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疯狂(1 / 2)
“真是轻松啊,这时候还有闲心教徒弟。所以说,就算这座城市真的被攻破,大概也只有那家伙能全身而退吧。”希尔尼斯这么评价道。
“哎哟,我的妈呀。”这时,哈洛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的屁股上还插着一支砍断了箭尾的弩箭。
“你这是…”希尔尼斯惊愕的指着他。
“靠,老子早就习惯了。”哈洛特无奈的摆了摆手:“也奇怪了,我的屁股怎么好像特别招箭似的。”
说着,他担心的道:“先别提这个,我说,再这么下去可大大的不妙啊。”
两人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敌军攻城的力度和决心简直出乎之前所有人的预料。战前众人曾做过估计,由于敌人几乎都是佣兵,战力虽强,但拿钱卖命的毕竟比不上真正的士兵,因此战斗意志必然薄弱。
加上他们缺乏攻城战的经验,也没有大型器械,因此靠着目前这几千人,完全能够防守住对方的攻击。
哪知开战以后,这些佣兵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一个个变得奋不顾身,攻城的激烈程度简直超乎想象。
这不由得让守军措手不及,经过连续两天的猛攻,敌军固然损失极大,他们也很不好受。禁卫军等还好说,那些原本只是城镇守备队的士兵,有部分人已经出现动摇的迹象。
“真是怪了,那些家伙干嘛这么不要命。”希尔尼斯不由叹道。
“为今之计,唯有等少主回援,从背后给敌人致命一击,我们才有胜算。”鲁兹说道。
“那老大什么时候来?”哈洛特急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哪知鲁兹摇头道。
“什么!?”希尔尼斯和哈洛特惊愕的对看一眼。
“你怎么会不知道?”哈洛特瞪大了眼。
鲁兹沉声道:“敌军的实力远远超过我们,若想将他们一击即溃,就必须等敌军最疲惫,最松懈的那一刻,所以我们才必须拖住对方,在攻城战中不断消耗他们的力量。”
“为了不被敌人发现我们的计划,少主才率领骑兵藏于杰德森林,以避开对方的警戒范围。因此,何时攻击才是最佳时机,完全要靠少主自己的判断,我们根本无从得知。”
“那…要是老大来不及赶回来怎么办?”哈洛特担忧的道。
鲁兹眼中露出无比坚定的目光:“放心吧,少主一定会及时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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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远处的拉维特军营地中。
两天以来不计代价的猛攻,也让佣兵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数千人命丧罗迪亚城下,更制造出数倍于此的伤者。
此刻在营地中,大片的帐篷里都传出重伤者痛苦的惨叫,医生和牧师忙碌的穿行其间,尽一切能力挽救被死神带走的生命。
受伤较轻的士兵则根本无人理会,他们裹着染血的绷带,无助的抱着相依为命的武器,每一个人都像行尸走肉般神情麻木,似乎这两天的战斗已经抽空了他们所有的精力。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与各种伤药的味道混合,变成一种极为怪异的气味。
不过奇怪的是,虽然遭到这么沉重的损失,但佣兵却并未出现士气低落的迹象,反而隐隐有种莫名的躁动。很多士兵都眼睛充血,咬牙切齿,目光中带着浓烈的杀气,就好像此刻仍然身在战场。这种很不正常的战意流露,让整个营地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总之,整个军营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寻常。
营地中央矗立在一座巨大的帐篷,离帐篷数米开外,一群神情凶狠的佣兵背对帐篷,笔直的站成一个圆圈,隔绝了所有想要接近的人。这座帐篷,就是派斯特的帅帐了。
自从德拉文被雷蒙斩杀后,他便名正言顺的接过了部队的指挥权,次一级的佣兵指挥官连反对的余地都没有。
此刻若是走进帐篷的话,就会看到地上画着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几乎布满整个帐篷的空间。阵中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铜盆,盆里盛满了很多不知名的草药和魔法材料。而在魔法阵中心,围绕着铜盆的那一圈符文,正散发着诡异的白光,就像一圈组成符文形状的白色火焰。
魔法阵前,派斯特已抛却伪装,露出了死灵法师原本的模样。他双眼中的幽火激烈的跳跃着,嘴里念诵着诡异难解的咒文,随着他的念诵,被符文灼烧的铜盆,正向空气中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烟雾,通过帐篷顶端的窟窿飘向外面。
帐篷中的情景是如此怪异,很难不让人将其与外面军营中的状况联系起来。难道说,这些天来佣兵们诡异的表现,便是与此有关?
