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的婚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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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靖业抬眼看了看郑安国:“那是圣人的两姨表弟。”削不成白板的,不过可以考虑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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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月到十一月,这样的会面三不五时要出现一次。

郑靖业也会布置一些任务,比如:“周洪在邓州有什么举动一定要盯紧。”周洪,太子舅家表兄,经太子活动,任邓州治下兴平郡守。又比如:“陛见之时,圣人问起沂郡情形,便直说。若有人有兼并不法事,也不必隐瞒。”

郑靖业的诸多门生也有幸遇上了九月末郑靖业孙子的周岁宴,讨了一杯酒喝。还真就是喝了一杯酒,放下礼物,识趣告退。郑靖业这段时间决定低调,让别人互掐,便不欲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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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府还要接待自家亲友哩。

郑琰的小侄子、她三哥郑琛的第三子郑德仁过周岁。这一天学校放假,全体师生一齐出席。

外孙的周岁宴,赵氏的亲爹赵安成也出现了,遇上顾益纯,两下叙了一回亲,看一看刚刚会说话的小幼儿,剩下的就是成年人之间的会话了。这种活动,小孩子从来都不是主角。

赵家与顾家有亲,虽然七弯八绕了一点,胜在两家都是大族,经过两位资深世家子弟的交流,发现他们两家七弯八绕的关系非止一桩。

顾益纯即使年过五旬,也是个风度翩翩的老帅哥,他生活条件一直不错,保养得又好,看起来不过四十上下,见之令人忘俗。作为一位业内知名人士,顾益纯的八卦在上流社会也是广为流传的,最出名的就是他的“逃婚新郎被抓捕回家”与“至今守身如玉”。

既然有着好几样弯弯绕的亲戚,赵安成一见顾益纯又非常倾心,赵老先生不免要念叨几句。赵老先生抱了一把白白胖胖的外孙,新衣服上沾了小胖子的几道口水印儿、胡子被扯掉三根,终于放手。

转脸看到顾益纯,想到这位亲戚至今未婚,忍不住提了一提。如果不是这个环境下,赵安成也不会讨这个没趣儿多这个嘴,他看顾益纯顺眼,又觉顾益纯一个人凄凉,遂道:“思玄犹‘小姑独处’耶?”

郑靖业喷饭。

顾益纯有一瞬间的不好意思,旋即把目光扫到了郑靖业的身上。郑靖业连连摆手:“赵公却不是我请来的说客,”又对赵安成道,“赵公有所不知,这么些年了,我想尽办法,也不能劝动他。”

赵安成与顾益纯出同世家,谈话间还是有一些微妙的默契。知根知底,也知道世家的行事法则,坦白说来,这事儿是顾家办得不厚道,庶出也不该死不是?分家分不到太多,那是正常,谁叫人家嫡子的妈是带着嫁妆来的呢?婚姻上次一等也就罢了,也不能弄那样个货硬逼着娶啊!

赵安成先不说这些,也不从什么生活方面入手,只是打趣儿。顾益纯不好意思了,含糊道:“这么些年,习惯了。”

赵安成道:“只是习惯,便并非本心。”说完便不再劝。顾益纯接口也不是,不接口也不是,僵在了那里。赵安成借着酒意道:“你们家又不缺孩子,小心他们给你过继一个。别说你不答应,等你一闭眼,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死后入继。

顾益纯呆掉了。

郑靖业一拍大腿,tmd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条儿呢?受赵亲家启发,郑亲家道:“过继个好的也就罢了,把个别人不肯要的逆子挂到你的名下,到时候,嘿嘿。”

由于赵安成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战斗力,郑靖业在暗骂一声世家果然阴险的同时,对赵安成不免也另眼相看。赵安成摸摸胡须,笑而不语。

顾益纯开始考虑继嗣问题。这不是抢先一步过继一个就算完的事儿,不是你亲生的,宗族的处置权就大,你现在过继了,过一阵儿他们能给夺回去再换一个来。

郑靖业心里已经翻腾开了,左看右看,顾益纯卖相上佳,名声好、人品好、学问好、家世好,竟是无一不好,配个什么人也配得上了。

赵安成一走,郑靖业就念叨上了:“如今你家中长辈也没剩几个了,剩了也管不到你头上了,正好自己择一贤妻娶了,过二年有了后嗣,咱们也还不算老,总能看到他长大。”就算不行,郑靖业还有儿女,也可对小师弟照拂一二。

“眼下名门淑女随你娶。”郑靖业继续坚持不懈,立誓要让顾师兄身后有人供一碗饭。他说的还真是,别看顾益纯已经五十多了,娶个正当妙龄的老婆跟玩儿似的。虽说顾益纯年纪有些大了,对于男人来说,年龄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顾益纯略有意动,他不是没想到过继,只是把近枝后辈都看了一回,也没发现合适的。再者说了,过继的孩子人家也有亲生父母不是?真要比较一下哪个更亲,顾益纯自己都不能保证。

“哪有合适的呢?”顾益纯苦笑。这是一位龟毛的名士,不然就不会单身这么久。他蹉跎到现在,于婚姻上就更是龟毛。不想娶还罢了,一旦想要结婚,他的标准比郑靖业提出的还困难。

郑靖业绝不肯让他的顾师兄委屈的,什么长得不好的、没有文化知识的、再婚的、身体不健康的、为人不好的、不能干的统统不行。顾益纯这里,最恨的就是家族里的乌糟事儿,他希望老婆能顶住这些,还有,不能太年轻了,也不能跟他没有共同语言。

亲,你家是名门顾氏啊,谁能扛得住呢?单这一条就很要命了。

顾益纯没想到的是,他家女学生真给他找到了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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