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倾酒(2 / 2)
倾酒:[我都行,不挑颜色。]
花了半个多点儿的功夫,不光没认清自己喜欢什么颜色,还囫囵的糊弄了一句。
萧恕挑眉,行,当他没问过。
草地里一阵攒动,冯洲龙神清气爽地跨到公路上,当即给蒋圣来个脑瓜崩,“大晚上的,你跟谁扯犊子呢。”
蒋圣挠挠头,“新认识的一个姐,搞室内装潢设计的,你们谁懂这个,给我出出主意呗?”
应和他的唯有阿柴。
阿柴,“汪汪。”
“我,冯洲龙,九年义务教育从不及格,汽修汽车还是你爹教的。”冯洲龙竖起大拇指倒着往自己脸上一指,接着侧指萧恕,“我恕哥,除了人帅之外,你看他还哪儿像搞艺术的?”
“哪个学校的毕业的?”萧恕直接忽略冯洲龙的调侃,问蒋圣。
“啊?”蒋圣懵逼,“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水平不错,咋了,恕哥你家要搞装修?”
“嗯。”萧恕摸到烟,咬在嘴里点上,轻飘飘的来了句,“你问问她、或者她有没有什么搞装修的朋友,周末能不能加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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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音乐戛然而止,乔卿久脚尖垫地,被环绕在正中间,下腰后空翻,接着昂首鞠躬谢幕。
“好了,上午先练到这里。”王怀雪拍手喊停。
练舞室里一众女孩子跳完最后的节拍,停下来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个舞团隶属于南平舞蹈学院附中,是南平舞蹈学院下属中学。
按照舞制不同,年限也不同,比如芭蕾舞表演专业是七年制、而中国舞表演六年制,顺利毕业后直升南平舞蹈学院。
跳舞是她们的课业,终其一生的选择,多数人选择了这条路,会一路走到底,进入舞团从事跳舞相关的行业。
少数人会被迫离开,专业舞蹈表演很吃基本功,可以说没有跳舞的不受伤。
受伤的程度各不相同,轻则扭伤、挫伤、肌肉痉挛、重则应性骨折无法继续跳舞。
另外青春期发育后无法抑制的身型也会终结舞台生命,太矮不行,太高也不行,至于胖更是绝杀。
这一路前仆后继,实际上成名成家的不算多,努力固然有用,但基因天赋更为至关重要。
舞蹈学院的招生要求是:三长一小一个高,即胳膊长、腿长、脖子长、脑袋小、脚背高。[1]
另外骨架也至关重要,臀臼是否浅决定了是不是天生可以转圈,能转多大角度,这些都是后天无法通过努力得来的因素。[2]
乔卿久是难得一见的天赋型,骨相优越。她的身体仿佛是为了跳舞而生,其他人需要两三个月不停练习才能达到的动作,她生来就能够做到。
得天独厚,乐感极佳,让乔卿久成为了王怀雪门下最宠爱的学生。
王怀雪自己上春晚独舞,唯一的伴舞是乔卿久,连自己院里的群舞都让不读舞蹈附中的乔卿久跳首席。
不服气的人肯定有,可舞蹈界凭实力讲话,不服气吗?
你跳的比她好,你上,如果不行,你憋着。
乔卿久十三岁捧杯桃李杯少年组独舞冠军,迄今只差桃李杯青年组奖项,舞蹈生涯便是满贯,同龄人无出其右。
“我知道你家里有事。”王怀雪叹气,抬眼看乔卿久,最终没忍心呵责,“你走吧,但下周不能再请假了,我们七一就要上台了,你桃李杯还有独舞,自己上点儿心。”
乔卿久垂着头,看见自己的脚尖,“下周我每天下午都过来排练。”
“嗯。”王怀雪点点头,应了。
乔卿久快速换好衣服,拿手机准备约车回家,然后跟母亲一起搬去西四胡同。
她刚按亮手机屏幕,便愣住了。
妈:[你跳完舞直接打车去西四胡同8号吧,不用回来了,我已经喊了搬家公司,等他们吃过午饭就把你的东西都拉过去。]
临近十二点,阳光毫不吝啬的洒下来,乔卿久站在光里,只觉浑身发冷。
就一定要这么着急吗?
生自己离开的慢一拍吗?
心被无形的手攥着,捏拧出血,血液朝着四肢百骸逆流奔涌,来带着运动过后的晕厥感。
乔卿久缓慢的蹲下来,往自己嘴里塞糖,她把自己叠好,缩在人行横道上。
点开萧恕的头像,咬牙敲过去,糖碎在嘴里。
倾酒:[我现在搬去西四胡同,你方便吗?]
那边秒回。
shu.:[过来吧,在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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