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好基本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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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做酒不成好歹也能变质成醋,她这一坛子,酒不酒、醋不醋的,连给厨房当佐料人家都不要。

郑琰同学用黑丢丢酸溜溜的事例证明,田,不是那么好种的!

还好,咱不用种田!混到郑琰这个份儿上了,种田算神马?第一任务不是全家平安么?世情混乱到现在的份儿上,靠种田怎么可能?

问题是郑靖业不是那么想的,他老人家说了:“学,一定要学,还要学好!”一是他与杜氏有同样的担心,自己年纪不小了,女儿必须自立,至少把女人要会的科目练到及格,剩下的随她去。

阿琰毕竟是女儿!郑靖业感叹。女人立足本就比男人要难,再聪明的女人,也必须有一个支撑点。哪怕是郑靖业一个大男人,想要在这世上混,也不能光靠心眼儿,他还得肚里有货、手上有本事。

王霸,从种田开始!高筑墙、广积粮,最后才能称王不是?

郑琰咬牙切齿,跟酿酒杠上了。亏得她家米多,才能这样浪费粮食,到她生日那一天,侥天之幸,终于酿出了一坛子据说不错的酒。

她没喝上,因为年纪小,不让喝。这样的浊酒,她也没兴趣喝,很同情地看着她爹笑眯眯地喝着酒:“到底喝上阿琰的酒了。”

郑琰心里流下了同情的泪水,就这样的酒也说好?这话她没说出来,有了先前的糟糕经历,她不敢再说大话了,只想先酿出好酒来,再拿出来献宝。执壶为郑靖业再满上一杯:“以后阿爹喝的酒,我包了。”

郑靖业拍案大笑:“当爹的养闺女就图的这个啊!还有么?给你顾伯伯送一壶过去。”

“有的,”郑琰放下壶,“先给阿爹尝过了,再给宣德坊送去。”

“你还留了一手了?”郑靖业揉揉女儿的脑袋,“你顾伯伯与我,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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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过后,郑琰还没来得及继续糟蹋粮食,又到了西迁的日子了。

到了熙山,郑琰心情大好,着手研究酿酒方法,毕竟只是小打小闹,也算是正常学习,家里人也就由着她折腾了。亏得她们家有这么多好东西让她糟蹋。

顾益纯喝上了徒弟孝敬的酒,也是心情舒畅,与郑靖业点评:“倒是一次比一次做得好了。”

郑靖业拈须微笑:“这是应该的,也不瞧瞧是谁闺女。”

顾益纯轻松地往后一靠:“我知道她是我的弟子,以后酒有着落了就行。”

两人正在池边亭内闲坐,一池碧叶映红花。

顾益纯还是有点担心:“七郎昨日来看我,道是很忙。”很多人面上冷静,心里早就盘算开了。

郑靖业道:“让他们忙去吧!”对于目前的局势,郑靖业很满意,他在太子身上拉了道血口子,让太子出现在一群饿狼面前,都不用自己太动手。

“你就没得忙了?”

郑靖业一笑:“忙也不是现在,也不用事事亲为。我不过是图个自在过日子,不过是有人跟我过不去罢了。如今他们无暇他顾,我正可忙里偷闲。”

顾益纯笑而不语。

“怎么?”

“今年可有大计呢。”

郑靖业也跟着笑得很装x:“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们都动了起来,我纵想着什么,也要小心着点儿呢。”

顾益纯点头微笑。

郑靖业一挑眉,他在顾益纯面前还是留了一点余地的,这次大计他是有计划的。郑党人数真的不少,如果只有三个半卒子,早叫人踩死了,还怎么可能做得成奸臣?人家跟着郑靖业混了,他就要给人一条出路。这也是他最让人放心的地方,只要对郑相忠心,前程就跑不了。

郑靖业已经开始注意绕开与皇子们有密切关系的事情,加紧准备后手。如果他没料错的话,今年九月开始的“大计”,将是一次洗牌,也是他为日后铺线的开始。秋收以后,按照路途远近,全国各地的地方官——主要是刺史和郡守,都要往京中来作一次考核。

普通的年份,每年一次,十三州刺史都要进京汇报所辖范围内的情况,主要是财政、人口、治安,自己州内各郡、县一一列明,顺便也可以为自己看好的下属说几句好话、推荐一二。同时,向中央签下保证书,下一年度,全境税收达到多少、人口达到多少、耕地达到多少、治安案件降到多少……以备明年这个时候核对。达到的,奖励,没达到的,如无特殊原因,领罚。这就是“上计”。

“大计”更隆重,给郡守一级的官员一次面圣的机会,不过频率不高,三年一次。大计比上计更繁复,要个别谈话,还要问一问地方情况。

在这个没火车没飞机没汽车的年代,这真是一件折腾人的事情,但是官员们依旧乐此不疲。混到郡守、刺史这个份儿上的,根本不用自己走路,一路上还有驿站可供休息。

低级官员如县令,也有机会面圣的,不过要十年一次,坑爹的是,他们不是来跟中央领导拉关系的,而是来考试的!如果你有幸在县令这一级别等到,恭喜你,你可以得到一张入京考试的准考证。

要考长相、考书法、考科学文化知识、考对于境内情况的熟悉程度、考断案能力,如果你通过了,而且成绩优异,恭喜你,你升官有望。如果你再长得好看一点,如那位奸帅奸帅的郑靖业一样,你可能被皇帝记住,然后得到提拔。如果不够水平,很有可能被削成白板哦,亲。

这样的考核也有一个很直白的名字,就叫“大考”。

这是一个发现人才、拉拢人马的好机会,是个人都不会错过!今年是“大计”,两年之后就是全国大考试!

郑靖业眯起了眼睛,仔细回忆着自家党羽的情况,今年要把一些人从中央放到地方上去保存实力,未来的几年是混乱的几年,争斗必有损伤。郑靖业想,可以把自家儿子派出去磨练磨练了。

过了这个混乱劲儿,两年后又能超擢一批人回来,再捞好处。京中只要留够可以撬动杠杆的人手就可以了,掌着全国人事大权,再不借机谋私,郑靖业就对不起“奸臣”这一称呼,就是给这一既不光荣也不伟大的群体抹黑!

郑靖业这些年间已经放出去八个书僮,给不下二十个考入他的僚属的人寒门士子到地方发展的机会,八个书僮里,已经有七个今年能够见面,另一个根本就是年年相见。而另二十个人里,亲密度不如他教导大的书僮,郑靖业也得承认自己有看伤了眼的时候,有五个人要么是有家族考量并不唯相府马首是瞻,要么就是干脆老死不相往来,还有一个犯法被抓了(郑靖业:这货真是蠢死了!),另两个被人拉拢了去。算来只有十二个人与他一心。

郑靖业毫不客气地把反水的轰成了灰渣渣。

今年是可以提拔一些人,也可以把自己手上的年轻人再放一批出去,同时,把自己看不顺眼的现任官员也搞掉一批腾点地方出来。郑靖业已经作好了与各方势力扯皮的准备,不怕得罪人,不得罪人自己就发展不起来,只要把握好一个度就行了。

这是地方系统上的,他在军中也不是只有一个于元济,不过大家都没有于元济混得出挑。当时他手上只有于元济,当然要尽着资源先推于元济,现在闲下来了,于元济又不慎返京,要多推推旁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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