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病娇太监比命长 第4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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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帝早有对答,并不见生气,“一桩错案不代表桩桩错案,也不能代表晨帝的建树,爱卿言重了,此事确有疑点,是以……”

“既然陛下如此说,臣等微词便不足道也。”

皇帝闻言一噎。

“然而就算要查旧案,大理寺和刑部非是摆设,我朝并无用内监查案的先例,此举恐怕不妥,就算能查出什么,恐怕也难以服众,天下悠悠众口,也要质疑陛下任用奸人。”

他说话时,满殿静默,便更显王正简掷地有声。

细微的议论声起,参知政事苏善也道:“王大人所言,确有几分道理,然则还要看陛下如何决断。”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可略一思量,就像在说皇帝轻信奸人一样。

皇帝的注意力集中在王正简身上,一时没做多想,他也没想到竟有人连话都不让魏澜说,双眼微眯,盯紧了王正简。

王正简并不畏惧,他不依附任何势力,反而问心无愧,也不怕皇帝降罪。

皇帝正要说话,就见魏澜行了一礼,“陛下,可否让臣跟王大人说两句。”

“自然。”让魏澜插了这一句,皇帝神色稍缓。

他转过身,王正简冷哼一声:“本官不与祸国奸人说话。”

魏澜略一挑眉,淡淡道:“公事而已,案卷相关,怎么,王大人连看证据的胆量都没有吗?”

他声线平淡,王正简却仿佛自己被他隔空抽了一耳光,脸颊一片火辣。

“你……”

“大人莫急,是非公正,当着陛下的面,稍后必然水落石出。”

“陛下,”魏澜重新看向皇帝,“可否请人证入殿。”

皇帝让王正简这个愣子噎得早忍不住了,瞧着人在魏澜手下吃瘪,心情好了不少,点头,“宣。”

只见小内监引着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入殿,见了这人,朝臣不免又是一番议论。

武将唐釜直言不讳:“魏大人别是没查出个鸟来,随便寻个人来糊弄我们吧?就这么个人能成什么事?”

魏澜斜睨他一眼,道:“此人并非是元凶,但确实参与了陷害沈相的过程。唐将军如何也犯了以貌取人的毛病?”

“别看此人其貌不扬,却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神笔。陷害沈相通敌的那封书信,正是出自此人之手。”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魏澜朝他点了点头,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这人居然真的将受雇于人的过程尽数坦白。

“……草民不是全无准备,不然也早被那心思歹毒的人害了性命去。”他说完自己的话,又退回魏澜身侧。

“……事实如何,也不是光凭此人一面之词即可,”丞相终于出列,朝皇帝一躬身,“老臣亦相信沈相为人,可是此人所言不足以翻案。”

魏澜道:“丞相大人所言不错。所以请列案,摆纸笔,此人所言虚否,一试便知。”

他这番话说出来,必然是有备而来。

请一位大人当即写一段文字,神笔略做观察,竟真的誊写出一般无二的字迹来。

王正简道:“魏大人和带来的这位证人只说有奸人陷害,却不知此人是谁?最好不是凭空编出来的。”

魏澜也不多言,直直跪下,“陛下恕罪,行此不义之举,陷害沈相置其惨案的正是后来的燕帝,当年的燕王和秦王。”

“休得胡言——”魏澜话音刚落便有人怒道:“大殿之上岂能容你儿戏。”

燕王已逝,死无对证,自不必提。秦王助燕王登宝之后,身体每况愈下,抱恙在家修养。

丞相咳了两下,朝魏澜冷声道:“想问询秦王,你还不够格。”

魏澜仍跪在地上,面对千夫所指也不见他有一丝一毫的畏惧,“王子犯法,连问询都不能吗?”

刑部主笃出列道:“陛下,臣以为,魏大人调查的方向可取,只是证人未免单薄,是否能举证更有力的证物呢?比如说……当年这位神笔伪造的书信。”

魏澜眸子骤然眯起,却没有说话。

苏善道:“言之有理,魏大人意下如何?”

一时间,众人视线集中于魏澜一人,连皇帝也看向他,眼带询问之色。

“日前这封信的的确确到了臣手中,只是……”

“既如此还等什么,便请魏大人将此等重要的证物呈堂,也消了陛下和众位大人的怀疑。”

魏澜起身偏头,锐利的视线一瞬落在说话的主笃身上。

“大人的意思是,只要杂家能展出被伪造的那封书信,便能证明沈相清白,此案判定有失了?”

主笃霎时间周身一寒,很快又恢复过来,朝魏澜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有伪造的书信,更有伪造之人的指正,明细自然水落石出,还有甚可说的?”

他断定魏澜此时在强撑,根本不可能拿出来那封书信。

主笃不着痕迹地摸摸自己的袖子,因为那封能当作证物的书信,此时就在自己的衣袖里。

为免魏澜的人以调查之名搜查府内,他干脆将信揣在自己身上,以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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