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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第几?”谢行俭凑上前兴奋的问。
谢长义抻着墙壁, 狠狠缓了口气后才喜滋滋的开口, “中了第二名, 嘿嘿。”
又是第二?
“爹, 你没看错吧?”谢行俭深度怀疑。
谢长义摆摆手, 脸色十分肃穆, 郑重其事的道, “怎么会!你的名字我认识,我瞧的真真的,不会出错, 就是第二名。”
好吧,谢行俭嘴角抽了抽。
这些天他一直在房间钻研考题,本来以为他这次答得相当好, 中案首应该不成问题, 想不到啊想不到,依旧差那么一点。
“爹, 你可看了这次府案首是谁, 人家是哪个县的考生?”谢行俭幽幽的叹了口气。
人到了一定高度, 都比较在意比自己更强大的存在, 诚如谢行俭拿了两次第二, 可以说, 案首的名分已经成了他心头不可割舍的白月光。
谢长义略一思索,“叫啥名我倒没怎么注意,哪个县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说着不好意思的挠头, “你也知道的, 爹认得字不多,好不容易挤进去,刚刚好看到你中了,我哪还有心思顾及旁人,脑子里只想着赶紧跑回来告诉你一声。”
谢行俭了然点头,说了声爹辛苦了,两人又说了会话,正准备出去时,与迎面跑进来的赵广慎撞了个对头。
赵广慎被惯力击的屁股墩子摔倒在地,少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起身拍了拍灰后,‘噌’的跳上前,双手抓着谢行俭的肩膀摇摆不停,喜不自禁的大声嚷叫道,“俭哥儿,我中了,我中童生了诶!”
谢行俭被他使劲晃的脑袋发晕,却也不恼,笑的拱手道喜。
“俭哥儿,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赵广慎站到一旁竖起大拇指,满脸钦佩,“咱们府有六个县,竟然有五个县的县案首排名都在你下面,而且一甲前十这些人中,就数你年纪最小,虽然那些十七八岁就考上一甲童生的人已经很了不起,可你才十三岁啊,等你到了十七八岁,你都考上秀才了。”
谢行俭谦虚的笑笑,说秀才不是那么好考的,听他谈起五个县案首,便逮着他问府试的案首是出自哪个县。
赵广慎一拍大腿,笑道,“真是巧了,今年的一甲头两名全被咱们雁平县给包了,第二是你,府案首也是咱们泸镇人,叫罗郁卓,是之前的县案首。”
越说赵广慎越羡慕,感慨万分,“罗郁卓到目前为止已经拿了两个案首,足已证明其才学渊广,而且听说罗郁卓家境颇丰,祖上都是当官的,就这架势,日后来个六元及第恐怕都不是难事。”
谢行俭听到罗郁卓的名字有些愣神,“你可瞧见罗郁卓本人了?”
“没。”赵广慎摇头,“看榜的都问罗郁卓是哪位,愣是没人回应,想来叫罗郁卓的人没有去现场。”
确实,如果罗郁卓真的是官宦后代,他肯定不会自个跑去挤现场,随意打发个小厮去便是。
不过,谢行俭两场考试都被同一个人压着,他心里莫名的有些不爽。
聊完罗郁卓,谢行俭这才想起来问赵广慎排名第几。
赵广慎红着脸羞赫不已,结结巴巴的开口,“第七十二名。”
今年,来府城赴考的学子们来自六个县,每个县平均五十个人,总的加起来大约三百个人,最终府试录取的人数不到总人数的四分之一。
而赵广慎恰好排在第七十二名,吊在榜尾。
对于这个结果,赵广慎既庆幸又难为情。
谢行俭开玩笑似的安慰他,“有什么不好意思,你是最后一名又如何,比照那些落榜的学子,你可比他们要厉害的多。不然学官为啥取了你而黜了其他人的文章,肯定是因你的考卷答的比他们的精彩。”
赵广慎这才露了笑脸,“俭哥儿你倒是有张俐嘴,惯会宽慰我。”
谢行俭微微一笑,两人又商量起何时去韩夫子家的事。
谢长义和赵高头站在院子里看着,见两少年说说笑笑,谢长义忍不住问道,“山娃真不打算继续读啦?
赵高头深吸了口旱烟,语气中有满足亦有遗憾,“我听山娃的,他不想读便不读,他已经不小咯,将来有啥打算,他自己做主就行,我这当爹的,管多了他还不稀罕。”
“可山娃童生都考到了,不去试试秀才岂不是可惜?”
“是可惜了。”赵高头吐出烟雾,瞧了屋里一眼,道,“山娃学业读的一般,这次能中童生是走了狗屎运,不像你家小宝,扎扎实实的考下来,以后前途大的很。”
见谢长义一副不认同的表情,赵高头嗤笑,“这话又不是我瞎编,是山娃自个跟我说的。”
“你看小宝长得白白净净的,书读的又好,以后保不准大姑娘小姐们抢着做他婆娘。”赵高头嘿嘿笑的贼兮兮。
谢长义踢了他一脚,尴尬的道,“什么婆娘不婆娘的,他才十三岁,早的呢!”
“还早?”赵高头拔高了声音,引着屋里的两人都听到了声响。
“什么早?”谢行俭笑的走出屋,插上一嘴,“爹,你和赵叔说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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