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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琢心中冷笑了几声。

他也彻底搞清楚了:傅熠炀在溪源校内的确是有一个秘密小基地,甚至那也成为了他以后作为反派、横扫星际、和男主战了个势均力敌的助力,叶琢看过原书自然是清楚的。恐怕是傅熠炀在傅夫人面前露出过马脚,让她给惦记上了。

或者压根就是傅熠炀故意透露出一些来的也说不定,否则他可能都活不到叶琢降临到这个世界中来。

原主爱傅辞轻爱到失了智,傅夫人早就觉得原主要处理掉了,干脆就忽悠着原主和傅熠炀结婚,打着什么为了傅辞轻的旗号,让原主去探傅熠炀到底怎么回事。

成了当然好,不成再想别的办法。就原主那智商,恐怕傅夫人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的确是在学校有点什么啊,他每天都不回寝室睡的。叶琢道,喝了一口桌上的饮料,那味道腻得他想吐,不过多了也没套出来,这怎么办啊?

没套出来吗?傅夫人失望,我还特意安排了机甲系的教授,让他调去了音乐系,应该和你有更多的接触才对。

所以傅熠炀的音乐系居然也是她安排的!算上之前受了她指使的程陆年,这女人这段时间动作还真不少。

那我有什么办法?他防备心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够机会,就外力制造。小琢放心,阿姨找了人,这次可不是程陆年那种废物了。

谁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傅夫人居然还在卖关子,待他把那杂种踩到谷底,小琢,这次你要把握住机会。

666又在大声朗读《演员的自我修养》了。

阿姨,傅熠炀精神力领域不都让你找人彻底毁掉了吗?这还怎么再到谷底啊?叶琢瞪着个眼睛,一派天真地问。这是他能想到的最贴近原主的表情。

傅夫人就说:小琢,那才哪儿到哪儿。想让人痛苦,办法还不是多的是。不过是个杂种,让他活着,已经是个恩德了。她穿着看了看表,小琢,阿姨有事,就先走了。

在叶琢跟前,她始终觉得有点瘆得慌。

恩德呀。叶琢对后面一句话仿佛听而不闻,只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我也有个恩德给你。

什么?傅夫人道,她有些没听懂。

然后她撞进了叶琢的眼睛里。那眼神纯净又清澈,却又很深很远,像是亘古又浩瀚的存在,她一晃神,已然沉浸其中。

我赐予你永恒的黑夜。叶琢说。

这句话是用神之语说的。

下一个瞬间,那女人的眼睛都真的黑掉了一下。

然而很快恢复了。傅夫人晃了晃头,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一些重要的事,她迷茫着问:小琢,你说什么?

没什么。叶琢说。

他答应了傅熠炀,不会替他出手去报仇的,但是这个不算他才不是替傅熠炀报仇,他是以这个小世界神明的身份,替人类除害。

不过还是要隐蔽点的好,不要被信徒发现哦,毕竟他的信徒可怜又脆弱。

傅夫人对自己即将经历的一切恍然不知,又随便和他闲聊了几句,看了看时间,这才先走。

叶琢待她走了出去,就噔噔噔跑去墙边,一脚踹开了一面有着鱼儿游来游去的屏风。

屏风后面,直接露出了另一个包间,这两个包间原是相通的,一边说些什么,另一边就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那里面正坐着两人。

郁星南和傅辞轻。

郁星南正在抽烟。他手指纤长,平日里风度翩翩的,这时叼着根烟,却又毫无违和感。

傅辞轻则是失魂落魄的。他面色惨白,呼吸急促,脖子上青筋暴起,见到叶琢的时候,积压的情绪到了极点,他愤怒地直接伸手砸向了面前的圆桌,大声吼道:郁星南,你让我跟你出来吃饭,老子高兴得不行狗一样地跑过来,结果你他妈的算计我?

你拿精神力压我是吧?你生气,你不高兴,想把火撒在我身上是吧?郁星南淡淡道,伸手将那烟压灭,傅辞轻,我明话告诉你,要不是你妈把手插进我家生意,想拿这个来要挟我,我压根不会查你妈那些烂事儿。要不是你废话半天跟我说傅熠炀多么忘恩负义,我也不会想着问问叶小琢。我没算计你,都他妈是你自找的。

说完这话,他轻轻笑了下,那笑凉的很,知道你妈为什么想要挟我吗?她以为咱们俩好上了,傅辞轻,现在是你他妈追着我跑,我懒得搭理你,拜托你和你妈搞清楚点状况好吗。

我妈妈她傅辞轻想说她不是这种人,可是却梗住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一直觉得那是一个温柔、善良、被他的父亲耽误了一辈子的女人。他恨自己的父亲,但他尊重这个女人。他一直这么觉得的。

可是过往的一切印象不如他现实听到的,来得确凿。

傅辞轻面色更差了,攥紧的拳头都在微微发抖。

不相信,你自己查啊。可以从傅熠炀精神力领域到底是怎么毁掉的查起。我保证你大吃一惊。郁星南道。

傅熠炀的精神力领域我我不知道傅辞轻几近慌乱地说,他双目赤红,额头上尽是冷汗。

郁星南闻言冷冷一笑。他抬眼直视着傅辞轻,一字一字说:傅辞轻,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我不想听什么你不知道这样的鬼话,你见过傅熠炀现在的样子,你听过你妈刚刚说过的话,我就问你,你他妈的是不是问心无愧!

这句话就像一支冷箭,猛然间穿透了他的心口,胸口一片冰冷,他甚至能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傅辞轻就只是呆滞在原地。

他是问心无愧吗?

你是帮凶。叶琢冷冷地说。不用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什么理由,你就是坏人。

傅辞轻后退了两步。他挺直着脊背靠到了墙上,面如死灰,就要站立不住了。

郁星南不想再多说,伸手朝门指了一下,这家餐厅我家开的,你滚吧。

傅辞轻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聚集起仅剩的气力,紧握成拳,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走出包间。

他方一出门,郁星南立即显得萎靡了一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叶琢道:让你看笑话了,叶小琢。谢谢你帮我的忙。

他给叶琢发信息,原本只想问问叶琢,傅夫人那边是不是对傅熠炀做了什么,结果听说两人约在了这家餐厅,就干脆引傅辞轻一起来了。吵过一架,他现在也不痛快,只觉得身心俱疲。

人类怎么可以这么恶心。叶琢说。

他原本很生气的,气到想把傅辞轻打一顿,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又觉得胸口闷闷的。

郁星南闻言一笑:人就是这样啊,什么都做得出来。不过,叶小琢,我觉得你不一样。他伸出手,想摸摸叶琢的头,最后手还是放下了。

他说:叶小琢,你不要变。

郁星南开车,载着叶琢回溪源。回去的时候,傅熠炀已经准备好晚饭了。不知道为什么,昨天之后,再见到他,叶琢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他觉得自己好像窥探到了傅熠炀心里,他本不该窥探到的那一面。

然而傅熠炀还是同往常一样,站在窗边,眸子是冷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冷了。傅熠炀淡淡道。

话一如既往地少,然而叶琢居然g到了他的潜台词:我做好饭很久,放到现在,都放冷了。

所以他回来得这么晚吗?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啊叶琢说,那就吃冷的好了。

他想,冷的也没什么啊,傅熠炀也一直吃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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