大监按住谢行俭,突然低声道,“谢修撰心安便是,咱家是御前的人,揣测皇上的意思原是大忌,但你跟木鸿小子是好友,咱家便多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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