就在派斯特不断催生着盆中的烟雾时,忽然有一只灰色的飞蛾偏偏摆摆的从帐篷顶端的那个洞飞了进来。
似有所觉,派斯特抬起头。看到飞蛾,他愣了一下,随即恭敬的跪在地上。
飞蛾落到了铜盆的边缘,翅膀伏下。这时才能看清,它的翅膀上有一些不规则的黑色纹络,隐约间就如一个飘忽的骷髅模样。
“德内克大人。”派斯特冲着飞蛾说话了。
德内克?莫非这飞蛾…
果然,就听噼啪一阵轻响,飞蛾四周的空气扭曲了一下,飘过其身边的烟雾就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拽住,竟然在一阵翻滚中组成一张人脸的模样,仔细辨认,赫然就是德内克。
“战事进行得怎么样了?”德内克问道。这只飞蛾显然就是他派出的使魔。
派斯特道:“对不起,暂时还没有进展。”
德内克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回事,难道你连一群乌合之众也对付不了吗?”
听出他语气中的怒意,派斯特急忙低下头:“请恕属下无能,但那些人比想象中更加顽强,加上没有准备,我们缺乏攻城器械,所以一时间…”
德内克正要说话,突然他注意到地上的魔法阵:“唔,这是嗜血禁阵?”
“是的。”派斯特道:“那些佣兵是一群缺乏忠诚心的家伙。为了让他们全力作战,我使用了一些能够影响神智的药物,配合嗜血魔法阵,激起他们杀戮的欲望,以驱使这些人尽快替我攻下罗迪亚城。”
原来如此,这两天来佣兵的异常表现,果然是派斯特在后搞鬼。
“以你的魔力,很难同时影响这么多人的心智。那些佣兵也不是笨蛋,时间一长很容易被他们发现破绽,你有想过这后果吗?”德内克道。
被他一口说破,派斯特面露惶恐之色,他颤声道:“大人明察,连续两天,属下确实已有些力不从心,还请您…”
“这是你的事。”德内克一口打断他的请求:“如果连这么点叛军也消灭不了,那你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价值了。”
“我不想听任何借口,也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总之我希望下次见面时,是在罗迪亚城里。”
“是…是的,属下明白。”派斯特几乎把头贴到了地上。
这时,似乎想起什么,他又道:“德内克大人,洛兰正在到处找您。擅自使用‘那东西’让他非常生气,还请您千万小心。”
德内克哼了一声:“那家伙还以为自己是会长,可惜不过是个被架空的蠢货罢了。等我伤势痊愈以后,自然会让他好看。”
“属下会永远站在您这边。”派斯特急忙道。
“那么,你好好努力吧,最好别让我失望。”随着说话声,烟雾组成的人脸骤然消散,飞蛾振翅而起,很快飞离了帐篷。
“这法子已经没法再用下去了,快没时间了…”德内克离开后,派斯特站起身。看着光芒闪烁的魔法阵,他咬了咬牙,似已有所决定。
转身从一个口袋里又抓出一大把药粉,派斯特将其全部投入铜盆中。随着呼的一下,盆下炽热的符文猛的变亮,盆中烟雾刹时滚滚而起,顺着帐篷顶端飞速向外逸去。
“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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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随着一声大响,一片火花从两剑相交处溅起,持剑的两名佣兵各自退了一步,随后大叫着再次冲上。
“好啊!”
“打呀,杀了他!”
一旁围观的众多佣兵个个面带杀气,带着嗜血的渴望为这场战斗加油打气,似乎巴不得赶快见到有人溅血倒下。
所有的佣兵团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无论有多大的矛盾,都只能用拳头解决,严禁使用任何武器。因为不管私下有多大的仇恨,到了战场那人都有可能成为你的后盾,而没人希望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曾刀剑相加的人。
因此,就算真有人昏了头,真刀真枪和同伴打起来,也很快会被阻止,双方还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因此,像这样两个佣兵用真剑打斗,四周的人还大声叫好的情形,实在是非常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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