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 2)
666已经在他脑海里叫了起来:神明大大,周围有人用了系统兑换的道具!这是一个假空间!我还能在空间边缘看到模型没有完全兼容的外溢数据呢。
所以还真是池凛那个王八蛋啊!
叶琢心里恨极了池凛,心想再见到他,拼了神格的力量也要把那个人搞死。正想着,就感受到傅熠炀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那人随即走上前去,打开了衣柜的门。
他的动作很稳。
柜子里有一条横杆,上面挂着几件衣服,柜子下面也堆着一些衣服裙子什么的。这就像是一个最最普通的衣柜。
傅熠炀已经彻底地冷静了下来。
池凛放这个衣柜在这里,不过是想看他慌,看他怕,看他失控而已。
可他现在早不是那个几岁的孩子了。
他伸出手去,手指触碰到了衣柜内侧的一个角落,在那里准确地摸到了几个刻痕。
他对那刻痕再熟悉不过。那是长年累月,他用指甲划出来的。
这还真的就是那个方雨之关他的衣柜。
你大费周章搬了个衣柜来,总归是有什么目的吧?出来谈。他说。
下一刻,池凛还真的出来了。
就好像电视机调试频道一样,一个人影闪了几下,在众人面前凭空出现。
仍然是一头金发,在脑后随意地扎成了一个小揪揪,带着一副眼镜,优雅斯文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曾经绑架叶琢的那次,最后被傅熠炀撕碎的那个壳子。
然而叶琢能发现那些微妙的不同。
那个壳子是被人制造出来的,充斥着不和谐的、怪异的畸形感,但是现在看到的这个不一样。
叶琢忽然间意识到:这就是池凛。
不是魂穿进小世界中哪个人物的身体里,这个应该就是池凛原本的样子。他居然在这个小世界,按照自己原有的样子,造了一些壳子出来,这个人有病的吗!
嗨,宝贝。池凛笑着对他招了招手。
依叶琢的性格,是想毫不废话先把人弄死再说的,只是傅熠炀在这时握了握他的手。
一个大活人这么凭空出现,再粗线条也意识到不对了。
怎么回事啊?这谁?我光脑怎么不能用了?一个同学说,接着很多人都纷纷跟着叫了起来。
郁星南和傅辞轻对视了一眼,郁星南马上笑着道:是生物科学院的新技术,我拿来玩玩儿。没事的,大家不用担心。
哦!其他人恍然大悟。
郁星南身上带着一些令人信服的亲和感,哪怕是再扯的谎言由他说来也像是真的,在场众人几乎是瞬间信了他的话。
池凛盯他几眼,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些兴味,突然就笑了,开口便对叶琢说道:啊,叶小琢,你还记得那句话吗,撕掉了这人温文尔雅的外壳,去探他的真实的内心。怎么办,我也有点心痒痒了呢。
叶琢想给他一脚了:靠!这人在念的是《星空爱恋》里傅辞轻和郁星南的那一段飞车时的文字啊!这是能在大庭广众念出来的东西吗?他怎么这么猥琐的!
傅辞轻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上次这个人算计得他差点没命,这次又盯着郁星南说些花里胡哨的话,他早按捺不住了,双量子枪握在手里,直接给了他三枪。
然而枪声响起,却仿佛穿透了虚无,池凛如同水波纹一样呈现出了一些虚影,很快就又恢复正常了。
他在这个空间里,更像是一个意识体的投影。
这新技术,好厉害的啊。喻盏干巴巴地说,又干巴巴地笑了笑。
也没其他人笑了,目光都集中在了池凛身上。
池凛本就是人来疯,赢得了注意力之后,这人就更疯了些。
知道我这个衣柜哪里来的吗?他兴致盎然地说,站在衣柜跟前,像是一个魔术表演者,还转了个圈。
从NA18星系,我那幢旧房子里。傅熠炀淡淡地说。
他面上看不出什么,声音也稳,只有叶琢知道,傅熠炀握着他的手,在微微地发抖。
手心里又在浸出冷汗了。
我还见到了你舅舅,他可是,说了很多你的事啊。原来你是这么长大的,啧啧,真没想到。所以根本不是你的错嘛,这是这个世界的错!这个世界应该承担你的仇恨和怒火!池凛道,摇头晃脑,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说着说着又笑了,你这种人设呢,在我们的世界里,就叫美强惨,说不准会很吸粉的啊。
你过来一次,也不是很容易的吧?就想说这些?傅熠炀道。
我想和你玩个游戏。池凛笑着开口说,他笑得浮夸,笑容里带出了些彻彻底底的疯狂,这里呢,是我用早些年拿到的一个道具构建的一个小空间。每个空间都有进出规则,这里的规则就是,想要出去的话,就要走进这个衣柜里坐上一分钟。
你敢吗?他笑着朝傅熠炀伸手一指,还点了两下,来吧,面对自我,战胜恐惧,做生活的强者,做理性的主人!我看好你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得前仰后合,好像这句话里真的有多好笑。
叶琢气到大脑都黑了一瞬。我要弄死他,我绝对要弄死这个玩意,他心里翻来翻去地想着,已经在想怎么烧一下神格的力量了。真的烧起来,这个虚拟出来的小空间根本挡不住,哪还需要管什么规则,正好让大家都回到小世界里。
可是这个时候,傅熠炀突然捧着他的脸,蜻蜓点水一样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这这么多人呢,亲什么啊。
叶琢愣了一下,结果就觉得之前的火气都被他给亲忘了。
脸腾一下就红了。
哇这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在跟我打情骂俏啊!我们正在打反派波ss呢好不好!他在心里对着666吐槽道。
666就无语地叫道:你还不是在这个时候乱吐槽!
没事的。傅熠炀轻轻地在叶琢耳边说。是我诱他来的,放心。
哦。叶琢说。傅熠炀这么告诉他,他就真的觉得放心了。
这怎么还发起狗粮来了啊。光亲两下有什么意思,你也做点别的呀。池凛就笑着说道。
这人怎么疯疯癫癫的这么恶心。傅辞轻骂道。
之前在那个破工厂里,池凛的身体被傅熠炀弄得一堆尽是血肉模糊,傅辞轻还觉得是傅熠炀搞得太恶心了。现在,他又开始觉得,这分明就是池凛这个人本身的问题吧。
对池凛嘴里的这种垃圾话,傅熠炀是理都不理的。
走进衣柜里,坐一分钟,是吗?傅熠炀道,每个人都需要?
没错。
这跟你要找的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我纯是为了好玩儿,行不行?池凛道,还不能给自己找点乐子了吗。
好。傅熠炀说,那就我先来。
傅熠炀!叶琢不高兴地叫道,为什么非要按照他的话去做?
没事的。傅熠炀道,又习惯地蹭了蹭叶琢手腕上的那条手链。
然后他就朝那个衣柜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走得很快,但是很稳。
手触碰到那个衣柜的时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他在那套旧房子里,和方雨之一起,从小到大曾经经历过的日日夜夜,那些旧日的褪了色的记忆,重新在这一刻变得鲜活。
这个时候,他突然生出了一种荒谬感:他觉得会不会过去一个多月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等醒了,他就发现自己仍然是睡在衣柜里的小孩子,获得了短暂的,如同糖果一样的一场梦。
傅熠炀低下眼。
他以为自己不怕了,原来也还是在怕的。
说是在等叶琢想清楚,其实,等的是他自己。
好像是在怕拆开了那颗糖果,梦就醒了。
可是直到这个时候,他也才知道,他以为自己在怕的,其实也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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