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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朋把我们供出去对他没好处。谢池锡又吐了一口烟出去:更何况,我们不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吗?
方小朋把嘴闭紧了,他们在外面还能帮他运作;可方小朋要是真扛不住说了,那就真没人会捞他了。
洪建树想了想,也觉得谢池锡说得对:我只是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虽然他们的计划才刚进行到一半,但这一半够卓志巍喝一壶的了。
谢池锡沉思了片刻,才说:钱已经被分成好几份了,最大的那笔已经到了许副局长的腰包里,他现在应该比我们更担心才是。
通话结束,谢池锡神情漠然地将烟头按在小圆桌上的烟灰缸里,捻了两下,把火星熄了,又开着窗散了一会儿气,这才去给卓文钦打电话。
嘟嘟嘟
一阵绵长又恼人的盲音响过后,谢池锡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卓文钦这时候应该是在上晚自习,接不了电话,便转而打给了卓母。
卓母之前就听丈夫说起过对谢池锡的怀疑,还把家里、公司的调查结果全都告诉过她了,她知道得要比儿子更详细一些。现在接到谢池锡的电话,更是把一个无知美妇人的形象展露得淋漓尽致。我,我不知道啊我今天早上就去富宜市参加一个慈善活动刚才接到电话,说志巍被抓走了现在正在赶回栾曲的路上
谢池锡本来还有些怀疑是不是卓志巍已经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但此刻听卓母这么说,倒是一下子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卓志巍知道了,卓母今天怎么还会到别的市去?不管怎么都会呆在栾曲市、陪在自己丈夫身边吧?而且这段时间卓志巍对他的态度与以往无二,应该是他多想了。阿姨别担心,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嗯嗯。卓母声音里带着惊慌失措:我先回去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再说吧。
虽说事发至今尚不足24小时,但卓志巍向公安机关报警,证监已介入调查这件事却已经登报了。
因为有公职人员出入卓氏,哪怕还不明缘由,却已经有人向记者爆料了。更别提一些小道媒体,早就像是闻到了腐肉味的苍蝇,闻讯而来。就算他们还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但只要有手,还不是随他们怎么编?
卓文钦本来已经到学校来,但随着卓氏的事上了报,哪怕他心里清楚他爸早有对策,但还是跟班主任请了一天假。
秦祎有些担心:真没事吗?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卓文钦摇摇头:我这两天回家住,陪陪我妈。
秦祎犹犹豫豫的。
卓文钦心下一软,忍不住去拉了拉秦祎的手:真的没事,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秦祎觉得自己就算跟着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多个人跟着担心而已,阿姨指不定还要分神来跟自己说话,便反手握住卓文钦的手,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捏了捏他的脸: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池锡的电话是在中午来的。
卓文钦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名字,任由它响了好一会儿才按下了接听键。
文钦。
谢池锡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却让卓文钦心头涌起一阵烦躁,想把客厅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烂的那种烦躁。他从沙发上起身,开始往楼上走。每走一步都觉得腿上像是灌了铅一样,心里的烦闷丝毫没有衰减,反而随着谢池锡的话而越积越多。
池锡哥。卓文钦吸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来,幽深莫测: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谢池锡被卓文钦这话问得有些卡壳卓文钦这话听着简直像是压根就不知道卓志巍出事了。不过也不奇怪,卓文钦现在还在上高三,从来没有接触过公司的业务,怕是平时连公司都没怎么去过。是这样,我听说卓叔昨天被警察带走
我听我妈说了。
呃谢池锡被卓文钦的话堵得有些接不上了:卓叔现在没事吧?
还不清楚,得等调查结果出来吧。卓文钦这说的也是实话。他回家后,妈妈就跟他说了,让他别担心。
卓母那个轻松的态度明显不是装出来的,当下就印证了卓文钦之前的猜测他爸应该有成算了。
谢池锡本想从卓文钦这儿探听点什么,但这会儿又觉得自己可真是病急乱投医,卓文钦能知道什么?
思及此,他又简单安慰了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卓文钦紧紧握着手机,力气大到竟然把钢化膜给捏出了一道裂痕。
他家一向待谢池锡不薄,他爸甚至还打算分文不取将云轻公司的股份赠予谢池锡,可到头来,谢池锡就是这样对他们的
卓文钦拧开房门,眼中的狠意再掩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算重生吧,就是忽然出现了记忆。
文钦出现记忆的节点在秦祎第一次见到谢池锡之后。那几天不是放暑假,他还住在家里,所以秦祎没发现。
感谢小天使苏一丿投出的地雷。
第100章
卓文钦一开始就只打算回家住两天, 却没想到过了两天,事情还没调查完。
不过他毕竟是个准高三生,不可能天天都窝在家里不去上学。
秦祎从栾曲新闻里看到, 卓氏的股价自财务造假这件事后便开始跌,虽算不上大跌,但波动也不小了。而且卓叔叔现在还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没能回家呢。
秦祎以前觉得自己还是挺能言善辩的,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连安慰卓文钦都显得干巴巴的,只能说些像吉人自有天相这种似是而非的话。
卓氏的事闹得很大, 就连他们学校里平时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同学都知道了。
以至于卓文钦现在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当然,这些同学并不敢到卓文钦面前来说,只敢在背后小声议论。
毕竟现在调查结果都还没出, 谁都不知道最终会是什么情况, 也没有明确证据证明就是卓文钦的爸爸行贿吧?
卓文钦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说他们的,他又不会掉块肉。
可在听到秦祎说的那些与旁人没有丝毫不同的安慰后,他却觉得眼眶一热, 心里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卓文钦本来是一副未受影响的样子,大剌剌地靠在教室门口的栏杆上, 但在听完秦祎的话之后, 他一把勾过秦祎的脖子, 哥俩好似的低声耳语道:偷偷告诉你哦是我爸报的警。
秦祎意外地眼睛都睁大了些,但随即眼神一凛,严肃地对卓文钦说:这种事不要随便跟别人讲。
你又不是别人。卓文钦无所谓地说。
秦祎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卓文钦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暧昧道:你是我的人。
唔, 这么说也没有哪里不对。
秦祎这么一想,又觉得还是有必要警告一下自己这个心大的男朋友:万一我是坏人呢?
他知道卓文钦并非是藏不住事才对自己说,而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担心。
说起来,秦祎有时候觉得卓文钦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明明表现出来的比谁都冷漠,却感情用事得很很难亲近,但只要被他归纳到自己人这个行列后,他就会选择无条件相信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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